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接下來的兩天，淩青雲沒有給我發過一條信息。

我拿到了思思的骨灰。

我給她買了一個玻璃瓶，貼上了她最愛的艾莎公主貼紙。

想到女兒去世那天都還穿著艾莎小裙子，我的眼淚又忍不住落下。

思思出生時就是小小的，我精心養了六年，現在還是小小的。

我不知道是怎麼回到家的。

我抱著她躺在公主床上，不停地給她講錯誤的醜小鴨。

希望她能像往常一樣，皺著小眉毛，指著書抱怨：“媽媽，你又講錯啦！”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

等我被客廳的動靜吵醒，才發現有一群陌生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我的房子。

“你們是誰？”

我的聲音太小，他們吵吵囔囔地沒有聽見。

但我看到了被圍在人群中央的蘇小小與淩青雲。

隻見淩青雲輕撫她的額頭，把懷裏的玫瑰遞給她。

“希望你今後的人生，都如玫瑰般熱烈！”

“我知道你喜歡玫瑰，賤種弄壞的裙子，我改天再給你定製一條。”

眾人歡呼，我想起了思思不小心弄壞的裙子，上麵也有一朵紅玫瑰。

我的呼吸加重，上前把玫瑰扔進垃圾桶。

“滾出我的房子！今天思思回家，你們都不配打擾她！”

淩青雲笑容一僵，一掌把我推開。

我踉蹌後退幾步，後腰重重撞上桌角。

“王若雲，你她媽什麼意思？我給你發短信讓你帶著淩思思給小小道歉，你就她媽是這個態度？你引以為傲的禮儀呢？給小小過農曆生日就是一身白？”

我看著他嘴巴一張一合，心臟仿佛被一隻大手掐緊，血液倒流。

我今天接思思回家，穿白色不是很正常嗎？

而且思思今年六歲，每一次的生日他都會找借口缺席。

思思從期待爸爸來，到明白隻要我到場，她就可以吹蠟燭了。

而蘇小小陰曆與農曆生日，他都要嚴陣以待。

我諷刺一笑，兩巴掌打在他與蘇小小的臉上。

下一秒，蘇小小尖叫，而我臉上火辣辣地疼。

隻見淩青雲把蘇小小拉到身後，一巴掌回敬在我的臉上。

“王若雲，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

“這個賤種不愧跟你流著一樣的血，永遠不會承擔責任。小小年紀就想把人當傻子耍！”

“我告訴你，就算是她死了，也該把她挖出來給小小道歉！”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眼前的男人。

我怎麼都不會料到，說出這麼冰冷的話的人，是當初在我產房前大聲哭泣的愛人。

骨灰瓶我當時帶了出來，就放在桌子上。

我指著它，壓抑的情緒幾乎要潰決。

“淩青雲！你到底有沒有心？我再過分，都不會拿思思開玩笑！”

淩青雲輕嗬一聲。

“你倒是聰明，還知道帶個破道具。但這是沒用的，不管發生什麼，她都要來給小小道歉！人呢！躲房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