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你還有臉來啊?”
李月娟踩著高跟鞋,一步步儀態萬方地走到蘇雲麵前,
用一種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著他,眼神中充滿了毫不掩飾的不屑與輕蔑:
“我可聽說你得了白血病都快死了吧?怎麼臨死前還想來蹭頓飯,占點便宜?”
她的話音剛落,周圍便響起了一陣被刻意壓抑著的、低低的哄笑聲,充滿了惡意。
“月娟,別這麼說嘛,好歹也是老同學一場,給他留點麵子。”
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同學假惺惺地開口勸道,但眼底那抹幸災樂禍的笑意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就是就是,蘇雲現在肯定很困難,日子不好過,我們應該多體諒體諒他才是。”
另一個打扮時髦的女同學也隨聲附和道。
李月娟發出一聲不屑的冷笑,根本不理會那些人虛情假意的“勸解”,目光如刀般繼續剮著蘇雲,說道:
“蘇雲,我告訴你,你這種廢物根本就不配出現在這種高檔的場合!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你穿的這身窮酸樣,再看看我,我現在過的是什麼樣的神仙生活!”
她故意搔首弄姿地挺了挺豐滿的胸,刻意展示著自己身上那些閃耀的名牌和昂貴的珠寶,語氣越發尖刻:
“我很快就要和思睿訂婚了,他可是陳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他能給我想要的一切榮華富貴,而你呢?你除了在病床上等死,還能幹什麼?”
“當初你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舔著臉說要娶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簡直是癡心妄想,不自量力!”
李月娟的話一句比一句難聽,一句句都像淬了劇毒的針,帶著濃烈的惡意,狠狠地紮在蘇雲的心上,讓他感到一陣陣刺痛。
蘇雲的拳頭在身側不自覺地握緊了,堅硬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的嫩.肉之中,帶來清晰的痛感。
他強忍著心中翻騰的怒火,努力讓自己的呼吸保持平穩,讓自己保持必要的冷靜。
他知道,李月娟就是想故意激怒他,想讓他當眾失態出醜,從而滿足她那變態的虛榮心。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激蕩的心緒,正準備開口反駁,宴會廳那扇沉重的橡木大門,卻在此時被人從外麵緩緩地、帶著一絲優雅的從容推開了。
一道仿若實質的耀眼奪目的光芒,伴隨著一陣清脆悅耳的高跟鞋敲擊大理石地麵的聲音,瞬間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個仿似不應存於凡間,如同從神話畫卷中款款走出的絕美身影,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來人正是姍姍來遲的米莉雅。
她今天一改往日那身繁複可愛的洛麗塔洋裝扮,換上了一襲為她量身定製的簡約而不失高貴的黑色絲絨長裙。
長裙的款式極為簡潔,卻又帶著極致的優雅,完美地勾勒出她纖細窈窕、曲線玲瓏的身姿,每一寸都恰到好處。
絲絨裙擺如水般拖曳在地,隨著她輕盈的步伐微微擺動,好比夜空中最深邃幽靜、閃爍著點點星光的星河,神秘而迷人。
一頭瀑布般柔順的銀白色長發被發型師精心打理過,鬆鬆地挽在腦後,露出了她光潔飽滿得如同上好白瓷的額頭,以及小巧精致、線條優美的耳垂。
耳垂上兩顆小巧而璀璨的血鑽耳釘在宴會廳水晶吊燈的照耀下,閃爍著妖異而勾魂奪魄的深紅色光芒。
她的臉上僅僅略施了一層薄薄的粉黛,卻更襯得她肌膚勝雪、吹彈可破,眉目如詩如畫,精致得不似真人。
那雙原本就極美的異色眸子,此刻仿似蘊含了朗朗乾坤、萬千星辰,顧盼之間流光溢彩,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魔力,足以讓任何男人為之失魂落魄,心甘情願沉.淪。
她的出現仿似一道劃破沉沉黑暗的璀璨閃電,瞬間將整個宴會廳所有的光芒都彙聚到了自己一個人的身上,讓周圍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原本嘈雜喧鬧、人聲鼎沸的宴會廳,在米莉雅踏入的那一刻,陷入了一種詭異的落針可聞的絕對安靜之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她牢牢吸引,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男人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毫不掩飾的驚豔、癡迷與強烈的占有欲。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驚心動魄、美麗到極致的女子,那種美麗已經超越了凡俗的界限,帶著一種令人心悸屏息的、近乎神性的魅惑。
女人們的眼神中則充滿了各種複雜到難以言表的情緒。
那一聲“大嬸”如同九天玄雷,狠狠劈在了李月娟的心頭。
她保養得宜的臉瞬間扭曲,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裏瞪出來,尖利的指甲因為用力而深陷進自己的掌心。
“你,你叫我什麼?”
李月娟的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變得尖銳刺耳,好比被人踩了尾巴的貓。
她引以為傲的年輕貌美,在這個突然出現的絕色女子麵前被輕飄飄一句“大嬸”打得粉碎。
米莉雅好看的眉毛微微挑起,嘴角噙著一抹漫不經心的笑意,那笑容卻不達眼底,反而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冰寒。
“難道不是嗎?”
她歪了歪頭,姿態天真,話語卻字字誅心:
“看你的穿著打扮,還有臉上這厚得能掉渣的粉,以及這急於炫耀的粗鄙模樣,不是上了年紀,急於抓住青春尾巴的大嬸,又是什麼?”
“你!”
李月娟氣得渾身發抖,指著米莉雅,卻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她原以為今天自己是絕對的焦點,是來接受眾人豔羨和蘇雲嫉妒的,哪裏想到會半路殺出這麼一個程咬金,而且一開口就將她的臉皮撕得幹幹淨淨。
周圍的同學也都被米莉雅這番話驚呆了。
蘇雲站在米莉雅身旁,看著李月娟那張因為憤怒和羞辱而漲得通紅的臉,心中竟然沒有了往日的憋悶,反而升起一股奇異的暢快。
有米莉雅在,今天這場鬧劇,李月娟注定要顏麵掃地。
米莉雅輕哼一聲,那雙異色眸子中寒光更甚,她蓮步輕移,每一步都帶著無形的壓力,直接走向宴會廳中央的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