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連芷的貼身丫鬟扯著我的頭發道：“醜八怪，你把小姐的簪子都藏哪去了？”

“你看看你的臉都成什麼樣子了，偷簪子有什麼用，你戴上了也還是醜八怪。”

我的臉無人醫治，留下了一道長長的疤痕。

我被迫仰著頭，接受連芷和她丫鬟的奚落和侮辱。

“我沒有。”我說。

“最後接觸那幾根簪子的人隻有你，不是你還有誰？”

我忍著痛道：“真的不是我。”

啪！

丫鬟對著我的臉就是一巴掌。

“你有什麼資格在小姐麵前自稱我，我看你是認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連芷走近我：“舒晴，你為什麼要狡辯呢？你拿了就拿了。”

我看著連芷，笑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連芷，”我說，“我自認我沒有得罪過你，你為何要如此針對我？”

啪啪！

這次舒晴親手扇了我兩個巴掌。

“你現在這副醜陋的樣子，總算順眼一些了。”她說。

“舒晴，你還裝什麼，你真的不清楚原因嗎？”

我的頭被她打偏，臉上的疤也又開始滲血。

可我還是轉過頭說：“我不清楚。”

她捏住我的下巴，眼中滿是厭惡。

“你用這副妖媚的姿容迷惑阿譽，就是最大的罪。”

“你知道嗎？我跟阿譽說要把你送給我哥哥做侍妾，他竟然拒絕了。”

“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肯定用盡全力在勾引他吧。”

說完，連芷又突然鬆開手，眼神示意丫鬟。

丫鬟立即在我的房中搜了起來。

與此同時，裴譽出現在我房間門口。

“阿芷，我聽說你找我有事，怎麼了？”

“找到了！”丫鬟大叫起來。

她把金簪呈到連芷麵前。

“小姐，舒晴真的偷了您的簪子。”

連芷握著金簪，眼淚汪汪地對裴譽說：“阿譽，你都看到了吧。”

“舒晴手腳不幹淨，偷了你送我的東西。”

裴譽的眼神如刀般射到我的臉上。

“舒晴，你是不是瘋了。”

“不是你的東西，你為什麼要拿？”

“我沒有拿！”

我再也忍不下去了，大聲辯駁道：“是她們陷害我！”

“胡說八道！”裴譽臉色陰沉，“阿芷有什麼必要陷害你？”

我沉默了。

再多說也沒有用。

裴譽根本就不相信我。

“小侯爺，奴婢這就去叫人，把舒晴扭送官府。”連芷的丫鬟道。

誰知裴譽卻叫住了她。

“停下。”

連芷睜大眼睛，看著裴譽。

“阿譽，你這是什麼意思？

裴譽道：“阿芷，這是內宅私事，不宜鬧大。”

“傳出去了，有損我們侯府的顏麵。”

“不如打她十幾棍，然後把她關到柴房，一直關到我們婚禮的時候，你說好嗎？”

連芷恨恨地看了我一眼。

嘴裏卻說：“好。”

6

十幾棍下來，我被打得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之後下人把我拖進柴房。

裴譽走了進來。

他蹲下身，在我身邊放了幾罐藥。

“擦擦吧。”他說。

我奄奄一息，“你到底想幹什麼？”

“舒晴，我發現我對你也沒那麼討厭。”裴譽道。

“我知道你也一直沒放下我，不然不會一直針對阿芷。”

“等我和阿芷辦完婚禮，我會給你一個名分，讓你當我的側室。”

我趴在地上，隻覺得荒唐。

“明天我就會派人來照顧你，這些日子，你就在這裏好好修養。”

“阿芷那裏，我會想辦法說服的。”

之後，他便離開了。

我看著藥罐，又哭又笑。

憑什麼，憑什麼他想要怎樣就能怎樣？

憑什麼重生了，我的命運還不能由自己主宰？

不，我不會再嫁給裴譽。

我緊握著拳，下定決心。

7

第二日，果然有人被派到柴房中來照顧我。

我讓對方遞給我紙筆，寫了一封信。

並讓他將信遞交給侯夫人。

侯夫人一直想要討好當今太後

太後身上有長年不治的舊疾，上一世，她遍尋天下名醫，才得到一個藥方，治好了這舊疾。

而巧合的是，開方子的那人是老何的親戚。

我跟著老何偶然看見，便把藥方記下了。

如今，我要拿這藥方，向侯夫人換一個出府的機會。

......

裴譽和連芷的婚禮那天，全京的達官顯貴都來了。

連太子也光臨府上。

裴譽穿著喜服，對著太子彎腰行禮。

“恭迎殿下，殿下駕臨，我侯府上下，不勝榮幸。”

太子司徒翊笑道：“哪裏，孤不但是來參加你的婚禮，還是來謝你母親的。”

“你母親向太後舉薦了一女子，治好了她的舊疾。”

“如今，此女子已成了我的太子妃了。”

他轉身，對著身後道：“晴兒，過來吧。”

裴譽抬起頭，看著太子身後光彩照人的舒晴。

瞳孔驟然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