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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留下來了。
秦越幫我把衣物從主臥搬到了保姆房。
然後對我說:“知月,我還有事,家裏就拜托你了。”
我麵無表情。
倒是林圓,抱著孩子一直送秦越到門口:“阿越,我和寶寶會在家等你的。”
秦越點了點頭:“有事聯係我。”
隨後便離開了。
林圓轉頭看著我道:“知月姐,你能不能幫我去泡下寶寶的奶粉?”
我看著她懷中的孩子,還是按下了心中的不快,去了廚房。
我泡好奶粉將奶瓶遞給了林圓,她剛放到孩子嘴邊,孩子就哇得一聲哭了。
林圓立即放下奶瓶,對我說:“知月姐,我知道你看不慣我,但是孩子是無辜的。”
“你怎麼能拿這麼燙的水給孩子泡奶粉呢?”
我將奶瓶拿了過來,試探地摸了摸。
我抬頭對林圓道:“你在說什麼,這水明明是溫的。”
她眼淚流了下來:“知月姐,如果你不喜歡我吩咐你做事,那我就不說了。”
“你回房吧,我自己來。”
我看了看孩子,忍耐道:“奶瓶拿來,我重新給他泡。”
我將奶瓶拿到廚房,用水溫計將水調一個合適的溫度。
然後我再將奶瓶遞給林圓。
然而這次林圓甚至都沒有把奶瓶塞進孩子嘴裏,孩子就哭了。
她突然抱著孩子對著我跪下,哭著道:“知月姐,我錯了,我馬上帶著寶寶離開,你不要折磨寶寶了。”
我頭一抽一抽地疼。
“林圓,你不要無理取鬧,我什麼時候折磨孩子了?”我大聲道。
“你給我滾開!”我被人一把推倒在地。
我轉頭一看,是婆婆。
她又來了。
“夏知月,你是想害死我的孫子嗎?”
“媽,知月姐不是存心的。”林圓仍然跪在地上,楚楚可憐的樣子。
“她隻是給寶寶泡奶粉的時候沒把握好水溫。”
婆婆心疼地將她扶起:“怎麼又跪啊,你是孩子的媽媽,根本不用對她這麼卑躬屈膝。”
她又轉頭看向我:“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就是在欺負他們母子倆。”
“我警告你,要是再被我發現,我馬上讓阿越跟你離婚。”
我站在原地,手緊緊握拳。
自從知道了林圓和孩子的存在,我何嘗不想和秦越離婚呢?
可是十年相愛的時光,將我困在了這裏。
秦越的懇求讓我心軟,以至於我麵對婆婆的侮辱和林圓的誣陷,都說不出話來。
我要說什麼呢?說到最後就是爭執。
我留下來,是為了延續未我和秦越的婚姻,不是為了和她們爭吵的。
“不會生孩子也就罷了,連個奶粉都泡不好,你還能做什麼?”
婆婆繼續道:“還看著幹嘛,不能照顧孩子,就去把他們母子倆的衣服洗了。再把家裏的家務活全做了。”
我咬唇,一聲不吭地走了。
婆婆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即使我做得腰酸背痛,手腳無力,也不停歇。
“知月姐,能不能幫我去外麵花園裏摘幾朵花進來插花瓶裏,這房子裏顏色太單調,孩子喜歡鮮亮點的裝飾。”趁著婆婆去衛生間,林圓對我說。
我照做。
當我將花插進花瓶裏的時候,林圓又說:“知月姐,能把花瓶拿過來些嗎?寶寶想看花。”
我麵無表情地拿起花瓶,往林圓母子倆走去。
林圓從花瓶裏抽出一枝花,給孩子嗅了嗅:“寶寶,花好看嗎?
突然間,孩子臉變得通紅,大哭起來。
林圓把花扔到我懷裏,大聲哭訴道:“知月姐,我和你說了,寶寶花粉過敏,要你別把花拿過來,你為什麼不肯聽?”
“你就這麼容不下我和寶寶嗎?”
我忍無可忍:“林圓,你別裝了!”
我正要湊上前去看孩子的情況,卻有人緊緊地握住了我的胳膊。
“夠了!”秦越陰沉著臉盯著我。
從衛生間出來的婆婆聽到聲音立即衝到我麵前,將花瓶砸到了我身上。
瓶身四裂開來,飛濺的碎片割傷了我的皮膚。
血流了一地。
痛感從傷口蔓延開來。
“你這個毒婦,你是真想害死我的大孫子啊,阿越,這女人不能留在家裏了,她想害死你的孩子啊。”
秦越伸手從林圓手裏接過孩子:“收拾一下東西,我們去醫院。”
三人著急地帶著孩子出了門。
我愣愣地看著秦越的背影。
他剛才出門的時候看都沒看我。
像是根本就不在乎我受傷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