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長了,我也沒了興趣,與他井水不犯河水。我討厭他搶了父親的關注,也知道他也不喜歡我。哼,誰稀罕?
但今時不同往日,自從中了狀元後,他平步青雲,如今未到而立之年,就已做到宰相。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朝堂動亂,我不得不依附於他。
4
我坐在厚厚的簾子後麵,被遮蓋住麵容,卻可以清楚地看到殿下的大臣們吵得麵紅脖子粗。
他們吵著要怎麼安撫百姓,要不要回擊北麵進犯的匈奴,要不要敲打南麵的異姓王,要不要盡快選出新皇帝......對於權與勢的欲望,在他們麵上交織,每張臉都顯得扭曲而可怖。
卻沒人關心,頭七還未過的先帝,我的阿軒。
我怒喝一聲:「夠了!」大殿一片肅靜,他們齊齊看向我,呼啦啦跪下去一片。我低頭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新帝的人選先不用爭了,本宮已有身孕。」
他們的表情僵在臉上,又飛速換上了一副欣喜若狂的表情,高呼此乃我大周朝的希望。就是不知道,這激動中有幾分真心幾分假意了。
最終,我們商定,先由我垂簾聽政,慕翊安攝政,暫且等到生產後再做打算。
朝中大臣們臉色各異,我冷眼看著他們,笑道:「諸位,本宮乏了,既然無事,便退朝吧。」
大臣們紛紛告退。
我抬眸與慕翊安四目相對,他眼神晦澀難懂,我頓了一下,低聲道:「宰相留下。」
待所有大臣都離開後,我屏退左右,大殿中隻剩我們二人。
他似笑非笑:「娘娘,有何吩咐?」
我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哭道:「哥哥救我!」
我此生從未喊過他哥哥,他明顯一愣,拂開我的手,臉上的笑也消失了:「娘娘折煞臣了。」
我不依不饒的又抓住了他,眼淚滾滾而下:「哥哥,我根本沒懷孕。」
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那娘娘膽子還真是大。」但他沒有拂開我的手。
我自知有戲,再接再厲道:「滿朝文武,可我隻有哥哥一個親人可以依賴。我知哥哥麵冷心熱,一定會救妹妹於水火。」
這話半真半假,自從他棄武從文後,我父親便告老還鄉,朝廷上的確隻有他一個「親人」。
但當皇後這麼多年,我也是有所經營的,不少勢力被我收入麾下。至於麵冷心熱,別扯了,他個冷心冷肺的王八蛋。但求人總得拿出求人的姿態,我可憐巴巴的扒著他,希望他能顧念一點我家對他的養育之恩。
他伸手撚住我垂落耳邊的一縷發絲,低垂的睫毛在臉上投下陰影:「這對我有什麼好處呢?妹妹。」
我一僵。太......太近了,我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呼吸。
我擠起一抹笑:「哥哥幫了我,高官厚祿,自然隨你開口。」他嗤笑一聲:「可是妹妹說的這些,我都有呢。」
我頭皮一緊。他將我的那縷頭發,纏繞在指尖:「妹妹的誠意隻有這麼點嗎?」
我僵硬的笑笑:「哥哥想要什麼,不妨直說。妹妹能給的起的都給。」
他扣住我的後腦勺,與我鼻尖相對,呼吸溫熱的噴灑在我的臉頰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