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有人提議劃拳。
第一輪葉見川就輸了,懲罰是三杯酒。
酒杯剛擺上桌,付昕意下意識去端他麵前的杯子,卻被旁人嬉笑著攔住:
“知道你倆感情好,可酒桌規矩不能破,擋酒翻倍,六杯起步,意姐想清楚啊!”
她麵露難色。
何鬆彥撐著下巴歪頭看過來:“葉哥在商場叱吒多年,酒桌上的老江湖了,三杯酒不至於怯場吧?”
那挑釁的眼神紮得葉見川心口發疼。
他掃了眼笑而不語的付昕意,突然抓起酒杯仰頭灌下。
辛辣酒液燒得胃裏劇痛,他卻麵無表情連幹三杯。
第二輪何鬆彥輸了。
看著滿上的酒杯,他轉頭看向付昕意。
這次她沒猶豫,端起酒杯連幹六杯:“鬆彥不勝酒力,我替他擋了。”
四周爆發出喝彩,卻也有人眼神在兩人之間打轉。
付昕意放下酒杯,桌下悄悄去抓葉見川的手,卻被他猛地抽回。
她剛要俯身解釋,何鬆彥的聲音突然響起:“昕意姐,我眼睛進東西了!”
幾輪下來,葉見川隻覺頭暈目眩,幹脆趴在桌上緩神。
剛趴下就發現桌下有規律的晃動。
付昕意的腳正隔著褲子在何鬆彥腿上摩挲。
再抬頭,隻見那男孩紅著臉,嘴上推拒著:“你、你別這樣......”
付昕意勾唇一笑,湊到他耳邊低語。
何鬆彥的臉瞬間紅透。
葉見川隻覺一陣惡心直衝喉嚨,踉蹌著衝向洗手間。
吐到隻剩黃水,他扶著馬桶緩緩起身。
靠著隔板站到雙腿發麻時,突然聽見洗手間門落鎖的聲音。
緊接著,何鬆彥委屈的質問傳來:“老婆,到底什麼時候公開?她們都以為你要嫁給葉見川!”
“急什麼?” 付昕意的聲音悶悶的,像是埋在對方頸間,“十天後項目落地,咱倆立馬辦婚禮。”
“可你還跟他住一起...... 他長得好看,家世又比我好......”
“要想嫁他,兩年前他跪地求婚時我就答應了,何必跟你出國?”
付昕意嗤笑一聲,“睡了四年早沒感覺了,不信你摸 ——”
“別在這兒......”
“門已經鎖了。”
喘息聲很快混在一起,如利刃割在葉見川心上。
他想起大學時每次纏綿後,自己總將她摟在懷裏憧憬婚禮,她卻總說 “不急”。
兩年前畢業典禮他單膝下跪,她以學業為由推脫。
這兩年他飛了幾十次,每次問婚期都被敷衍......
原來不是不願結婚,隻是不願和他結婚。
他想衝出去撕爛這對男女的嘴臉,卻因過度窒息而手腳發麻,順著隔板癱坐在地,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終於安靜。
他踉蹌著推開隔間門,撲麵而來的石楠花味裏,洗手台鏡麵上留著兩大兩小的手印, 正無聲控訴著方才的不堪。
葉見川捂著嘴幹嘔著衝出會所。
夜風吹得他眼眶生疼,卻也讓他清醒地意識到:
隻剩七天,他就能徹底擺脫這個女人,去娶真正屬於他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