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硬地掐住我的兩頰,我想反抗,卻還是因為疼痛反射性地張開嘴。
冰涼又沾滿灰塵的蘋果重重堵住我的嘴,撞得牙齦生疼。
周敘白發狠地將它塞進我的口腔,絲毫不顧我臉上痛苦的神情。
生理性的淚水溢滿臉頰,我隻覺得自己的嘴角都被撕扯得痛極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終於泄憤似的鬆了手,憤憤地把蘋果摔到地上。
我不住咳嗽起來,嘴角還掛著往外淌的涎液,狼狽得很。
也許是我這副模樣太難看,他沒有再多看我一眼,扶著蘇向薇便離開了病房。
我躺在床上,胸腔像是堵了塊大石頭,壓得我幾乎喘不上氣來。
直到一股腥甜的液體衝到喉腔,我再也忍不住,哇一聲吐出血來。
進來換藥的護士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被血染紅了一大片的白床單,和幾乎瀕死的我。
......
周敘白摟著蘇向薇到另一個病房包紮好傷口後,便讓她先回去休息了。
他獨自留在辦公室裏等人。
等待的時間他站在窗前煩躁地點了支煙。
他的腦海中不自覺展現的都是他從前和蘇南月相處的點滴。
那時的蘇南月表現得溫柔善良,處事又很得體,和現在全然不是一個模樣。
他又想到蘇南月剛把他帶回家時悉心照顧的樣子。
那時候他實在是落魄狼狽至極,渾身上下看不出一點養尊處優的地方。
她當時真的是懷著特別的心思嗎?
這些事就像是紮進心裏的一根刺。
周敘白越想越煩,狠狠抓了把自己的頭發。
這時,房門被叩響,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從門口急匆匆進來。
“不好意思周總,我來晚了。”
周敘白不鹹不淡地掃了他一眼。
“她到底是什麼情況?”
“呃......”
醫生觀察著周敘白的神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你有話就直說。”
周敘白掐掉手上的煙頭,看著他的樣子不滿道。
無非就是蘇南月為了引起他的注意力使了點小手段,他有什麼必要在這邊吞吞吐吐。
“夫人她身體虧損得厲害,經不住折騰......”
醫生話還沒說完,便被周敘白一個眼刀嚇得不敢繼續往下說。
“虧損得厲害?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因為去了趟緬北,身體就不好了?
這話說出來周敘白是斷然不信的。
他在那邊有認識的人也有勢力,那裏雖然亂,但是他們多少也要給他點麵子。
他送過去的人,最多也就是讓她幫著幹點粗活,別的一根手指都不會動她。
她怎麼就會身體不好?
醫生看著周敘白的模樣,好像是真的不知情。
他歎了口氣,臉上露出於心不忍的表情:“夫人一個腎臟被摘除,子宮也沒有了。”
“四肢有多次斷裂的痕跡,下麵有還沒康複的撕裂傷。”
“她的聲帶也受到過損傷,喉管有問題,很難發出聲音。”
周敘白聽到他的話,臉上血色褪盡。
他瞳孔驟然收縮:“你說什麼?!”
還不等醫生開口,門突然被人急匆匆從外麵推開。
“不好了,周太太的傷情惡化了,需要立刻進行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