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胎十月,我突然羊水破裂,老公叫來專機把我送往醫院。
路到一半,小助理突然給他發了條視頻。
視頻裏,林若雪淚眼婆娑地抱著貓咪哭喊。
“陳總,咪咪難產了,它如果出事,我也不活了。”
老公直接命令飛行員迫降,把我扔在泥濘山路,自己趕回去幫她的貓接生。
我沿著山路爬了十公裏,才遇到一輛拖拉機,顛簸五小時才到醫院。
但是小孩早已被悶死在肚中,我也因為流血過多進了ICU。
我一邊輸血一邊給陳羽凡打電話。
他很不耐煩:“生個小孩而已,有必要一直給我打電話嗎?”
“咪咪是若雪唯一的親人了,它要是有事,若雪就要去自殺了。”
“你如果實在想不通,就用那個原諒券,反正還有幾十張。”
七年前,媽媽病逝前,陳羽凡衣不解帶陪我照顧她整整52天,也打動了我決定和他相守一生。
婚禮上,我承諾無論他犯了什麼錯,都會無條件原諒他52次。
一連六年,陳羽凡一次都用過。
直到他新招的助理林若雪出現,他短短半年就用了49次,全都是為了和這個小助理廝混。
我嗯了一聲,掛掉電話。
原來他不知道,他的原諒券,如今隻剩下最後兩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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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獨自坐在醫院長椅上,手指顫抖地在一張張紙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每一個簽名都像是為我死去的孩子敲下一記喪鐘。
護士們的目光帶著憐憫,卻沒人能理解這種失去骨肉的剜心之痛。
手機突然震動,我下意識地點開。
林若雪的朋友圈映入眼簾。
圖片裏,林若雪依偎在陳羽凡肩膀上,兩人合抱一隻剛出生的小貓。
他們的手指交疊,精心擺出一個愛心姿勢。
配文簡單直白:【一家人,在一起真好。】
“一家人”這三個字刺進我的心臟,撕裂了最後一絲希望。
我的孩子剛剛死去,而他們已經組成了“新家庭”。
記憶如潮水湧來,七年前,母親被確診胰腺癌晚期。
那時的陳羽凡推掉所有工作,寸步不離守在病房。
他細心地為母親擦拭身體,喂藥,換尿布,從不曾有半點嫌棄。
整整52天,他用無微不至的照顧打動了所有人,也徹底征服了我的心。
母親臨終前,陳羽凡單膝跪地。
“阿姨,我想正式向您提親,我會一生一世隻許語沫一人。”
母親含淚將我的手交到他手中,這是她生命最後的托付。
新婚之夜,我定製了52張原諒券,代表著他陪伴母親的52天。
我許諾隻要券沒用完,我們就不分開。
前六年,他珍惜每一張,一次都未曾使用。
直到林若雪的出現,半年內,他就揮霍了49張。
不,加上今天這個棄我於泥濘山路、讓我們的孩子窒息而死的決定,是第50張了。
正想著,陳羽凡的電話再次打來。
“不是生完孩子了嗎?照片呢?連張照片都不會發?”
“怎麼,你還要鬧?我都用了原諒券,你還想要怎樣?”
沒等我開口,電話那頭傳來林若雪嬌滴滴的聲音。
“陳總,該給小咪咪喂奶換尿布啦。”
陳羽凡的語氣瞬間變得溫柔:“好好好,我這就來。”
隨後,便是一陣調笑聲。
“討厭,小咪咪不喝我這個奶了啦。”
“好啦,給你喝一口,啊,你好壞......”
我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肉裏,卻感覺不到半點疼痛。
手機再次震動,林若雪更新了朋友圈。
陳羽凡的評論刺目醒目:【小貓咪和大貓咪都很健康,真好。】
這句話像一把刀,剖開了我最後的幻想。
看著手機屏保上的結婚照,我突然笑了。
曾經的幸福和愛情,或許隻是我一廂情願的幻想。
真正的陳羽凡,是那個將我扔在泥濘山路的男人。
是那個為了小助理的貓咪,而讓自己的孩子窒息而死的男人。
這樣的男人,還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呢?
下一秒,我刪除了所有與他有關的照片,同時撥通了律師的號碼。
“王律師,準備起訴書吧。”
最後兩張原諒券,應該會很快就用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