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臨舟帶著江映雪在不遠處的露營地坐下。
我的視線開始模糊,被他派來盯著我的助理,開始發現我的不對勁。
他聲音顫抖著播出電話:“陸總,夫人開始口吐白沫了,好像真的要休克了。”
“還在裝?”
“上次為了騙我回家,不還說自己肚子痛得要死。”
陸臨舟冰冷的聲音隔著手機,傳到我的大腦。
我想起來那件事情,那天我突發闌尾炎,給他打電話。
陸臨舟以為我在騙他,掛掉了我的電話,轉頭和江映雪去海島玩了半個月。
我劇痛難忍,暈倒在家裏。
是恰巧物業上門,發現我才把我送到醫院。
我在醫院住了整整一周,結果陸臨舟回到家時,看到我沒事,就認定我對他撒了謊。
江映雪柔柔弱弱的聲音也傳來:“臨舟哥,要不我們還是去看一下姐姐吧。”
“畢竟她還是你的妻子,我不想你們因為我吵架。”
她眨了眨眼睛,佯裝無辜:“不過真的過敏是這樣的嗎?”
“我還沒見過,有人過敏會口吐白沫的。”
以退為進,是江映雪的慣用手段。
顯然,陸臨舟很吃這一套。
他在聽到江映雪這樣說了之後,語氣更加憤恨。
“不過是讓她用柳絮洗洗嘴巴,能有什麼事!”
他語氣篤定。
“李助理,如果你再為這撒謊精求情,你也不用幹了。”
而後,語氣轉為溫柔的對江映雪道。
“映雪,明明你才應該是我的妻子,都是因為那個妒婦,是她搶了你的位置。”
“我不過是給她一點小懲罰,就天天要死要活的!”
我整個喉嚨被柳絮灌滿,每呼吸一次都像萬千隻螞蟻在身上啃食。
痛苦之餘差點想笑出聲來。
他不怪逃婚的江映雪,不怪他自己,害怕陸家淪為笑話時的懦弱。
卻將這一切怪在我的頭上。
而我這麼多年,心裏想的,念的,居然是這樣一個徹頭徹尾的爛人。
眼前的李助理難得的沉默。
“陸總!”
忽然他尖叫出聲,再也顧不得剛剛陸臨舟對他的威脅。
語氣也帶上了一絲慌亂:“夫人她...她流血了!”
電話那頭,陸臨舟的聲音一頓:“流血?”
江映雪開口:“我記得這幾天剛好是姐姐的經期,這不會也是姐姐故意算好的吧,就是想讓你心疼她。”
聽完後,陸臨舟的怒意瞬間被頂到了極點
“又鬧什麼幺蛾子!不過是來點姨媽,大驚小怪的。”
“可是陸總!”
“血是從裙底滲出來的,已經流到地上了!”
我意識模糊間聽見李助理對著手機大喊。
“夫人暈過去了!嘴唇發紫,呼吸很微弱!”
“裝得還挺這麼回事。”
陸臨舟的聲音夾雜著江映雪的輕笑。
“讓她繼續演,看能演到什麼時候。”
柳絮粘在汗濕的皮膚上,我蜷縮著,身下的血漬在草地上洇開一片暗紅。
“天啊!你們在幹什麼?”一個陌生女聲突然插入。
而後,我感覺到有人解開了我身上的麻繩。
我像個破布娃娃一樣滑落。
“快叫救護車!她這是過敏性休克!。”
我感覺到有人將我翻轉過來,粗糲的手指摳出我嘴裏的柳絮團。
陸臨舟被這邊的動靜吸引,蹙著眉頭帶著江映雪走過來。
“我就知道這女人安分不了一點,不過是剛走一會,就鬧得天翻地覆。”
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
醫生抬著擔架下來,就要朝我走過來時,江映雪拉著陸臨舟的手道。
“臨舟哥,我的過敏好像又嚴重了。”
映雪捂著胸口,臉色蒼白,聲音虛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暈過去。
陸臨舟立刻緊張地扶住她,扯住對正要抬我的醫生厲聲喝道。
“先送她去醫院!”
醫生皺眉,看了看地上奄奄一息的我,又看了看江映雪,猶豫道。
“可是這位女士的情況更危急,她已經休克了,必須立刻搶救。”
“你懂什麼?!”
陸臨舟暴怒,一把揪住醫生的衣領,眼神陰鷙。
“她是我老婆,她的身體我最清楚!”
他指著江映雪,聲音冰冷。
“可映雪不一樣,她從小就有嚴重的柳絮過敏症,要是她有一點閃失,我讓你們醫院吃不了兜著走!”
醫生被他凶狠的眼神震懾住,一時不敢反駁。
江映雪適時地咳嗽兩聲,身子一軟,倒在陸臨舟懷裏,氣若遊絲。
“臨舟哥,我好難受…”
陸臨舟立刻抱起她,大步走向救護車。
醫生無奈,隻能讓江映雪先上了救護車。
我躺在地上,眼淚無聲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