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眼皮,隻看到一個絕情的身影。
那一刻,我的內心被絕望徹底填滿。
“砰”的一聲。
子彈穿過我的膝蓋。
我疼得想大叫,可嘴裏被塞上了布條,隻能發出痛苦的嗚咽。
鮮血從膝蓋汩汩流出,染紅了甲板。
我強忍劇痛,終於看清了那女人的臉。
是厲墨城前不久資助的大學生林雨晴。
她穿著純白的連衣裙,站在厲墨城身邊,像一朵嬌弱的小白花。
可此刻,她眼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正貪婪地盯著我流血的樣子。
“老公,她流了好多血啊!”
林雨晴假裝害怕地往厲墨城懷裏鑽,嘴角卻控製不住地上揚。
厲墨城溫柔地拍了拍她的背。
“別怕,寶貝,這種賤人死不足惜。”
我的心像被撕成了碎片。
三個月前,厲墨城還摟著我說要幫助學生,讓我幫忙挑選對象。
我選中了林雨晴的資料。
父母雙亡,靠獎學金讀書,照片上的她眼神清澈。
當時厲墨城還誇我選得好。
現在想來,真是諷刺至極。
“把她吊起來。”
厲墨城用鞋尖挑起我染血的下巴。
“血要一滴一滴地落進海裏才有趣。”
鐵鏈嘩啦啦纏上我的手腕和腳腕時,甲板上的人還在開著香檳歡慶。
我被倒吊在船舷外,海風裹著血腥味灌進鼻腔。
膝蓋的彈孔不斷湧出溫熱的血,順著腳踝滴落。
在湛藍的海麵上綻開一朵朵暗紅的花。
“老公你看!”
林雨晴突然指著海麵驚呼。
日光下,數道背鰭劃開波浪。
灰藍色的鯊魚皮在陽光下下泛著死氣沉沉的冷光。
劇痛讓我的視線開始模糊。
卻仍能看清厲墨城的手下,平時一口一個嫂子的人。
親手將匕首紮進我的腹部旋轉。
我喉間溢出困獸般的嗚咽。
第一條鯊魚突然躍起,森白利齒距我腹部不足半米,腥臭的黏液濺滿我的胸膛。
“計時。”
厲墨城把玩著林雨晴的發梢。
“把她的孩子剖出來,看母狗能堅持多久。”
我的視線被染成一片猩紅。
厲墨城的手下獰笑著將手伸進我腹部的傷口。
劇痛讓我全身痙攣,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我的喉嚨早已在尖叫中撕裂。
“賤人,你也是活該,惹到我們老大了!”
他在我耳邊低語。
溫熱的液體噴湧而出。
我的孩子。
我和厲墨城期盼了五年的孩子,現在成了一場血腥表演的道具。
“扔下去。”
厲墨城冷漠地命令,點燃一支雪茄。
鯊魚群瞬間沸騰,灰藍色的背鰭瘋狂攪動海水,撕咬聲令人毛骨悚然。
“鯊魚看著還是好餓啊!”
林雨晴歪著頭,突然露出天真的笑容。
“老公,我們還有什麼東西可以喂給它們嗎?”
厲墨城朝我的方向,挑了挑下巴。
“這不就一個現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