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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破曉。

往日這時，我早已親自下廚，為顧衍之準備好他偏愛的素食早餐。

但今日，我將他拋到腦後，驅車前往蘇氏集團。

我的父親，他正埋首於文件中，眉頭緊鎖。

我沒有絲毫猶豫，將一份連夜擬好並已簽上名字的離婚協議書，放在了他麵前。

“父親。”

我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我當初年少無知，識人不清，錯付了真心。現在，我想懇請您同意我和顧衍之離婚。”

父親緩緩抬起頭，帶著震驚與難以置信：

“離婚？”

“蘇瑾，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簡直是胡鬧！”

父親猛地將手中的鋼筆拍在桌麵上，沉聲道：

“你把蘇家和顧氏的聯姻當成什麼了？小孩子玩家家酒嗎？！”

“當初是誰在我麵前哭著喊著，非顧衍之不嫁，甚至不惜為此頂撞你母親，拒絕了更優渥的聯姻對象？！”

“現在結婚不過一年，你就要離婚？蘇家的臉麵，集團的信譽，還要不要了？！”

他怒斥的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的鞭子，狠狠抽在我早已麻木的心上。

我深吸一口氣，再開口時，語氣帶著堅定：

“為了彌補過失，我願意代替蘇瑤，前往A市，與厲氏家族的厲行舟聯姻。”

父親死死地盯著我的臉，似乎想追問顧衍之究竟做了什麼天理難容的齷齪事，

但最終，看著我這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慘狀，那些質問的話語還是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他想起我這五年來對顧衍之的癡纏與近乎卑微的付出，

再想到那不成器的小女兒蘇瑤這幾日為了逃避聯姻，在家裏鬧得雞飛狗跳，甚至以自殘相逼的種種醜態......

良久，父親重重地歎了口氣，整個人仿佛瞬間蒼老了好幾歲：

“厲家那邊，確實需要我們蘇家盡快給出一個明確的交代和人選，這件事......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他頓了頓，眼神複雜地看了我一眼，“離婚的事法務部會處理，你和厲家的聯姻，自己想清楚就去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