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天,我被劫了婚車百般淩辱。
警察趕到時,我雙目失明,容貌盡毀,穿著撕成碎片的婚紗倒在血泊。
被淩辱的視頻傳遍網絡,未婚夫當場選擇退婚,另娶他人。
京圈佛子謝臨淵卻單膝跪地,點天燈拍下頂級火彩珠寶向我求婚。
“我因詛咒不能娶妻,不然便會暴斃而亡。”
“若你願意,雖無名分,但你便是我唯一的妻子。”
我感動不已,當場答應。
婚後,他聯係無數頂尖團隊為我恢複容貌。
即使我雙眼在無法複明,依舊愛我如初。
直到三年後我意外複明,向他報喜。
卻聽到他與兄弟的對話。
“當初你為了音音順利嫁給陸恒,故意找人淩辱阮霜,害她失去一切。”
“又讓她再也不能複明,好將她整容成音音的樣子當替身。”
“可音音卻為了陸恒和你斷絕關係,你這樣做值得嗎?”
男人沉默半晌,摩挲著手上的婚戒。
語氣冰冷:
“值得。”
“至於阮霜,我會拿一輩子去彌補,她也該知足了。”
心臟傳來的刺痛,讓我幾近窒息。
原來,三年的婚姻不過是一場陰謀。
原來,謝臨淵愛的一直隻有他的養妹謝音。
我顫抖著手,終於撥通了那個沒有備注的電話號碼。
“當初你說的娶我,還作數嗎?”
1.
房間內的對話還在繼續。
“你那麼愛謝音,當初為什麼不跟她在一起,她隻是你的養妹,又沒有血緣關係。”
謝臨淵毫不猶豫地開口。
“我不能讓音音經受一絲一毫的罵名。”
聽到這話,他兄弟忍不住為我打抱不平。
“可阮霜又做錯了什麼?你為了謝音毀了她的一切,讓她遭受無止盡的罵名。”
“因為愛你,她在佛堂前大的雪地裏跪了七天七夜,求得你家族的同意,現在身上的凍瘡還時不時複發。”
“你被人設局中毒,阮霜一次一次拿命替你試出了解藥,在醫院搶救了好幾天...”
他兄弟還想說什麼,卻被謝臨淵冰冷的打斷。
“那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感動自己而已。”
“怪就怪她自己喜歡錯了人,就算我真的對不起她,照顧她這幾年,也該夠了。”
我渾身顫抖,指甲深深嵌進肉裏。
絕望的淚水洶湧而出,我再也聽不下去。
轉身離開了房間。
這時,我才終於看清了住了三年的家。
謝臨淵曾說家中到處都是他為我畫的畫像,可牆上掛的卻是他與謝音的合照。
照片的後麵寫著幾個日期,附著一句話,
“值得紀念的日子,要和值得的人在一起。”
我這才恍然,原來謝臨淵每月神秘消失的日子,都在和謝音共度。
家裏隨即可見的的情書,開頭全部都是“摯愛音音”。
我看著他在書信上寫著對我的厭惡,終於醒悟過來。
他從不跟我發生關係,是因為他要為謝音守身如玉。
他將我整成謝音的樣子,是為了每晚在我熟睡後對著這張臉自瀆。
曾經我以為謝臨淵是救贖,卻不想是跳入了另一個深淵。
三年前,我與陸恒的婚禮當天,我被劫了婚車百般淩辱。
被淩辱的視頻傳遍網絡,陸恒當場選擇退婚,另娶他人。
絕望之際,是謝臨淵單膝跪地,拍下頂級火彩珠寶向我求婚。
我感動不已,當場答應。
婚後,他聯係無數頂尖團隊為我恢複容貌。
即使我雙眼在無法複明,依舊愛我如初。
可現在,我撫摸著臉上完全陌生的一張臉,隻覺可笑。
這一切不過是謝臨淵為我量身製作的騙局罷了。
心中的悲痛讓我忍不住跌坐在地上,眼眶濕熱。
手上的信紙散落一地。
如同我破碎的心。
謝臨淵,三年的婚姻,我不要了。
你,我也不要了。
2.
我剛要起身,就撞上了剛出書房的謝臨淵。
看到地上的信,他的臉上有一絲慌亂。
“怎麼哭了?你的眼睛......”
他不動聲色地伸手在我眼前揮了揮。
看見我依舊毫無焦距的眼神, 才終於鬆了口氣:
“不要亂跑,不小心摔倒了怎麼辦?”
我抿緊了唇,低聲道:“我做了個夢,夢到你不要我了。”
聞言,他臉上的緊張徹底消失,輕笑一聲。
“說什麼傻話呢?”
謝臨淵將我緊緊摟在懷裏,目光凝視著我的臉。
“我最愛的就是你,也隻會喜歡你這張臉。”
若是之前,我聽到這話,早就開心不已。
可現在清楚他到底說的是誰的我,隻覺得惡心。
也許是我的沉默,他臉上閃過一絲疑惑。
“是不是因為眼睛看不到沒安全感?”
“我已經聯係了一個有名的醫科專家,你的眼睛肯定會複明的。”
他的表情真摯,臉上的關心不像作假。
可信紙上摯愛音音四個字正對著我,像是在嘲笑我的愚蠢。
他的手機驟然響起,他頓了頓,隨後自然地說:
“公司有事,我回個消息。”
可我知道,那是謝音給他發來的消息。
【哥哥,我的狗又吐又拉,我好擔心。】
謝臨淵眼中閃過一絲憂慮,立馬回複:
【我陪你送它去醫院,別哭。】
他收起手機。
“公司的合作案出了問題,沒有我他們解決不了,你在家乖乖的...”
我沒有等他說完,出聲打斷。
“今天是我媽的祭日。”
謝臨淵一愣,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可謝音的消息再次發來,他便立馬對我說道:
“公司我實在走不開,等明天我再陪你去。”
我嘴唇輕顫。
“可以不去嗎?”
說出這句話我幾乎用盡了所有力氣。
這是我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
謝臨淵身軀一僵,他輕柔地拍了拍我的後背,隨後推開我。
“等以後,我再陪你。”
我沉默了許久,才勉強扯了扯唇角:“你去吧。”
望著他離開的背影,我眼角的淚無聲滑落。
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我終於下定決心。
撥通了那個沒有備注的電話號碼。
“當初你說的娶我,還作數嗎?”
3.
“你想通了?”
“想通了,既然他這麼愛謝音,我便成全他們。”
我沒有猶豫地回應了他。
“行,七天後我回國,到時我會幫助你離婚。”
我低聲答應,隨後掛斷電話轉身想去墓園。
卻看到剛才離開的謝臨淵站在門口,向我投來探尋的目光。
“霜霜,你在跟誰打電話?什麼離婚?”
“沒什麼,一個朋友,想離婚詢問我一下怎麼做。”
曾經我是法學專業的才女,因此聽到這話,謝臨淵沒有在懷疑。
隻是因為我的態度冷淡,謝臨淵眉眼間帶起了幾分煩躁。
曾經無比在意他情緒的我,卻隻是平靜的路過。
他出手抓住我的手腕,眼中帶著幾分愧疚。
“抱歉,公司我真的走不開,等回來我帶禮物給你賠罪。”
我勾起嘴角,揚起一抹笑。
“沒事的,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畢竟,謝臨淵。
七天後,我們就不會再有關係了。
墓園。
我看著眼前荒郊野嶺處的一個小墳包,上麵堆滿了垃圾。
石碑上刻的字是蕩婦阮霜之母,以及無數謾罵的話。
上麵貼滿了我當時被淩辱時赤身裸體的照片。
眼淚洶湧而出,我強行忍住異樣。
跪倒在地上,渾身顫抖地磕了三個響頭。
“對不起,媽媽。”
保姆看向我的神情帶著憐憫和輕蔑。
我心如死灰地站起身,在這場騙局裏,被蒙在鼓裏的隻有我。
當時我被淩辱的視頻傳遍全網,媽媽心臟病發作去世。
是謝臨淵幫我安葬了媽媽。
可原來,他厭惡我到不願意給我媽媽保留最後一絲體麵。
回到家後,我將家裏所有關於我的東西全都收拾好扔了出去。
回來的謝臨淵隨口問了一句:
“怎麼感覺家裏最近空了好多。”
我平靜的笑了笑:“錯覺吧。”
好在謝臨淵也不在意,覺得家裏空了,他就掛上了更多謝音的畫像。
隻是跟以往不同的是,這次他破天荒的掛上了幾張我們的合照。
“這是我花了三天為你做的畫,你肯定喜歡。”
“就掛在對麵那麵牆上吧,不過得等你眼睛好了才能看見。”
4.
心底泛起諷刺,我沒有說話,隻覺可笑。
晚上,謝臨淵抱著謝音一起回來了
謝音喝了個爛醉,哭著訴苦。
“陸恒出軌了,我接受不了,哥哥我跟他離婚,你娶我好不好?。”
看著謝音希翼的目光,謝臨淵開口想要答應。
可腦海卻不由的閃過我的身影,讓他再也無法堅定的開口。
“我會讓陸恒付出代價。”
“為什麼?哥哥不願意娶我嗎?”
下麵的話我沒有在聽,畢竟,他怎麼會不答應。
轉身離開拐角,心如一潭死水。
隻是我沒想到謝音會找上門來。
她端詳著我的這張臉,嘲笑道:
“以為就算你整成了我的樣子,就能得到哥哥的心嗎?不過就是個替身。”
“隻要我一句話,你就可以被隨意拋棄,識趣點就自己給我滾!”
我平靜的望向她:“所以呢?”
“你裝什麼不在乎呢?”
她猛地上前推了我一把,輕蔑地看著我:
“一個瞎子而已。”
“你還不知道吧,當時隻因為我想嫁給陸恒,哥哥二話不說就找了一堆混混輪著上你,甚至把視頻上傳了全網。”
“你那個賤人媽死的太簡單,我不願意,哥哥就讓人去侮辱他,甚至你媽那垃圾一樣的墳墓,也是因為我覺得晦氣,哥哥故意喊人弄的。”
我的手指無法控製地顫抖,臉色發白。
幾乎要喘不過氣來,胸腔裏被積攢的怒氣填滿。
謝音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哦對了,忘記告訴你了,哥哥可沒有不能娶妻的規定,他啊,隻是不願意娶你,找了個理由罷了。”
說完這話,她突然朝自己臉上扇了一巴掌,然後跌倒在地上。
“對不起姐姐,不要打我,我不是故意跟你搶哥哥的......”
突然闖入的謝臨淵一把推開我,我猛地跌倒在地上。
謝音哭得雙眼通紅:“我隻是想跟姐姐說說話而已......她卻讓我滾,說要將我從這裏推下去,讓我去死!”
我沒有反駁,隻是平靜的看著他。
“謝臨淵,我說我沒有,你會信嗎?”
他邁向謝音的步子一頓,微微怔住,隨即變成厭惡。
“難不成音音還會騙我嗎?”
謝臨淵毫不猶豫地將謝音抱在懷裏。
“音音是我最親的人!她要是有什麼事,我讓你償命!”
他抱著謝音離開前,冷冷吩咐身邊的保鏢。
“既然她這麼喜歡甩人巴掌,那就還她一百個。”
身後一股大力襲來,謝臨淵的保鏢將我推倒在地,直接一巴掌扇過來。
等到一百個巴掌結束,我已經痛得麻木。
我撐起沉重的身子,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再也不見,謝臨淵。
可身體的虛弱,讓我忍不住昏倒在地。
意識模糊間,隻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我便再沒了意識。
另一邊,謝臨淵將謝音送進醫院檢查完身體。
終於想起來給我打了個電話。
可罕見的,電話卻無人接聽。
他想起最近我的反常,心裏有一絲不安。
正在這時,電話鈴聲響起,保姆驚慌的地開口。
“謝先生,阮小姐被人帶走了!”
謝臨淵猛地站起來,力道幾乎將手機捏碎。
他不敢置信地開口:“怎麼可能!她哪裏還有什麼朋友!”
可突然,他想到了阮霜打的那通電話,想起其中的離婚字眼。
心頭思緒愈發煩亂。
謝音嬌滴滴地靠進他的懷裏:
“哥哥,說不定是霜霜姐故意和保姆聯合起來想騙你回去的。”
按照往常,謝臨淵還會哄她附和她幾句。
可是此刻他卻因為她的話而更加煩躁。
他蹙眉一把將她推開,冷淡道:“以後叫嫂子。”
心中的恐慌讓謝臨淵猛再也待不下去,他第一次扔下謝音。
心急如焚地往回趕,可曾經秒接的電話,再沒了回音。
上樓時,隻見地上是觸目驚心的一片紅色。
謝臨淵的眼尾逐漸泛起紅色。
“霜霜!”
謝臨淵衝到房間裏,卻沒有看到我身影。
心中的恐慌更甚,轉身想要離開。
可看到床頭上,那份視力康複的檢查單和一份離婚協議後。
他的臉上血色瞬間盡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