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都沒有人再開口說話,我慌亂中放下手中的晶石。
謝扶搖大概是也是覺得沒意思,轉身想要離開。
我終於鼓足勇氣開口,“扶搖,我們就到這吧,我想回家了。”
已經離去的人一臉不可置信回頭,帶著溫怒質問我:“我沒想過和離,能不能不要在無理取鬧!”
我看著謝扶搖臉上的變化,從溫怒到厭惡。
“以前隻是覺得你是一個愛我到無所不用其極的人,想用離開威脅我?你還不夠格。”
看著謝扶搖和沈世白在一起的身影,別過頭不忍心再看。
神情恍惚,眼前突然開始變得模糊後又逐漸清晰。
我看著麵前的妖獸爭先恐後的撲上來,臉上後知後覺的傳來撕痛。
血浸透了衣襟,各個種族的妖獸在我身上發泄著對神族的恨意。
看著謝扶搖懷裏抱著沈世白離開的那一瞬間,眼淚突然砸在地上。
“謝扶搖將我們關在大荒時,也想不到她的丈夫成了滋養我們的神物吧。”
“別說,這上神的滋味就是特別。”
渾身被鮮血染紅的我被眾多妖獸丟在一邊,肩膀上的印記散發著淡淡的金色,那是印記消散的前兆。
這樣日複一日的不知過了多少年,原來的雲起早就死在成為每一個被妖獸補給的晚上。
被不同的妖獸帶走、放血喂養幼時的上古妖神,每天撕心裂肺的痛,早就已經深入骨髓。
手上傳來冰涼的感覺,思緒被瞬間拉回,看著眼前神色迥異的幾人。
我慌忙的逃離大殿,回到房間,沒時間去看向四周熟悉的布置。
連忙收拾了自己的衣物,準備離開這裏。
卻在出門時,和追過來的謝扶搖撞了個滿懷,我下意識的慌亂遠離她。
“雲起!因為這點小事你就要離開,什麼時候你可以不這麼無理取鬧?”
耳邊回蕩著謝扶搖不可置信的聲音,手上的包裹被謝扶搖甩出很遠。
謝扶搖是天界的戰神,力氣大到我整個人連帶著包裹一起被甩了出去。
額頭撞在一旁的花瓶,花瓶碎混著鮮血散落在地上。
看著地上的鮮血和額頭上的隱隱作痛,心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我的側臉就這樣明晃晃的被謝扶搖看見,她的動作有那麼一刻的猶豫。
但說的話語氣中卻還是充滿嘲諷,“過去我們在一起的這三萬年裏,你但凡學會聽話,也不會落得現在這個醜樣子了。”
雖然謝扶搖這樣傷人的話已經不是第一次說,但心臟還是忍不住的抽痛起來。
我慢慢抬起頭看向眼前的謝扶搖,將自己的正臉完全暴露在謝扶搖麵前。
“謝扶搖,那天我是看著你離開的,就在你的背後我被妖獸放血、拖走。”
我看著謝扶搖,她看見我的一瞬間眼裏閃過一絲慌亂,急忙撇清自己。
“你別胡說八道,雲起,我警告你,這些事要是被宣揚出去,我就......”
謝扶搖的話被我打斷,“就怎樣?就和那天一樣,再次把我這個廢物太子丟給那些妖獸?”
我看著謝扶搖,眼神裏帶著從未有過的決絕。
謝扶搖顯然是被我這樣的眼神嚇到了,她愣在原地,久久沒有說話。
我趁機掙脫開她的束縛,撿起地上的包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
身後是謝扶搖的呼喊聲,但我已無心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