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懷安衝進寵物醫院時,方清芷正抱著小梨花的屍體發抖。
“盛大哥,我撿這貓那天遇見你,就當它是我們緣分的見證......是不是我命硬,克死了它?”
她睫毛上掛著淚,仰頭看他的眼神像被雨打濕的雛鳥。
盛懷安捏碎手裏的天參,喉結滾動:“跟你沒關係,全怪宋今禾!要不是她搶天參,小梨花早救活了!”
“別這麼說......” 方清芷搖頭,發絲掃過他手背,“還是怪我,今禾姐之前誤會我,想開車撞我,又恨我搶了你,才會遷怒小梨花的。”
男人盯著她泛紅的眼尾,心口發悶。
他攬住她肩膀,將價值千萬的天參狠狠砸在地上,皮鞋碾得參須爆漿,泥汁濺上白瓷磚。
次日,宋今禾的助理去盛安堂取回了剩餘的天參。
掀開盒子的瞬間,她血色盡褪。
盒子裏,隻躺著一根沾著汙泥的爛人參,底下壓著一張紙條。
【宋今禾,這是你欠阿芷和小梨花的。廢物弟弟隻配用廢物天參】
“盛懷安,你個畜生!”
她將盒子砸在了地上。這參是弟弟手術後排異的救命藥,而這個男人,竟為了隻貓給毀了。
她顫抖著翻出抽屜裏的燙金名片,顧琰明三個字刺得她眼眶發燙。
那天在餐廳被放鴿子,顧氏助理塞來名片時說:“顧先生說,您有難處隨時找他。”
咬咬牙撥過去,對麵很快接起,溫潤聲線裏帶著上位者的從容。
“宋小姐需要天參?今晚有專機從紐約調貨,明早就能到。”
掛了電話,她攥著手機緩了緩神。
回想起剛剛那道溫潤謙禮的聲線,她竟莫名地感到安心。
處理完公司事務,她直奔下地車庫。
剛拉開車門,後頸突然一涼,有人捂住她口鼻。
“唔......”
掙紮間,氯仿氣味鑽進口鼻,意識瞬間被黑暗吞噬。
再睜眼時,黴味熏得人作嘔。
水牢裏,排風扇 “吱呀” 轉動,鐵窗漏下的光割碎在盛懷安臉上。他叼著煙斜倚在牆角,皮靴碾著地上一隻死老鼠的尾巴。
“方清芷呢?”
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後,宋今禾動了動被綁得發紫的手腕,心中苦笑。
看來,小說裏的情節還是發生了。
按照劇情,她因為被盛懷安拋棄,心生怨懟,就安排人將準備去山上安葬小貓的方清芷綁架了。
也正是因為這個,她受到男主和反派男二的瘋狂報複。
可現在她什麼都沒做,盛懷安還是將矛頭指向了她。
“我沒有綁架她!”她抬頭,迎上男人淬了冰的眼神。
“少裝無辜!” 他突然掐住她下巴,“你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說,阿芷在哪兒?”
“不然......”
“不然怎樣?” 宋今禾盯著他眼底的血絲,忽然笑了,“盛懷安,我倒真想看看你可以對殘忍到什麼地步?”
男人手裏的煙頭猛地按在她鎖骨上,刺痛炸開的瞬間,一個鮮紅滲血的煙疤赫然出現。
盛懷安掐著她下巴的手指收緊,“你不說,水牢裏有的是法子讓你開口。”
“我真沒綁她!” 她咬牙,“我對那丫頭沒興趣!”
“你嫉妒她!”盛懷安突然吼道,“我們之間的事,你衝我來!她才二十歲,懂什麼!”
屬下突然遞來電話,說是綁匪打來的。
方清芷的哭聲從聽筒裏炸開,“盛大哥!救救我......他們、他們要脫我衣服!求你讓今禾姐放過我...... 啊!別碰我 ——”
尖叫戛然而止。
盛懷安的臉瞬間黑成鍋底,指節捏得發白。他緩緩抬眼,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剜進宋今禾眼裏。
“宋今禾......這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