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執行秘密軍務三年後返京,卻發現鎮北侯府嫡長女正與大將軍之子舉行成親儀式。
鎮北侯府隻我一女,我在這裏,成親的又是誰?
我登門問詢並言明身份,義兄和未婚夫卻說我是個江湖騙子,還要當眾杖責我三十。
我透過新嫁娘的卻扇,認出那雙杏眼,是我和義兄在五年前救下的乞兒孟溪娘。
瞬時,我嘴角的笑意若隱似無。
他們不知道的是,北狄第一勇士正千裏來京,打著與大梁英雄比武的旗號為兄報仇。
尋的正是鎮北侯府嫡長女,就在剛剛人已經進了城。
......
“鎮北侯府可真是大手筆,幾百箱的嫁妝,金石玉器,字畫筆墨,綾羅綢緞應有盡有,排場真是大!”過來捧場的賓客咋舌讚歎。
“她是我們侯府嫡女,我這做兄長的自然寵她,都是應該的。”應話的人雙手負於身後,臉上帶笑卻隱隱透著傲氣。
我到侯府時,見到的就是這一幕,直接按住正在搬嫁妝的小廝,揚聲道:
“義兄,我剛剛返京,怎麼不知道自己今日就要出嫁了?”
我話音畢,一眾賓客齊刷刷地看向我。
“這人是誰啊?聽她的口氣說自己是侯府嫡女?”
“不能吧,我前幾日還見過沈家小姐,可不長她這樣!”
義兄沈長安臉上的驚訝一閃而過,吩咐小廝招待客人,隨即把我拉到偏處。
“明昭你回來了,你別誤會,是我認下的一個妹妹自小可憐,就想借侯府身份出嫁,也好被婆家高看一眼。我知道你心善,你肯定也會同意的是不是?”
我掀起眼皮打量三年未見的義兄,他通體富貴,顯然這三年仗著侯府勢力節節攀升,日子過得不錯。
我冷下臉質問道:“是從侯府出嫁,還是鳩占鵲巢頂替我的身份嫁給我的未婚夫?這兩者可有天壤之別!”
“更遑論,竟把我母親身前為我置辦的數百箱嫁妝都給予了她!裏麵有不少禦賜之物,都是我父親上陣殺敵用命給我掙來的!”
“你這個認下的妹妹是什麼來頭?!”
我一字一頓:“她也配?”
沈長安被我說的起了怒意,麵容陰沉,咬牙威脅道:
“明昭,今日嫁娶已定,事關侯府顏麵,你也不想讓侯府成為整個京城的笑話吧?”
“我先讓下人送你回房休息,待此事了,我再與你細細解釋。”
說罷,他就使眼色,想讓下人把我生拉硬拽拖回房去。
待下人剛要近身時,我掌中馬鞭淩空一甩,頃刻間“哎呦”一片。
我冷冷地盯視著麵前的沈長安。
七年前,他不過是路邊乞兒,因戰事流離失所,是我父親見其可憐收留,讓他做我護衛,我敬重他稱一聲義兄。
他也立下誓言,要用命來報答我們沈家的恩情。
可如今,昔日乞兒儼然把自己當做了鎮北侯府主人,曾經誓言也進了狗肚子。
這處動靜,把賓客目光吸引,有人上前問:“是出了什麼事?”
更有人忍不住打量我:“此女究竟是什麼身份,怎麼還在這裏?”
沈長安眼睛不眨的說:“不過是一個打秋風的窮親戚,仗著今日妹妹成婚,獅子大開口討要錢財。”
我氣的冷笑:“簡直一派胡言!我就是鎮北侯府嫡女沈明昭!我是回自己家!”
我話音落,有人嬉笑出聲:
“姑娘,你低頭瞧瞧自己一身粗布麻衣,哪裏能是金尊玉貴的侯府千金,撒謊也靠譜點。”
“再說這一年,沈小姐經常與各家女眷走動,誰人不識她的麵容?”
見所有人都用看騙子的眼神看向我,沈長安嘴角緩緩勾起得意的弧度。
我心下瞬間明了,原來早有預謀。
就在這時,駿馬嘶鳴,我目光遠望,身著大紅喜服的宋嘉樹利索下馬大步而來。
我倒是有些好奇,我這位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又知不知曉此事。
曾經他可是冒著大雪也要為我采下冬日崖邊最初綻放的紅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