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江瑾年是一場意外。
當年我在江邊寫生,失足落水。
水勢湍急,周圍人都不敢搭救。
最後還是一旁釣魚的江瑾年義無反顧地跳下水救我。
出於感激,我想給他一筆錢作為答謝。
江瑾年卻擺擺手,笑道:
“隻是舉手之勞。如果實在過意不去,不如把你在江邊畫的畫送給我吧。”
我住院期間,他主動前來探望。
發現病房空調太冷,會默默調高溫度。
我隨口提到喜歡李記的南瓜粥,第二天他就排隊去買。
怕我住院無聊,主動帶來不少漫畫雜誌給我解悶。
明明才來過幾次,卻好像已經照顧我很久。
漸漸地,我被他的細心和真誠打動。
我們順理成章地走到一起。
得知他在創業,我便利用自己的人脈,暗中給他介紹資源。
可爸媽卻並不看好江瑾年。
說我們的出身差距太大,早晚會分開。
為了和江瑾年在一起,我不惜和他們斷絕關係。
我沒要一分彩禮嫁進江家。
結婚當天,江瑾年紅著眼向我保證,會一輩子對我好。
婚後,我不得已放下身段,私下出售自己的畫作貼補家用。
知道他好麵子,我隻謊稱自己好運中了彩票。
江瑾年的公司步入正軌,生意越做越大。
我卻困在柴米油鹽的生活中,再也拿不起畫筆。
我仍舊記得發現江瑾年出軌那天。
是他喝醉後從身後攬住我的腰,問我頭發怎麼變短了。
起初我還覺得好笑。
自從瑤瑤出生後,我一直留著利落的短發,從未變過。
後來我翻他的手機,才發現他的白月光紀明月回國了。
她留著及腰長發,身穿白色長裙,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看到紀明月和我的繪畫風格有七分相似。
我終於明白。
原來當初江瑾年的舍身搭救,不過是借著我在思念別人。
我歇斯底裏地大鬧一場。
江瑾年一言不發,當著我的麵刪掉她的聯係方式。
可聽說紀明月生病後。
他又義無反顧地趕往醫院。
“明月在國內沒有親人,我必須得去照顧她。”
從那以後,江瑾年開始早出晚歸。
女兒急性闌尾炎,我求他來醫院一趟。
他卻不耐煩地拒絕:“別的家庭主婦都是一個人照顧孩子,為什麼你不行?”
為了給女兒一個完整的家,我咽下所有委屈,沒有離婚。
可現在女兒離世了。
我對江瑾年的執念也徹底放下了。
我收拾完行李,離開這個生活多年的家。
這兩天我忙著聯係律師替我起訴離婚。
江瑾年突然打來電話。
“喬清露,別再作了,趕緊帶瑤瑤來梵高杯比賽現場。”
“要是影響明月的比賽成績,我就停掉你這個月的生活費。”
我捧著瑤瑤的骨灰盒,淡淡道:
“放心,我一會就來。”
我穿上女兒生前為我挑的裙子,走進比賽會場。
剛進門,周圍就傳來一陣嘲笑。
幾個年輕選手對我露出鄙夷的目光。
“又來一個紀女神的模仿者,可惜她再學,也沒有女神一半風采。”
“估計是蹭女神熱度,企圖引起評委老師的關注罷了。”
紀明月朝我款款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