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將我捆綁嚴實丟到孟姝月屋後,兩人纏綿歡好的聲響清晰鑽入耳中。
良久,傳來傅承希挑逗的聲音。
“夫人怎的這般熱情?為夫不過看她死了兒子可憐才想著不玩弄她。”
“她不過是幾句話就能哄好的玩物,哪值得夫人吃醋。”
“若是真心待她便會排除萬難同她在一起,哪會有什麼這麼多理由。”
隻聽孟姝月嬌嗔幾聲,床架便又搖晃起來。
屋內帳暖春宵,屋後一陣陣冷風肆意吹打。
熱淚和著冷風,我不禁笑出了聲。
當初我便是為傅承希寧願拋棄財富,也要同我這個一無所有的農女在一起所打動。
其實他心裏什麼都明白,如何將人哄得神魂顛倒也最清楚。
是我太蠢了,看不出他深情下的虛偽。
翌日天明,孟姝月讓人將我解了綁。
“你的孩子在馬車上,快上來吧。”
她輕飄飄一句話,再次使我提心吊膽。
麵對我的慌亂,她擺出正室的氣度神氣道:
“我是你孩子的嫡母,自然要為他挑選一處風水寶地安葬。”
不容我反抗,下人將我押上馬車。
馬車停下,我才發現這山頭是當初我同傅承希初相識的地方。
下人早早挖好了坑,按著規製讓我將兒子下葬。
一切都順利得讓人不安。
果然,在我把兒子放入棺材中時孟姝月忽然驚慌大喊起來。
“雲娘,是我對不住你,求你別殺我,我會離開他隻求能留我一命時不時看見他......”
我扭頭看到她脖子上一片紅時,傅承希已經來了。
他心疼抱起孟姝月,朝我大罵。
“毒婦!”
“夫人賢良特意了解我們的過往,好心選這處,你卻不識好歹拿毒蟲害她!”
我正要張口,被傅承希的喝罵堵了回去。
“我可是記得清楚,你當初被毒蟲咬了可一點都沒怕,你還有什麼狡辯的!”
他說他記得清楚,可後來他帶我去看郎中說我是疼得麻木,整條腿險些廢掉。
我哭著說再也不敢上山。
他怎忘了?
當時他也是這般一臉怒氣指責我不好好愛惜自己。
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的怒氣再不是當初能撥動心弦的怒氣。
傅承希的怒罵還在繼續。
“虧我當初見你被咬傷了還在幹活覺著你堅毅,今日才明白你是故意博我的好感!”
他越說越氣,幾乎是吼著聲下令:
“來人,把這毒婦關進放滿蟲的籠子裏,讓她好好體會夫人的感受!”
聽到這話我瞬間渾身發抖。
傅承希若是不記得我怕蟲,又怎會用這法子罰我。
他安撫著柔聲勸他的孟姝月,急急帶她離開。
然而這時傅承希的小廝往兒子看去驚呼出聲。
“世子快看!大公子手上怎會抓著二公子的八字!這是咒二公子呀!”
傅承希扭頭看去,孟姝月正要開口,他卻先滿臉不悅發了話。
“本世子隻有一個兒子,將他給我燒了,骨灰揚了!”
“傅承希!那是你兒子!你不查不問就要定罪嗎?!”我掙紮大叫。
任憑我如何掙紮辯解,都逃不掉聽令辦事的那些魔爪。
他們將我粗暴塞進逼仄的籠子裏,一路拖回府。
讓我眼睜睜看著熊熊大火吞沒兒子小小的身軀。
逐漸遠去的孟姝月從傅承希懷裏探出頭,欣賞被蟲子爬滿身的我得意一笑。
能看出她的口型說:看吧,都不用我挑撥。
悲恐交加下,我暈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是被嘈雜的人聲吵醒。
其中最刺耳的,是孟姝月焦急的聲音。
“雲娘不會有意白日宣淫,夫君快讓人群散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