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女兒隻是多吃一塊蛋糕就被前夫暴打趕出門。

我還沒去討說法，誰知第二天小三上門說要帶著女兒吃香的喝辣的。

“當初是我不對，不該霸占孩子的親爸爸，我現在為人母深有體會。”

“以後孩子的未來，我包了。”

我想也沒想，給女兒打包行李。

有人願意替我養孩子，何樂而不為？

三年時間，她帶著女兒飛遍世界各地，買奢侈品看演唱會，不亦樂乎。

背地在網上和網友大肆打賭：“你信不信這孩子將來會不認她的母親。”

全網都在等著女兒爛掉，讓我悔不當初。

直到高考那天，她得意洋洋地宣布："陳妍早就不讀書了，高考？根本沒參加！"

可是......女兒早就被保送哈佛了呀

我和女兒相視一笑，晃了晃手中大綠卡：“謝謝你這些年幫我帶孩子，以後我們就不出現在你麵前了。”

1.

"媽，這黑森林蛋糕確實不錯。"

女兒今天特意穿了我給她新買的連衣裙，雖然隻是商場打折款。

我伸手替她擦掉嘴角的巧克力："慢點吃，別噎著。"

陳誌強的生日宴會在五星級酒店舉行，十分奢靡。

作為前妻，我本不該出現在這裏，但妍妍說想給爸爸過生日，我終究還是心軟了。

"誰讓你動那個蛋糕的？"

陳誌強突然出現在我們桌前，酒氣混著古龍水的味道撲麵而來。

他一把奪過妍妍手中的叉子，金屬與瓷盤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響。

妍妍嚇得一哆嗦，巧克力從嘴角滑落："爸...我就是嘗了一小口..."

"嘗？你知道這一口值多少錢嗎？"

陳誌強揪起妍妍的衣領，臉上滿是嫌棄，"跟你媽一個德行，改不掉的窮酸樣，就知道占便宜！"

我猛地站起來："陳誌強！放開她！"

但已經晚了。

他一巴掌扇在妍妍臉上，少女白皙的臉頰立刻浮現出鮮紅的指印。

接著是第二下、第三下...

"滾！都給我滾出去！隻會丟人現眼！"

陳誌強拽著妍妍的胳膊往外拖，她破舊的帆布鞋在地毯上擦出淩亂的痕跡。

我追出去時，隻看到酒店旋轉門外，妍妍被推倒在雨中的台階上。

她的連衣裙沾滿泥水，眼鏡歪在一邊。

"媽...蛋糕都浪費了..."她聲音顫抖著說，雨水混著淚水從紅腫的臉頰滑落。

我扶起女兒，渾身發抖。

這不是第一次，但這一次我決定不再容忍！

回到家，我放了熱水，小心地幫女兒處理臉上的傷。

門鈴突然響起，陳誌強的新歡張麗娜，那個比我小十歲的網紅出現在門口。

"林姐，昨天的事我都看到了。"

我冷眼看著她精致的妝容和手腕上的卡地亞手鐲："有事？"

"我是來道歉的。"

她假惺惺地抹著眼角，"誌強他...喝多了，你還是撤訴吧。他新公司開業這樣會對他有影響的！"

“誌強已經知道錯了，想要彌補孩子，我們打算把妍妍接到身邊撫養。”

我差點笑出聲："你？照顧我女兒？"

"我懷孕了。"她撫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馬上也要當媽媽了，特別能理解你的心情。妍妍跟著你太辛苦了，我想給她更好的生活。"

"哦？什麼更好的生活？"我故意問。

張麗娜立刻來了精神："國際學校、歐洲遊學、馬術課程...誌強說了，隻要妍妍願意，什麼條件都可以滿足。"

她壓低聲音，"林姐，你也知道單親媽媽帶孩子多難，有人分擔不是很好嗎？"

我猶豫的看著她眼中閃過的得意。

這時妍妍揉著眼睛從房間出來，看到張麗娜後立刻繃緊了身體。

"妍妍，這是張阿姨。"

我輕聲說，"她說想帶你去巴黎玩，吃米其林餐廳，你願意嗎？"

妍妍抿著嘴搖頭，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

張麗娜從包裏拿出一個最新款的iPhone："阿姨家裏還有好多這樣的東西，隻要你來，都是你的。"

我看到妍妍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又搖頭："我要和媽媽在一起。"

"媽媽也可以常來看你啊。"

張麗娜笑著說，但我注意到她嘴角不自然地抽動。

女兒還想著拒絕，我忍不住開口。

“小孩子懂什麼，還是跟著你們享福去吧，你可要保證孩子高考成功。”

張麗娜一聽我鬆了口，眼神立馬放光。

“還是林姐又遠見！跟著我們就連教育資源都是最頂尖的！”

當晚，我就撤訴，讓女兒跟著她回了前夫家。

可轉頭我卻在張麗娜的社交媒體上發現了端倪。

她最新一條動態是與粉絲的互動："打賭你們沒見過怎麼改造一個書呆子！"

評論區有人問："你不會要用別人的孩子博眼球吧？"

張麗娜回複："馬上就是我的女兒了！我是讓她見識下什麼叫上流社會~"

再往下翻，一條被刪除的評論截圖引起我的注意："賭一百萬，不出一年那孩子就會廢掉，連親媽都不認。"

我忍不住冷笑，哪有那麼容易？

2.

沒想到女兒被接走後一次電話也沒和我聯係。

張麗娜最新發布的視頻裏，妍妍穿著香奈兒最新款的連衣裙，站在奢侈品店十分滿足的樣子被拍得一清二楚。

女兒熟練地指揮導購小姐遞來一個上百萬鑲滿水鑽的發卡。

"這些跟著你親媽沒見過吧？以後還是得多跟著我們見世麵！"

評論區一片嘲笑：

“看來這孩子是真廢了！”

“就是，前幾天看她還是個土包子，現在看來可能連自己親媽什麼樣都忘了吧！”

“窮鬼老媽不配有孩子！”

我正要關掉視頻，門鈴突然響了。

透過貓眼，我看到陳誌強西裝筆挺地站在門外，手裏晃著車鑰匙。

"開門，我知道你在家。"

他踹了一腳門板，"來看看你過得有多慘。"

我剛把門打開一條縫，他就擠了進來，昂貴的皮鞋直接踩在我剛拖過的地板上。

"嘖嘖，就住這種破地方？"

我沒說話，默默關掉了手機上的視頻。

"看到麗娜發的動態了吧？看看你女兒現在過的是什麼生活。"

"一頓飯吃掉你一年的工資，你養得起嗎？"陳誌強湊近我，酒氣噴在我臉上。

"對了，你不會以為妍妍還會認你這個窮酸媽吧？她現在叫麗娜媽媽叫得可親熱了！"

我死死盯著他："你撒謊。"

"不信？"他鬆開我，點開一段視頻。

畫麵裏，張麗娜拿出一個最新款包包問："誰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

妍妍毫不猶豫的說："是你..."

視頻戛然而止。

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這才三天，"陳誌強把手機收起來，"等過三個月，你看她還記不記得你姓什麼。"

他轉身將門重重摔上。

我癱坐在地上，顫抖著點開妍妍的微信。

聊天記錄還停留在很久之前的一個表情包。

我猶豫了很久，發出一條："妍妍，想媽媽了嗎？"

消息前麵立刻出現一個紅色感歎號——我被拉黑了。

3.

我瘋了一樣撥打妍妍的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

衝到學校才得知，她早已轉學，新學校的名字校方拒絕透露。

高考當天，我蹲守在考場外，卻始終沒見到妍妍的身影。

直到傍晚，我收到一條匿名短信，附帶地址定位——是城郊的豪華別墅。

"喲，這不是我們學霸的媽媽嗎？"

張麗娜尖細的聲音刺穿音樂聲，她舉著手機鏡頭對準我憔悴的臉，"家人們快看，這就是培養書呆子的失敗母親！"

陳誌強一把拽過我，強迫我看向泳池邊喝得微醺的妍妍："看看你女兒現在的樣子！什麼年級第一，現在連基礎題都不會解了吧？"

滿堂哄笑。

"別生氣呀，你女兒現在可是我們圈子裏最會玩的！"

我抹著臉上的酒漬，看見妍妍正誇張的在鏡頭前賣弄。

那個曾經熬夜刷題的少女，現在指甲上塗著誇張的水鑽。

"陳誌強你還是人嗎？"我聲音發抖，"今天高考，原來你的真心懺悔就是利用女兒做賺錢的機器..."

"我怎麼了？"他掏出一遝文件摔在茶幾上，"不就是考試嗎？隻要她不去安心給我賺錢，這些股份都是她的！你一輩子都賺不到！"

張麗娜立刻符合："她現在可是直播間的紅人，我們雙贏！"

我衝過去抓住妍妍的手："跟媽媽走，我們..."

"行了，"妍妍突然甩開我，醉眼朦朧地笑著，"你一個月掙的錢，還不夠我買雙鞋呢。"

這句話像刀子紮進我心裏。

陳誌強得意地大笑，直播間的彈幕瘋狂刷著"活該""養出個白眼狼"。

熱搜上也是女兒叛逆的照片。

"簽吧。"陳誌強把鋼筆塞進妍妍手裏，"簽完字，你就能永遠擺脫這個窮酸媽了。"

妍妍歪著頭看了看文件，突然露出我熟悉的笑容。

在所有人反應過來前，她從禮服暗袋掏出一個燙金信封遞給我。

"媽，哈佛大學錄取通知書已經到手了。"她清脆的聲音讓兩人瞬間清醒。

我和女兒相視一笑，看向前夫：“謝謝你這些年幫我帶孩子，以後我們會拿著錢在國外好好享受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