“林湘,你真是瘋了,為了不嫁給我哥,竟然連已有婚約這種謊話都編出來了。”
注意到家裏張貼的喜字,裴冀恍然明白我可能真的不是在騙他。
可偌大的京城,我能嫁給誰呢?
他反應過來,眼眸圓瞪:“你打算嫁給陳俞那個病秧子衝喜?”
上一世,宋瑤就是因為嫁給陳俞把人衝死了才不得不投河自盡。
在裴冀看來,我嫁給陳俞,無異於自掘墳墓差不多。
他不知道的是。
在兩家交替庚帖後,我的福運已經讓陳俞的身體逐漸好轉了。
如今的他,不僅逐漸拿起了刀槍。
還會再閑暇之餘,派人給我送些小玩意或是吃食過來。
誰能想到,在戰場上人人聞之變色的陳將軍,竟也有鐵漢柔情。
這種細微的關懷,是裴冀未曾給過我的。
“裴冀,你住口!誰準你這麼說他的!”
我沒忍住變了臉色。
裴冀被我的維護氣笑了。
“你嫁過去衝喜,還這麼維護他!難不成在你心裏,嫁給陳俞能比嫁入侯府還好?”
“自然是比嫁入侯府好的。說來,若不是世子到處散播流言,我也尋不到這般的良緣。”
我笑眯眯的說著。
軟刀子般的話語,氣得裴冀火冒三丈。
他似是想到了什麼,又冷靜了下來。
“林湘,你注定會是我裴家婦。”
說罷,他便離開了。
我知曉前世位極人臣的他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他不知道聖上已經為我秘密賜婚。
若是婚禮上鬧出了什麼事。
裴家可擔當不起。
小桃有些心慌:“小姐,裴世子不會對你的婚事下手吧?”
“將軍和你家小姐我,都不會讓他得逞的。”
我揉了揉小桃圓潤的腦袋。
回想起裴冀今日的情況,我沒忍住笑了。
他已經黴運侵入肺腑,時日無多。
能不能撐過新婚夜,還是未知數呢。
時間很快到了我成親的日子。
侯府和將軍府同日迎親成了京中美談。
而兩家的十裏紅妝,難免教人產生對比、
論身世和嫁妝,我不如林湘。
但要說起嫁的人,外頭歌頌我的人並不在少數。
陳俞多次征戰,救下的百姓早已不計其數。
他在京中的威望也未曾減少。
很快,兩家的儀仗相遇了。
我坐在轎子中,忽然聽到外頭傳來了一陣驚呼。
“不好了,大少爺吐血了。”
“大夫呢,快來人呐!”
裴冀本是騎著馬區迎的親。
他這一吐血,立馬被百姓們看得一清二楚。
儀仗隊的人都慌了神,場麵更是一片混亂。
小桃沒料到會遇見這種情況,趕忙小聲將事情彙報給了我。
我拿著團扇唇角輕勾,心中很是暢快。
看來,裴冀這些天按耐不住與宋瑤那災星有了夫妻之實。
否則,他興許還能撐上一撐。
大婚之日,新郎突發吐血,作為新娘的宋瑤立馬受了千夫所指。
這場鬧劇來得也快去得也快。
我聽著鐘鼓聲一路敲敲打打去了將軍府。
就聽到陳俞低沉的嗓音響了起來。
“別動,我來踢門。”
久病床榻的將軍竟然親自出麵迎新娘了。
目睹到的百姓們全都為此興奮不已。
消息一傳十十傳百。
我和陳俞的婚禮外,來了許多陌生的百姓們。
他們自發站在將軍府門口祝福我和陳俞喜結連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按照我的要求,婚禮一切從簡。
除了陳家的父母之外,將軍府的賓客幾乎都沒來打擾我們。
入夜,紅床暖帳,燈光搖曳。
大病初愈的陳俞身體狀況倒是比我想象的好得多。
直到次日,我給公婆敬茶時,府中才來了兩個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