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戰天何止生氣,許韓在這麼多人麵前讓他丟臉,他都有種想掐死對方的想法了。想到前往皇城前,許韓母親所說的話,許戰天冷哼一聲,一揮衣袖,向王府內走去,“給我滾進來。”
這一聲雖然沒蘊含血氣,卻帶著一股冰冷的霸氣,沒嚇到許韓,卻把他身下的戰馬嚇的不輕。
戰馬受驚,長嘶一聲,前蹄猛然抬起,可憐的許韓就這麼被帥下了馬背,一路滾向王府門前,樣子有多少狼狽就多狼狽。街道上的紅魂軍團和出來迎接的管家都看傻了,那老管家連忙跑了過來,就要扶起許韓。
這個時候,走進王府的許戰天仿佛背後長了眼睛一樣,冷聲道:“不要理會他,讓他自己滾進來。”
那管家的臉色就變得有些難看了,他手已經伸到一半,也伸也不是,不伸也不是,最後還是聽從了許戰天的話,苦笑一聲,對許韓道:“三少爺,你還是自己起來吧!”
許韓這一摔之下,頓時摔得的七暈八素,根本就沒聽清老管家在說什麼,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擺手道:“沒事,沒事......”他一個當過老大的人,什麼場麵沒見過,當年同別的幫派對拚的時候,全身砍得都血,還不是拍拍就沒事了。
這一次,許韓也想拍拍,但手伸到一半,卻看到周圍的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看了自己,輕咳一聲,道:“大家都散了吧!沒事了,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說到最周,他的聲音幾乎為不可聞,因為周圍的人看他的眼神越來越不善了,許韓甚至可以看出,一向熟練有素的火魂軍,其中有不少人在強忍的笑意。
“靠,有什麼好笑的,你們要這麼摔一下,保證比老子摔得還難看。”許韓這麼想著,心裏好受多了,快速的向王府內走去。
走到門前,許韓看到門前兩名侍衛冷冷的看著自己,那眼神中甚至還帶著不屑。
看到這樣一幕,許韓心裏一沉,暗道:“不就一個門衛嗎?居然用這種眼神看自己,等老子當權了,一定讓你們兩個狗雜碎好看!”他冷笑一聲,瞪了回去,而後加速腳步,快速的向王府否走去。
看到許三少爺進入王府,那些紅魂軍不知為何,渡了一口氣。
那名將軍一揮手,低喝道:“啟程!”
東成王府,都城內四大王府之首,府內的裝扮相當奢侈。
道路用彩玉鋪成,兩旁種滿了各種顏色的花草,甚至連走廊上,都掛滿了山水畫。
此刻正值初夏,許多花兒都開出了最美麗的花瓣,微風佛過,陣陣芬香在王府中回蕩。
許韓跟在許戰天的身後,悠閑著看著兩旁的景色,完全一副大少爺的模樣。
俗話說,入鄉隨俗,但這入鄉容易,隨俗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事。
可是我們的許韓,許三少爺,沒有一點不適應,好像他本就是這王府的少爺。
當一個正人君子難,但做一個風流少爺,許韓認為隻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了。
許韓甚至在想,他本就有當少爺的潛質。東成王府大的驚人,許韓走的腿都軟了,依然沒有走到頭。
一入侯門深似海!
許韓突然想起,不知道多少年前看到一個不知道叫做什麼名字古裝電視,上麵就有一小丫頭片子說過這句話,原本還有些不信,但此刻,看到周圍高高的院牆(姑且算是院牆吧!),還有那如迷宮一樣,一個連著一個的小院,許韓徹底密室方向了。
雖然沒去過侯門,也沒看過大海,但家鄉一個叫安豐塘的地方卻看過幾次。
那塘,用許韓的話來說,真他媽的大啊!一眼看不到邊際。
許韓不止一次對小弟說,那地方不應該叫塘,應該叫海才對。
此刻,許韓終於體會到侯門和海的比喻了,原因很簡單,他走的腿酸了。
許韓看來,要沿著海邊走起來,同侯門的感覺應該是一樣一樣的。
就在許韓即將堅持不住的時候,前麵款步而行的許戰天,突然在府堂門前停了下來,而後冷聲道:“進來!”
許韓跟那個混蛋的父親身後,走進了府堂內,頓時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了。
這裏的擺設,同古代電視劇裏相差不多。
府堂正中間位置,放在一個檀木大椅,椅子後麵的牆壁上,寫了一個巨大的“許”字。
那許字金鉤銀劃,帶著一股傲世天地的霸氣,尤其是那一數,更為為整個字添加了一絲威嚴。
一個字,竟然能寫成這樣,許韓確實被震撼的不輕。
這字的功夫極高,而且又寫的牆上,許韓雖然沒多過什麼書,但他卻能肯定,即使前世最牛逼的書畫家也無法寫出這麼強悍的文字。這已經不能算是一個簡單的字了,其中蘊含著無上玄機,讓人看了一眼之後,深深的迷醉在其中。
許韓就這麼看著看著,大約看了一會,他連忙離開視線,背後不知不覺的已經冷汗連連。
周圍有四個巨大的紅木柱子,每個柱子上都雕刻著一條同紅魂軍盔甲上一樣的巨獸。
這巨獸的身體同麒麟的模樣有些相似,卻不是麒麟,麒麟頭部如龍,這巨獸的頭部卻如一隻下山猛虎,尤其是頭上寫了一個紫色的王字,更是同前世的老虎極其相像。除此之外,還有它的尾部,這巨獸的尾巴不是牛尾,而是馬尾。
雖然許韓沒讀過多少書,但上學的時候玄幻小說還是看了不少,他一眼就認出了這巨獸的不同。
還未等許韓再看下去,許戰天已走到了檀木大椅前,他並沒有坐下,而是背對著許韓,沉聲道:“你可知錯?”
許韓正觀看著周圍的擺設,被那混蛋的父親一問,想都沒想,便回答道:“我哪錯了?”說完,他就後悔了,這不是他的家,不能像在家的時候同老爸那般說話了。雖然他很怕老爸,但說話的時候卻不是很客氣,偶爾還會頂幾下嘴。
想到這裏,許韓心裏不禁一陣感歎:“還是家好啊!”
許戰天接下來的一句話,更是讓許韓確定了剛才的想法。
“給我跪下。”許戰天猛然一個轉身,雙眼中射中一道精光,怒視著許韓。
被這種眼光一閃,許韓頓時有種被看穿的感覺,下意識的後退了三步,“你,你要幹什麼?”
許戰天臉色一沉,拳頭微微握起,“你就是這樣和父王說話的嗎?”
許韓這才想起,眼前這家夥還是那混蛋的父親,勉強也能算是自己的半個老爸。
這半個老爸現在可不能得罪,以後升官發財全靠他呢!
“父王啊!孩子知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許韓為了前途著想,撲通一下跪了下來。
如果這個時候有穿越前那個社會人在場,一定能聽出來,這正是哭喪時那種聲音。
許戰天雖然位極人臣,但卻未見過這種場麵,頓時一愣,聲音不由的軟了一些,“你這是幹什麼?”
聽到這半個老爸的話語沒有剛才那般嚴肅,許韓哭的更賣力了,“父王啊!這事雖然是我不對,那公主那個賤丫頭先冒犯了我,老子沒......不,孩兒沒辦法才那麼做的。”剛才一衝動,竟然把前世的口頭語說出來了。
說的時候,許韓不時用眼睛瞥向那半個老爸,見他沒有動氣,才鬆了一口氣。
恐怕這個世界的人,都不知道“老子”是罵人的意思吧!
許韓剛才的一番話,說的極為委屈,讓人聽者傷心,聞著落淚。
“放肆!”許戰天眉頭一跳,怒聲道,“公主可謂千金之軀,豈是你這般辱罵的?”
許韓微微一愣,沒想到這半個老爸不知道老子是什麼意思,卻聽出賤人的意思了,忙改口道:“父王說的對,那賤人是公主,不......那公主是賤人......”還是不對,許韓說到這裏自己都有些暈了,乘著半個老爸沒有發怒之際,忙話鋒一轉,“父王,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記得那一天晚上,月黑風高,我一個人在城外行走,欣賞了路邊的景色。突然,一個女人出現在我的視線裏。我定睛一看,正是公主,剛想上前打招呼,沒想到公主先一步開口了,而且是非常過分的要求。”
許韓聲音中滿是無奈,甚至眼中還帶著恐懼的神色,似乎那一夜在心頭如噩耗一般,永世難忘。
許戰天神色依舊未變,臉上無悲無喜,沉聲道:“她對你提出了什麼要求?”他倒想看看,兒子到底能說出什麼原因。對於這個原因,他不是很信,但兒子表情並非做作,好像真的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否則不可能說的如此真實。
“她......一個公主......居然......”許韓咬著牙,站起身來,眼中滿是痛苦的神色,“居然讓我從了她。”
聽到這話,許戰天也是一愣,他心裏想了千萬個非分要求,卻沒想到這一點。
“公主讓你從了她?”許戰天滿臉的不信,問道,“這個從指的的那個嗎?”
許韓緊握著拳頭,重重地點了一下頭,“是的,父王,他居然想要霸占我的身體。”
聽到這裏,許戰天再也不想聽下去了,一揮袖,“一派胡言!”
許韓心裏暗歎,他已經使用了最強大的演技了,這半個老爸怎麼一點都不相信呢?
平時在幫派內吹牛時,那幫小弟一個個佩服的不得了,現在怎麼不管用了呢?
究竟是我演的不好,還是他丫的根本就沒有藝術細胞?
媽的,拚了!
為了以後還能當個大少爺,享受大床美女共枕眠的美好生活,這一關即使龍潭虎穴,神魔墓地,老子也闖了。
“父王,你要相信孩兒,事情真的是這個樣子。”為了能讓這場戲演的更加逼真,他滿是灰塵的右手往下眼角一擦,頓時感覺眼睛一痛,淚水直湧而出,“那公主是一個種修者,沒想到她修煉的種子,竟然是傳說中的欲王花,我在他麵前,根本沒有反手之裏,幾下就製服了我。”
不知道是不是這話起到了效果,許戰天並沒有發怒,而是仔細的聽起下文,“那你如何逃脫的呢?”
許韓感覺眼中的淚水快流完了,又裝作擦眼睛的模樣,摸了一把,才緩緩地說道:“父王,你應該知道,欲王花可是至陰至邪之物,若是被施展者沒有巨法起到效果,那個時候,孩兒拚了命的抵抗,不迷失自我,最後使得她被本命種子反噬,才得以逃脫。”
“父王,孩兒真的是冤枉的。”看到許戰天有些被打動的樣子,許韓暗中擦了一個腰部,臉色頓時浮現痛苦的神色。這神色讓他看起來不禁為之同情,即使心如磐石的許戰天,也被許韓的神色影響了。
許戰天沒有說話,而是思忖起來,片刻後,他的變得溫和起來,“這麼說,是公主先要非......非禮你了?”這話說起來,總感覺有些別扭,堂堂千金之軀的公主,怎麼可能非禮他的兒子呢?而他這個兒子,還是都城裏出了名的色狼。
不過,許戰天想起兒子剛才的一席話,又覺得並非無這種這能,畢竟公主是一名種修者,天下皆知,隻是並不知曉她的本名種子究竟是何物。這都不重要,讓許戰天相信的原因,還是許韓的表情,如果沒經曆過那種驚心動魄的場麵,不可能流露的如此逼真。
對於這個兒子,做為父親的許戰天再了解不過了,簡直隻一個直誇子弟,整天遊手好閑,無所事事,說他是國家的蛀蟲,是國家的敗類也不為過。沒想到,經曆這次事情以後,許韓長大了許多,起碼不像以前那樣,一教訓他,便去母親那裏告狀了。
許戰天雖然位極人臣,但這枕頭風,還是把他吹的頭暈腦眩。每次下定決定處罰這個兒子,都放棄了。若不是妻子一直寵著韓兒,無論做錯什麼,都不讓他受一點委屈,許韓也不會變成這樣。總體來說,他這個父親也沒有盡到責任。
這次無論到底是公主想對兒子不利,還是兒子想對公主不利,都過去了,他本不想多說什麼,畢竟就他是嫡長子,以後王位還要他來繼承,若是一直這麼下去,等他老去的時候,真不放心把手的基業傳下去。
許韓見父王沒有繼續怪他,而是相信了剛才的話,心裏不禁鬆了一口氣。剛才的費勁全力解數演出來的戲,並沒有白費,甚至還有些成就感。他想到了前世的那幫兄弟,若是能回去,一定好好的炫耀下,什麼東成王,還不是被老子說的頭昏眼花。
“父王,孩兒可是你的親生兒子,從小到大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這話說起來,許韓起裏就沒有底了,誰知道那王八羔子到底是真沒說過謊話,還是整天瞎扯。他心裏暗暗祈禱起來,那混蛋一定不要滿口無言。
就在許韓祈禱的時候,他那半點老爸點了一下頭,道:“不錯,你雖然頑皮,但一直很誠實,即使做錯了什麼事,雖不認錯,但也不會多說什麼辯解的話。”說到這裏,他突然想起什麼,直勾勾的看著兒子,沉聲道:“剛才你說老子,那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