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踉蹌著回到家，我栽倒在床上。

看著牆對麵的一張張合照，我隻覺得悲哀。

學生時期的羞怯，熱戀時的笑容，婚後的平淡，到最近的......空白。

我發現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合照了。

就連當年他因為我睡眠不好特意配的中藥枕頭，都已經沒了藥香，隻剩苦澀。

三天後，沈徹回來了，還帶回了一束荔枝玫瑰。

“寶寶，我好想你，看我特意給你帶回的花，喜歡嗎？”

我掃了一眼，是我最討厭的粉色。

他也並不在乎我的回應，他匆匆地進了浴室。

以前我包容他潔癖，現在隻覺得虛偽的惡心。”

我拿起花，花瓣有些失了水分，夾雜在花裏的卡片還寫著。

“給最愛的念念。”

我自嘲一笑，怪不得。

沈徹擦著頭發走出來。

“寶寶笑什麼呢？那麼開心。”

我將紙片團成團，輕輕搖頭。

“沒事。”

他走近我，卻還保持著一段距離。

“對了，三天後你的生日要好好辦一下，你有什麼想要的禮物隨時和我說。”

看著那段距離，我隻覺得悲哀。

這麼多年，他和我一直這樣隔著一段距離。

外人都說他年輕有為，對我百依百順，我也這樣說服了自己。

可現在有了林念念我才明白，我們之間的距離，像是一條銀河，無從跨越。

壓抑住心中的不甘，我強笑問他。

“好，不過，要是你給不起呢？”

他笑的溫柔。

“阿瑜，隻要我有的都可以給你。”

“若是還不夠，那就下輩子，下下輩子。”

甜蜜的話像刀一樣插進我的心，攪得我鮮血淋漓。

我知道，我們沒有以後了。

眼淚不受控製的落下，他急忙拿出紙巾來擦。

剛好撞上我想要擦淚的手。

他的臉不受控製的扭曲一下，扔下一句“對不起”就急匆匆的進了衛生間。

嘩嘩的水聲和擠消毒液的聲音無比刺耳。

紙巾落在地上，沒擦掉一滴淚。

門鈴聲突然響起，林念念站在門口，眼神似有敵意。

“方小姐，我接沈總去開會。”

沈徹急匆匆的走出來，眼底有些閃爍。

“不是叫你在樓下等嗎？”

林念念撅起嘴。

“外麵太冷了，下了好大的雪。”

沈徹臉上是控製不住的心疼，趕緊拿起衣架上的大衣披在林念念身上。

見我一直盯著，他又掩飾的歎了口氣。

“小姑娘年紀小，我怕她凍感冒影響工作。”

聽著他的話，我恍惚想起，也是這樣一個雪天，我被我媽罰站在門外。

沈徹凍的鼻尖通紅，還是堅定的把大衣蓋在我身上。

“外麵冷，你凍壞了會影響上學的。”

盡管天下雪我還會膝蓋刺痛，盡管那件大衣後來出現在垃圾桶裏。

可那依然是父親去世後，我唯一的溫暖。

心中燃起最後一絲希望，我顫抖著開口。

“我的腿好疼，可不可以留下來陪我。”

“以前下雪天，都是你給我艾灸的。”

沈徹身形一頓，眼裏劃過一絲不滿。

“阿瑜，不舒服就去看醫生，別像小姑娘一樣任性。”

我呆呆的看著門“砰”的關上，心緩緩沉了下去。

五分鐘後，門鈴再次響起。

我以為是沈徹，趕緊跑過去開門，可卻是林念念。

她帶著得意看向我。

“方瑜，別耍那些心機了，他根本不愛你。”

“打賭嗎？即使是你的生日，他也會陪我。”

“畢竟，你們結婚五年你還是個老處女，而他已經和我睡了無數次了。”

我以為我會歇斯底裏，但沒有，我出奇的冷靜。

回房拿出離婚協議，我寫下了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