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月說的煞有其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聽雨瞪大了眼睛,不明白怎會有這般嘴臉的主仆。
分明是自己小姐挨了一巴掌,主仆二人還在這裏倒打一耙。
她還想分辯什麼,就被崔慶安喝止。
“先回屋。”崔慶安攔腰抱起許鶯鶯,深深看了虞惜寧一眼,隨即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瀟湘館。
許鶯鶯的手攬著崔慶安的脖子,給了虞惜寧一個得意的眼神,隨即便將頭埋在崔慶安的胸膛,感受著他有力的心跳。
說到底,許鶯鶯是在她院子裏頭出的事情,為了不落人口舌,虞惜寧少不了要去看望一番。
說來也巧,虞惜寧是和府醫一起到的恒蕪院。
隻是府醫被恭恭敬敬的請了進去,她和聽雨卻被崔慶安給攔在了外頭。
“大哥這是什麼意思?”
崔慶安理所當然道:“鶯鶯現在不想見你。”
“我也不允許你再打擾鶯鶯安胎,她這一胎很重要,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
虞惜寧覺得再沒什麼比自己的丈夫在自己麵前說這話更諷刺的事情了。
她點了點頭,也沒有要糾纏的意思,帶著聽雨轉身就要走,卻被崔慶安給叫住了。
“你沒聽明白我的意思,府醫說鶯鶯不宜再有情緒激動會影響安胎,你若待在府上和鶯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難保她見你不會多思多慮。”
“你還是先回娘家待一陣子。”
虞惜寧一怔,感情這是想把她趕回尚書府。
為了許鶯鶯,崔慶安倒是思慮周全。
換作之前,虞惜寧大抵會傷神一陣子,隻是而今也看明白了崔府上下的嘴臉。
這一個個不過是披著人皮的豺狼虎豹,這虎狼窩她原也沒有要繼續呆下去的意思,倒不如就隨著許鶯鶯的願。
隻是,在臨走之前,她自然得把屬於她的東西都拿回去,絕不讓崔家占半點便宜。
“既然要走,我的東西自然都要帶走的。還煩請大哥把對牌鑰匙給我,我去庫房裏頭把嫁妝清點出來一並帶回去。”
崔慶安聞言擰著眉頭,十分不耐,“你這是做什麼?不過隻是讓你回尚書府待一陣子,等到鶯鶯平安產子之後再回來,又鬧什麼脾氣。”
虞惜寧眨了眨眼睛,“瞧大哥這話說的多嚴重,我不過隻是想拿回屬於我的東西,依照我南陽國的律法,女子的嫁妝本就歸自己所有,這些年我將嫁妝暫放在公中,怎麼?大哥就真以為全是崔府的了?”
“總之就是不行。”
崔慶安說什麼也不肯鬆口。
這幅態度倒是把虞惜寧惹惱了,她抬眸直視道:“大哥倒是說說,究竟是哪條律法哪個規矩不允許今日我將彩禮帶走?”
“又或者說,要約束我的不是律法規矩,而是大哥你?”
一時間氣氛有些劍拔弩張,一直不曾露麵的崔母聞言倒也坐不住了,著急忙慌的從屋子裏頭走了出來。
“使不得使不得呀!惜寧,使不得。”
待到崔母走近了,連忙用手肘撞了崔慶安一下,不住的朝著他使眼色。
崔慶安一甩衣袖,冷哼一聲,轉身回屋子裏照顧許鶯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