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有身孕那日,仙尊道侶,半步墮魔。
白日,正常的他愛我如命,夜間,入魔的他卻愛小花仙如命。
魔尊多次說他是裝的,我不肯相信,直到我去殿內給他送療傷的玉漿,聽到他和司命神君的對話。
“仙尊,你裝成墮魔的樣子,一邊在外麵找刺激,一邊讓玉霜仙子死心塌地,你就不怕她發現這事,你會後悔?”
阮流雲哼笑一聲。
“我就是玩玩,瞞得很好,畢竟百年了,我也有點膩了。”
“等玉霜生了,我也玩夠了,我就找個機會痊愈,管住你的嘴。”
我捂著肚子,心寒徹骨,轉身掐訣給魔尊傳信。
“你說過會把我的孩子當做親生的養,你的求婚,我答應了。”
“三天後,我去接你。”
......
“誰?”
靈力衝破大門,激蕩而出,在我臉上留下一道血痕。
“玉霜,你、你什麼時候來這的?”
“我說過,我喜歡的人是靈靈,你死纏爛打也沒用。”
我沒錯過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慌亂。
若是之前,我定然會認為這是痊愈的征兆,現在我卻看清了他拙劣的表演。
“好,我知道了。”
我平靜應下,帶著玉漿轉身離開。
“等等!”
阮流雲沉著臉,拉住我的胳膊。
“你剛剛聽到什麼了嗎?”
葉秋靈身上獨有的濃烈花香湧入我的鼻尖,我肚子一陣不適。
可阮流雲結侶時曾和我說過,他最厭煩花香,隻愛我身上的自然體香。
我自嘲一笑:“墮魔的你隻愛葉秋靈,你覺得我應該聽到什麼?”
餘光掃過床上,在看清一堆狐尾玩具之後,我神情僵住。
“對喜歡的人有欲望很正常,你別又無理取鬧。”
阮流雲擋住我的視線,不耐煩開口。
可最情濃時,他要我也不曾這麼狠。
手上給他收集瓊漿時劃傷的口子,此刻痛得割心。
給他小心采集數日的瓊漿摔落,液體撒了一地。
阮流雲眉心微動。
“不是和你說過,靈靈是花仙,喜食花蜜,不喜歡這些。”
“你要是做不了,咱們就解除道侶關係!”
當初為了和墮魔的阮流雲維持道侶關係,我簽下了他提出的種種屈辱條約。
葉秋靈嬌氣挑食,要日日為她采集晨露,收集花蜜。
葉秋靈法力低微,來往奔波辛苦,逼我讓出宮殿,和侍女住在一起。
葉秋靈心思敏感,對外要稱我們已經解除道侶關係。
......
我倔強抬頭,不讓眼淚落下。
“愛吃不吃,我不幹了!”
連阮流雲我也不要了。
話沒有說完,肚子就一陣陣絞痛,我白著臉,運轉法力想要離開。
“你是?沈玉霜?阿雲哥哥的前任道侶?”
嬌俏的少女莽撞落地,將我撞倒,打斷我的術法。
我被反噬噴出一口鮮血。
“別這麼急,你術法還沒有學好,崴腳了你又要和我撒嬌喊疼了。”
阮流雲抱住她,寵溺地蹲下身給她檢查腳腕,對我視若無睹。
可當年,我手指被草尖紮一下,阮流雲都會紅了眼眶,心疼落淚。
“霜霜,隻要有我在,就不會讓你再受傷,你受傷,我要比你疼一萬倍。”
“沈玉霜,不過是被輕輕碰了一下,又沒出血,你在地上矯情什麼?”
當初的承諾被如今的嘲諷取代。
我心如刀絞,肚子也越來越痛,幾次施法離開都沒成功。
我心中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裝什麼呢?哪裏就這麼嬌氣?”
葉秋靈翻了個白眼,手指微動,一個尖錐重重落在我的肚子上。
“啊!”
聽著我的慘叫,葉秋靈得意揚眉。
“流雲哥哥,你看,她叫聲這麼有活力,明明就是沒事嘛,就是想賴上你。”
阮流雲眼中閃過一抹驚慌。
“你怎麼敢…她肚子中還有孩子,孩子是無辜的。”
葉秋靈嘟囔著撒嬌。
“流雲哥哥,人家隻是不想讓她賴上你而已,我法力低微,能有什麼傷害?”
阮流雲無奈歎了口氣,刮了刮她的鼻頭。
“調皮。”
阮流雲看向我,厭惡擰眉。
“沈玉霜,孩子既然沒事,就趕緊起來,我和你說過,我不是他,別想著用孩子來要挾我。”
可當初也是他溫柔貼在我的肚子上,讓我放心生,他會保護好我們。
他當真以為自己演得天衣無縫,我看不穿他的偽裝。
我想開口,肚子卻像被捅穿,痛得鑽心。
我感到身下一片濕熱,有什麼東西正在從我身體裏麵流出。
我心肝俱顫,幾次運轉法力,通通失效。
顧不得解釋,我爬過去抓住他的褲腳。
“肚子、好疼,流雲,救救我,救救我們的孩子。”
“靈靈不過是開個玩笑,你裝也有個限度,我可......”
阮流雲不耐抬眸,在看見我身下的一片腥紅時,話語戛然而止。
阮流雲終於慌了,他一把將我抱起。
“別怕,我是流雲仙尊,我壓住心魔了,我帶你去找司藥上神,你會沒事的。”
到這個時候了,他還不忘偽裝。
疼痛襲來,我徹底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