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是為了一個人進的娛樂圈,他是我高中生活的一道光。」
很快,愛磕瓜的網友又紛紛挖出了很多細節。
《睡美人》舞台劇上。
沈池閉著雙目,細長的睫毛輕輕顫動,他的嘴角微微上翹,似在夢中撫摸一段珍貴的回憶。
銀灰般的燈光灑在他身上,為他鑲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他的呼吸均勻,手臂輕輕擱在胸前。
扮演勇敢騎士的李靜舒正含情脈脈看著他,低下頭,欲做親吻姿勢。
「這空氣中彌漫的粉色泡泡是什麼鬼?」
「天啊,兩人配一臉。」
「不行了,不行了,我快磕麻了。」
「鑒定完畢,是真愛!」
莫名生出名為嫉妒的感覺,同時也鬆了一口氣。
原來沈池他,喜歡這樣的女生啊。
真好,不是我這個瘸腿兒。
4
我原本腿不瘸的。
從我記事起,我爸就每天無所事事,整日在村子裏轉悠。
他一心情不好就喝酒,一喝酒就開始打老婆。
我媽常常被打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渾身上下沒一塊好肉。一直等到我爸打累了,她才默默回到房間,哭泣著為自己上藥。
後來她學聰明了,每當我爸心情不好時,她就躲進房間不出來。
我爸把目光轉向了我。
初三那年夏天,我爸又喝酒了。
重重的巴掌頭一次扇在我臉上,劇痛之後,是麻木。
那天,我穿著媽媽剛買給我的白色帽衫,那是我最喜歡的一件,上麵有一隻粉色的小兔子,看起來溫溫柔柔的。
我穿著那件帽衫,被我爸扭打,按到了地上。
在觸及地麵的那一刻,我感到了屈辱。
我瘋狂地反抗,甚至咬了他。
不顧一切地衝向樓梯口,卻在樓梯口被抓住。
我們就在樓梯口僵持著,一門之隔的主臥裏,門依然關得緊緊的。
突然,我的右手手指感覺快要被掰斷了,我尖叫著:「你要把我的手指掰斷嗎?」
我爸的神智似乎回來了些,放開了死死揪著我的手,我就這樣直直從樓梯口摔了下去。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在主臥悄無聲息的我媽終於出來了。她快速跑到我身邊,沒有第一時間把我送去醫院,而是探尋地望向我爸。
這樣的她,讓我感到無比陌生。
我突然明白她愛的始終隻有自己。
我麻木地拿過她的手機,顫抖地拍下發狂的父親,拍下帶有傷痕的手指,拍下通紅的臉頰,拍下血流不斷的小腿,然後思路清晰地發到自己的QQ上。
從手機裏把照片一一刪除。
由於救治不及時,我的腿瘸了。
我媽跟我爸離了婚,我提出了住校。
許是有一絲絲的虧欠,許是為了擺脫我這個累贅,我爸並沒有阻攔。
初三生活,漫長而寡淡。
我大口大口地呼吸就像離了水的魚。
5
我約了好朋友杜芮一起吃飯。
說起來,能跟她成為知己還要感謝沈池。
高中時代,我一直充當小透明。
社團一律不參加,老師的提問一律不回答,即便我會。
沈池對我說:「同桌,你的聲音很好聽,多說話,總會有人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