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攻略暴君的第十年，係統再一次開啟時空通道，問我要不要回家。

我堅定地選擇了是。

我不再管謝清淵是否納妃，不再管他今晚又翻了誰的牌子。

不再和他爭吵曾經許過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

隻是默默等待著五天後的到來。

那天，是我們成親五年的日子，也是他登基第五年。

他帶著一群人闖進我的院子，滿目猩紅地質問我為什麼要害死他和良妃的嫡長子：

“嘴上說的再好，你心裏還是嫉妒良妃的吧。”

這一次我沒有再解釋，隻是用一種幾乎憐憫的目光看著他。

興盡悲來，我們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我笑了下，轉身跳下井，終結了我在這個王朝的一切。

......

剛答應係統時，宮女在我身邊小聲嘀咕著：

“皇上又納了一個妃子，是相國府的嫡女。”

我心臟猛地一緊，無法言說的痛苦襲來。

這些年謝清淵身邊出現的無數女人，我都忍了下來。

從疼痛到麻木。

我以為自己不會再因為他又納妃而難受。

可聽見相國府嫡女時，還是不可抑製的痛苦。

那個女人曾經當著全城人的麵羞辱我，讓我跪在地上，頭頂著蘋果供他們射箭取樂。

謝清淵曾應允過我，等他登基後第一個便要將相府滿門抄斬。

可如今他卻在正月十五，這個本該與我相聚的日子，將對方迎娶進門。

半夜，謝清淵一身酒氣地推開我的門。

對方身著紅色喜服，麵色紅潤，一副事後的模樣。

他上前緊緊抱住我，我下意識地推了一把：

“別碰我！”

我實在無法接受，他剛和另外一個女人結束，就若無其事地與我親熱。

謝清淵卻暴怒了，一隻手捏著我的下巴，讓我被迫仰起頭，盯著他猩紅的雙眸：

“我是皇上，你是我的女人，我憑什麼不能碰你？”

我撇開臉，眼角的一滴淚劃過，落在他的手上。

他像是被燙到一般，驟然鬆開手。

男人坐起身，捏著眉頭：

“前朝後宮錯綜複雜，你應該諒解我。”

我深吸一口氣，隻覺得諷刺無比。

他一句為朝綱政治，納了無數的妃子。

可江南的舞女，北疆的美姬，他一個也沒少娶。

我伸手擦去眼淚：

“你可以守住你的江山，但我也說過你若再娶，我要自由。”

“自由？”謝清淵大笑一聲，聲音轉為極致冷漠：

“你享有的一切榮華富貴都是用自由換來的。”

“我可以出宮。”我噙著淚，語氣倔強。

“出宮？”謝清淵扯起嘴角，像聽到什麼笑話一般，“出了宮你去哪？”

我閉上眼睛。

他隻以為我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卻不知道我有家，隻是不在這個世界。

耳邊是他起身的聲音。

“你乖一點，在我心裏的地位就永遠不會變。”

好一個永遠，我自嘲的想。

多年前，我隻是一個小宮女，為了幫他爭奪皇位。

步步為營，殫精竭慮。

還要扭轉他冷若冰霜、弑殺成性的殘忍內心。

直到他登基，係統告訴我任務成功了，問我要不要走，我拒絕了。

因為麵前是謝清淵久違的笑容，他拉著我的手。

許諾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們永遠不會分開。

此刻，我不再回話，謝清淵也怒了，摔門而去。

也是，這宮裏麵多的是等他寵幸的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