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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時，我躺在臥室的床上，渾身散架般疼痛，尤其是臉上火辣辣的。

顧衍之坐在床邊，神色複雜，那雙總是淡漠的眸子罕見地掠過一絲愧疚。

見我轉醒，他避開我的視線，語氣平淡：“蘇瑤年紀小，衝動了。我已經訓斥過她，這事......就算了吧。”

“算了？”我聲音嘶啞，心如死灰，“一句年紀小，就能抵消我臉上身上這些傷？顧衍之，在你心裏，我就這麼卑賤？”

他皺眉，似乎不悅我的計較，冷漠道：“她打你，手也打紅了，這還不夠？”

荒謬感淹沒了我，我閉上眼，無力爭辯。

沉默片刻，顧衍之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查的遲疑開口：“蘇瑾，還有件事，我希望你能答應。”

我心猛地一沉，睜眼看他。

他目光閃爍，語氣帶著懇求：“請你......代替蘇瑤，去A市和厲家聯姻。”

盡管蘇瑤已經在我麵前叫囂過，但親耳聽他平靜地說出這句話，我的心還是像被生生剜掉一塊。

我顫聲問：“為什麼？”

他斟酌道：“厲家那位繼承人厲行舟，聽說手段狠厲，尤其對女人沒什麼耐心。蘇瑤她......從小嬌生慣養，性子柔弱，若嫁過去，怕是受不了那種環境。”

“嬌生慣養？性子柔弱？”我冷笑出聲。

蘇瑤指使人按住我，瘋狂扇我耳光，將我踹入泳池時，可有半分柔弱？

他為了蘇瑤不受苦，就要把我這個妻子推入火坑？

“理由就這些？”我諷刺地勾起嘴角。

顧衍之臉色微變，沉默良久才說：

“你放心，我不是讓你真去受苦。”

“我已經安排好了，聯姻隊伍出發後，中途會有替身把你換回來。”

“厲行舟遠在A市，沒見過你，不會發現。”

我冷冷反問，“既然如此，為何不直接讓蘇瑤走這一趟？反正是替身。”

聞言，顧衍之的臉色更加難看。

他眼神躲閃，最終艱難地吐出真相：“蘇瑤她......她懷孕了。經不起長途奔波。”

懷孕......

我看著眼前這個在我麵前永遠扮演清心寡欲的男人，胃裏翻江倒海，隻想嘔吐。

我發出一陣空洞的輕笑，滿是嘲弄：

“顧衍之，你可真是演得一手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