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的心口處,隻是一塊空洞的虛無罷了。
顧嚴惱羞成怒,抓住我的頭發死命地往地下砸去,整個人都透著殺意:“賤人,竟敢讓我在沫沫麵前丟人。”
我疼的說不出話,隻感覺整個人天旋地轉。
等到顧嚴打累了,我也已經看不出人形。
顧嚴陰狠開口:“你不會以為這世上隻有你一個鮫人了吧,你難道忘了上一世我滅你全族了嗎?”
我立刻瞪向他,燒紅了眼睛。
這時,送客的蘇沫沫推門進來。
顧嚴立刻關心地跑到她身邊:“小心些,別讓這臭泥鰍的血臟了你的裙角。”
蘇沫沫嬌笑地捶了捶他的胸膛:“我哪有這麼嬌氣。”說完便故作良善地蹲在關心我,“嫋嫋姐,你沒事吧,隻要你給我你的心頭血,我就讓顧嚴停下好嗎。”
看著她看似關心實則挑釁的眼神,我再也無法忍受這對渣男賤女,哪怕形神俱滅我也要拉著他們一起下地獄。
我施展禁術,自斷經脈,衝破顧嚴的對我的傀儡之術。
體內真氣翻湧,我伸出手死死捏住蘇沫沫的脖頸:“我要你們兩個人為我的全族償命。”
一向運籌帷幄的顧嚴看到蘇沫沫受到傷害,頓時慌了神。
“我警告你,趕緊把她放下,不然我一定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我現在已經完全聽不進他的話,隻想先殺了蘇沫沫,再去殺了顧嚴。
顧嚴掏出一張黃色符咒,眉心擰成川字:“嫋嫋,本來念在夫妻情分上,我本不想用這符咒對付你。”
不過對蘇沫沫的情誼還是超過了我們夫妻情分,顧嚴將符咒拋向半空,霎時引來天雷。
雷劫打在我身上,頓時讓我散去一魂一魄。
我僅存的法力也隨著雷劫散去再也無法維持人形,變回了鮫人。
蘇沫沫掙脫了我的桎梏,她再也顧不上裝柔善,坐在我身上左右開弓扇我耳光。
“你這條臭泥鰍竟然敢打我,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她摸到地板上被顧嚴扔掉的匕首,然後毫不留情地捅向我的尾巴,鮫人的尾巴是最為脆弱的地方。
我疼的撕心裂肺,可蘇沫沫並不打算放過我,她剝去我的鱗片,然後舉起放在太陽光下照射。
“顧嚴,你說我用這鱗片做一條裙子如何。”
顧嚴知道鱗片是我們鮫人最脆弱的地方,若做成一條裙子,那便需要一個鮫人全部的鱗片。
他神色有些不忍,但還是不忍心讓蘇沫沫失望,於是幹脆答應:“你若是喜歡,便有我剝下她的鱗片,不要臟了你的手。”
我聽著顧嚴的話心如刀絞,想起從前顧嚴總是溫柔地一遍遍去擦拭。
“在我眼中,金山銀山也不如嫋嫋的鱗片珍貴。”
可如今顧嚴為了另一個女人親手剝下我的鱗片,隨著鱗片剝落,我氣若遊絲地躺在地上,徹底成了他們口中的臭泥鰍。
眼淚落在地上,聚成珍珠。
顧嚴又像獻寶一樣捧到蘇沫沫眼前:“再用這些珍珠給你編一條項鏈好不好。”
蘇沫沫撅著嘴輕哼:“你就會拿這些東西哄騙我,我要的是她的心頭血撚成顏料作畫。”
顧嚴趕忙去哄:“你放心,這世上多得是鮫人,到時候我把他們的心頭血都給你。”
今生我絕對不想再將我的族人牽扯進來,而我如今的慘狀想來顧嚴也已經對我失去戒備,我便順水推舟,裝作絕望般開口。
“別,別動他們,我把我的心頭血給你。”
我用盡最後一絲法力,將我事先取出的心頭血遞給他們。
那兩人眼冒精光,貪婪地搶過。
我勾起唇角,隻要之後這二人不要後悔便好。
隨著心頭血被搶走,我全身的法力都散去,如同一條死魚癱在地板上。
顧嚴獻寶一樣將我的心頭血獻給蘇沫沫:“沫沫我說過,隻要有我在,一定會讓你得償所願的。”
隨後便凶狠地警告我:“從今往後沫沫是我的正妻,你這個小妾要對她三從四德,不然我一定讓你後悔。”
“該後悔的是你!大膽顧嚴!光天化日竟然敢草菅人命,來人,把他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