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楊雅兒獲救的消息傳來,謝芷薇鬆了口氣。
她帶著柔珠上街采買。
遠遠地,看到蕭景凡舉著冰糖葫蘆,喂到楊雅兒嘴邊。
周圍人投去豔羨的目光。
她別過臉,與柔珠回府。
沒一會,蕭景凡來了謝府。
“婚宴那日,是我的錯,這是給你的賠禮。”他遞來尋常的首飾盒子。
她平日買首飾,店家都會精心包好,用上好的絲綢,係上精巧的扣子。
這禮物,有沒有花心思,一目了然。
打開蓋子,是一支發簪。
她曾買過巧心閣的一套首飾,老板送過一支一樣的簪子。
這個簪子是贈品。
他買的那套首飾,顯而易見送給了楊雅兒。
她裝作不知,衝他淺淡一笑,“我很喜歡,謝謝。”
蕭景凡麵上閃過複雜情緒,很快消失不見。
許是虧欠,他帶她去了城中有名的酒樓。
路上,他遇到了友人。
她現行一步,去廂房。
還未到廂房,她碰到了楊雅兒。
楊雅兒穿著紅色襦裙,頭上是嶄新的首飾,正衝她招著手。
她隻看了一眼,就知道她頭上的首飾是蕭景凡買的那套。
楊雅兒注意到她的目光,眨了眨眼,摸了摸脖子上的項鏈,“景凡送的,好看嗎?”
她頓了頓,強撐著笑意,“好看。”
氣氛一瞬間陷入寂靜。
她準備越過楊雅兒,卻被她攔住,“別走,你和景凡成婚,我還沒送賀禮呢。”
她停下腳步,正想謝絕。
下一秒,卻見她憑空絆了一跤,口中大喊,“你為什麼要推我!”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楊雅兒倒下樓梯。
幾聲短促的尖叫後,她的頭重重磕在地上。
她蜷縮著身子,嘴裏不停喊疼。
蕭景凡閃身趕來,一把將她抱起,滿臉疼惜,“雅兒......你怎麼樣......”
楊雅兒委屈地望著謝芷薇,“她故意推我,她說要我認清自己的身份,離你遠一點......”
謝芷薇瞳孔一怔,覺得難以置信。
“我沒有......”
她忍不住辯解。
可蕭景凡投來的目光異常冰冷。
楊雅兒哽咽起來,摸著空蕩蕩的脖子,“景凡,你送我項鏈斷了......珠子都掉了......嗚嗚嗚......”
蕭景凡不悅地皺眉,望向謝芷薇,神色冷硬,“你弄壞的,你去修好。”
說完,他抱起楊雅兒,匆匆趕去醫館。
謝芷薇心裏委屈,她沒有推她下樓,項鏈也不是她弄壞的。
她轉身欲走,卻被侍衛攔下。
“謝姑娘,我們公子說了,丟掉的項鏈全京城隻此一條,希望姑娘能識趣些,不要讓我們為難。”
侍衛拔出腰間長劍,麵色冰冷。
她與柔珠,都是弱女子,今日是逃不開了。
她隻好認命,低下頭去,一寸寸搜尋。
找了足足兩個時辰,她終於湊齊了十六顆珠子。
走出酒樓,她趕去首飾鋪。
路過蕭府,見府中煙霧繚繞,火光衝天。
府內亂成一團,雜亂的人聲傳來,“著火了!快來人救火呀!”
“老爺還在書房!快來人!水呢!”
......
她心臟一縮,想起上輩子,蕭父醉酒臥在書房,著火時也沒有醒來。
被救出來時,蕭父的身上全是傷,後半輩子靠湯藥續命,苦不堪言。
前世,蕭景凡對她忽冷忽熱,蕭父蕭母一直對她很好,多加照拂。
她回憶起蕭父的慘狀,心中不忍。
她不能坐視不理。
於是,她打濕衣裳,避開火焰,一路驚險地去到書房。
蕭父尚在沉睡,手邊是壺烈酒。
她喚不醒,隻好攙扶他出去。
好不容易越過重重屋舍,就要出府,被火燃著的枯樹幹轟然倒塌。
電光火石之間,她推開了蕭父,自己卻被樹幹砸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