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忍不住,“啪”地給了他一巴掌:“狗東西!還沒結婚就想騙我當保姆,你也配?”
“那是你弟妹?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小情兒呢!”
“你踏馬瞎說什麼!”馮誌剛臉色忽青忽白,反手扇得我一個趔趄:“徐文曼,老子忍你很久了,你以為你值幾個錢?你還當自己是黃花大閨女呢?”
他不屑地撇了撇嘴:“老子玩了十年,都玩膩了,還想要彩禮?白送老子都不要!”
我氣得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我爸氣得手指抖,“啪”地一下摔碎了手中的茶盞:“滾,你給我滾!”
馮誌剛一軲轆爬了起來:“老東西,別給臉不要臉!”
“你閨女肚子裏早揣上了我老馮家的種,除了我,誰還會要她這破鞋!”
“早晚有你們跪著求我的一天!”
說完,他揚長而去。
我嚎啕大哭,不敢相信。
明明之前馮誌剛還十分忐忑,一下課就往商場跑,連晉升副教授的課題都顧不上,一心給我父母挑見麵禮,怎麼半個月不見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要不是他那個坑蒙拐騙、打架鬥毆的二流子雙胞胎弟弟已經橫死街頭,我真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眼睛出了問題。
可馮誌剛比他弟更高更瘦,還戴著金絲無框眼鏡。
最主要的是通身溫文爾雅,通情達理的學者氣息無可取代。
我不可能認錯。
“還等什麼!”我爸猛地一拍桌子:“走,上醫院,我老徐家的閨女,還能讓個畜生拿捏了?”
我剛取完號,就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馮誌剛正摟著季美芳往婦產科去。
看著兩人你儂我儂的黏糊樣子,我心裏最後一絲不舍忽然煙消雲散了。
“曼曼,你聽媽的,馮誌剛不是好歸宿,咱們要及時止損,”媽媽深深歎了口氣。
我點了點頭,棄我去者不可留。
剛到診室門口,就看到季美芳一臉甜蜜地跟人炫耀:“我老公就是大驚小怪,一點點肚子疼非給我折騰到醫院。”
周圍寶媽紛紛羨慕:
“你老公真細致,不像我家那個,這我都快生了,他醫院都沒走到一步。”
“誰說不是啊,男人就是心粗。我是老大那會兒,孩子都露頭了,他還呼嚕震天響呢!”
“妹妹你真是好福氣,羨慕死人了!”
季美芳嬌羞地捂著嘴偷笑,絲毫沒有搶人老公的羞愧。
馮誌剛哈巴狗一樣蹲著替她係鞋帶,完了又按摩水腫的小腿,奴才一般伺候個沒完。
當年他追我時,也是這般殷勤。
我胃裏忽然一陣翻騰,幹嘔著要吐出來。
馮誌剛忽然抬眼看到我,臉色一變,又很快鎮靜下來。
“你來這兒幹什麼?”不知想到什麼,他臉色瞬間陰沉:“徐文曼,你敢跟蹤我?”
真是屎殼郎打哈欠,好大的口氣,我犯得上跟蹤他麼?
白了他一眼,我捂著嘴匆忙往洗手間去,隻怕再多看一眼這狗男女,就要嘔出來了!
“呀,嫂子,你怎麼也來了?”季美芳故作驚訝地拽住了我的袖子:“誌剛哥送我來醫院,你不是生氣了吧?”
見我不說話,她嬌羞地輕拍了一下紅嘟嘟的嘴唇:“瞧我這張嘴,曼曼姐你還沒過門呢,怎麼能叫嫂子,我的錯我的錯,別見怪哈!”
末了她瞪大眼睛,一臉無辜地提高嗓門:“曼曼姐,你怎麼也來婦產科了,不會是未婚先孕吧?”
看著她暗中抬眉挑釁的樣子,我勾起了唇角,緩緩放下了捂嘴的手。
真是老壽星上吊,非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隻聽“嘔”地一聲,我“嘩啦”一下吐了她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