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岐裴是小顧司年五歲的侄子,聽說是個頂級天才,一直主攻國外的產業。
一周前剛回國,估計是衝著顧家家主的位置來的。
顧岐裴輕笑一聲,“其實比起顧家家主,我更想得到姐姐的垂青。”
“姐姐,要不要考慮一下我?小叔他老了。”
“好。”隻要能報複顧司年,跟他的侄子聯姻又有何不可?
況且,他年少有為,嫁給他我也不虧。
那邊愣了兩秒,隨後傳來一陣兵荒馬亂的聲音。
“姐姐,答應了可不能反悔,下午我過來接你。”
我剛掛斷電話,手機就給我推送了一場醫院的直播。
葉芸柔滿臉通紅縮在顧司年懷裏,用小粉拳捶他的胸口。
“都怪你,人家前不久才為了你從石女做手術變成正常人,你昨天還使這麼大勁?害人家因為這種事進了醫院!”
顧司年寵溺一笑,朝空中打了個響指,就有一排排保鏢捧著紅絲絨禮盒走了過來。
不等他開口,評論就刷滿了屏幕:
“一二三四......我靠,足足五百二十件禮物!起猛了,看到霸總寵妻名場麵了!”
“每一件都是限量款珍品,最前麵那條粉鑽項鏈全球隻有一條,火彩亮得閃瞎我的眼睛!”
“這是柔柔寶貝應得的,聽說她在顧總生病的時候不離不棄,雙向奔赴的愛情太感人了!”
我自嘲一笑,上輩子顧司年向我求婚時,也送了我一枚粉鑽戒指。
我當時歡喜了很久,原來,這隻是葉芸柔五百二十件禮物中其中一件的贈品。
葉芸柔眼中的得意差點掩飾不住,她隱晦地看了鏡頭一眼,突然渾身抽搐起來。
“啊,司年哥,我好疼!渾身像被針紮一樣!我是不是被下咒了?!”
直播被迫中斷,我剛出地下室門,就被幾個保鏢綁去了醫院。
啪——
一個鮮紅的巴掌印浮現在我臉上。
顧司年眼神淩厲,怒氣衝衝將一個紮滿針的木雕扔在我麵前。
“葉知夏!你真是惡毒至極!我還沒找你算把芸柔詛咒成石女的賬呢,你又開始故伎重施!”
我攥了攥手指,隻是覺得荒唐,這麼離譜的謊言,顧司年居然信了兩輩子。
而葉芸柔其實根本就不是石女,所謂石女的謊言隻是為了掩蓋她見不得人的秘密。
而這個秘密,很快就要藏不住了。
葉芸柔臉色蒼白,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司年哥,我找大師算過了,隻有扒光施咒人的衣服,把下咒的針紮回去,才能解除詛咒,可是......這樣對姐姐的太殘忍了。”
顧司年柔聲抱住葉芸柔哄道:“殘忍?她詛咒你的時候怎麼不覺得殘忍?這都是她咎由自取!”
保鏢在他的示意下伸手去扯我的衣服,四周也傳來路過的男人壞笑的口哨聲。
顧司年麵色瞬間陰沉,目光晦暗不明,抱葉芸柔的手不由自主鬆了幾分。
上輩子恥辱的記憶闖入我的腦中,我眼眶通紅,應激般拚命掙紮起來。
慌亂之中我從口袋裏摸出一個玉牌,這是我被綁架那年,顧司年送我的。
他說,如果他以後辜負了我,就用這個把他砸醒。
我滿臉淚痕,嘶吼著將玉牌扔了出去:
“顧司年,我不要你了,我隻求你看在我救過你的份上放過我!”
顧司年張了張嘴,瞥見葉芸柔嚶嚶喊疼的樣子,還是默許了手下繼續。
本就摔有裂縫的玉牌,被葉芸柔的恨天高一踩,徹底四分五裂。
一如我和顧司年少年時的情義,碎了個徹徹底底。
我衣不蔽體站在冷風中,被針紮的痛比不上心中痛的萬分之一。
周圍的起哄聲越來越大,顧司年指尖微微顫抖,不耐地將身上的外套扔給我。
“都給老子滾!再看把你們眼珠子挖出來!”
“葉知夏!一個玉牌就想讓我放過你!你休想!你這輩子都得留在我身邊贖罪!”
葉芸柔眼中的妒意一閃而過,笑著拿了個保溫桶走到我麵前。
“姐姐,喝點湯暖暖身子吧。”
她眨了眨眼,湊到我耳邊輕聲道:
“貝貝做的湯可香了。”
我瞳孔巨顫,極度崩潰之下伸手想要掐住她的脖子。
還沒碰到她我就被顧司年掐住脖子提了起來。
他像扔垃圾一樣將我丟到地上,眼中的厭惡濃得都化不開:
“芸柔好心給你喂湯驅寒,你怎麼就是學不乖啊?”
“不喝是吧,那就給我灌下去,一口都不許剩!”
我瘋狂搖頭,“不!那是貝貝,她殺了貝貝!”
顧司年根本不信,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鏢將整罐滾燙的狗肉湯生生灌進了我的喉嚨。
我的喉嚨瞬間被燙壞,湧上一股腥甜。
看著罐底的狗骨頭,我徹底崩潰,拚命催吐卻什麼都吐不出來。
盯著兩人打情罵俏離開的背影,我心中隻剩下滔天的恨意。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自己被人套上衣服,小心翼翼地抱起。
......
顧司年為葉芸柔準備了一場世紀婚禮。
明明這輩子終於得償所願了,顧司年卻罕見地感到心神不寧。
葉知夏像人間蒸發一樣失蹤了將近半個月,居然還把他的電話給拉黑了。
惱怒之下,顧司年故意將婚禮改成了直播形式。
葉知夏那麼愛他,肯定會按耐不住過來。
隻要她保證以後不欺負芸柔,他可以勉強同意讓她用好孕體質替芸柔生孩子。
婚禮全程,顧司年都控製不住望向人群。
直到他要與葉芸柔接吻時,才終於在人群中看到了我。
而我,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下,踮腳吻上了他的侄子。
顧司年瞪大了眼睛,拋下葉芸柔向我衝了過來。
卻在離我一步之遙時,嘔出一口鮮血,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