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午後,我坐在學校後院曬太陽,看著窗外的油菜花田隨風搖曳。
離開那座城市已經三個月了,身體的傷痕逐漸愈合,但心裏的那個洞卻像個無底黑洞。
村裏的老支書盤腿坐在我旁邊,手裏剝著花生,絮絮叨叨地講著村裏的瑣事。
遠處,一群孩子圍著新修的井台玩耍,歡笑聲傳進院子。
這裏的一切都很簡單,沒有爾虞我詐,沒有背叛欺騙。
手機震動起來,是王律師的來電。
“沈女士,林若雪被控挪用公款和蓄意傷人,判了五年。陳羽凡作為汙點證人全身而退,甚至在媒體麵前塑造了一副痛改前非的形象。”
“另外,陳羽凡一直在打聽你的下落,我擔心他會找到你。如果他來騷擾你,記得第一時間聯係我。”
我心裏沒有任何波瀾。
“好,謝謝告知。”
陳羽凡如何處置林若雪,不過是他們之間的遊戲罷了。
我隻希望他們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的生活中。
一周後,學校來了一位“特殊客人”。
“沈老師,有個大老板要捐款給咱們學校,說是專門衝著你來的。”
我心裏咯噔一下:“是誰?”
“陳氏集團的陳總,帶了好幾車物資,還說要捐一棟新教學樓!”
果然是他。
操場上停著三輛大卡車,堆滿了書籍、體育器材和電腦。
陳羽凡西裝革履地站在中間,笑容滿麵地和村民們交談。
看到我走來,他眼睛一亮。
“語沫…”
我公事公辦地打斷他。
“陳先生,感謝您對我們學校的慷慨捐贈。孩子們會很感激的。”
“校長會安排人員接收物資,如果沒其他事,我要去上課了。”
陳羽凡急切地喊住我。
“等等......我有話要對你說。”
“我的課已經開始了,抱歉。”
下午放學後,我剛走出教室,就見陳羽凡靠在走廊盡頭等我。
“語沫,我處理了林若雪,她再也不會出現在我們生活中了。”
我冷淡地回應。
“你傷害誰,與我無關。這並不能改變你對我做過的事。”
陳羽凡顯得非常激動。
“語沫,我知道錯了,真的。我願意做任何事彌補你。”
我抬頭看他,眼神平靜。
“陳先生,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你不需要向我證明什麼。也請你不要打擾我的生活和工作。”
陳羽凡臉色變得難看。
“你就這麼絕情?為了一個孩子,就要和我形同陌路?”
我的心刺痛,怒極而笑。
“那是我的孩子,是一條生命。就因為你,他才見不到這個美麗的世界。”
他終於無話可說。
我拿起試卷轉身離開,卻聽見他在背後喊道。
“我不會放棄的!我會證明給你看!”
接下來的日子,陳羽凡仿佛變了個人。
他在村裏租了間農舍,每天穿著樸素的衣服在村裏轉悠。
他學著村民的樣子,笨拙地挑水、劈柴,甚至嘗試下地幹活。
村裏人起初好奇,後來開始竊竊私語。
“那個大老板是不是喜歡咱們沈老師啊?”
“聽說是沈老師的前夫,來求複合的。”
“嘖嘖,城裏人的事兒真複雜。”
我對村民們的議論充耳不聞,隻專心做我的事。
但陳羽凡的存在就像一根刺,時刻提醒著我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