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霧未散,葉夕歲端坐在正廳,指尖輕輕撥弄著茶盞,神色淡漠。
門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隨後,蘇沫禾一身桃紅紗裙,嫋嫋婷婷地走了進來。
她眉眼含笑,身後跟著兩個丫鬟,手裏還捧著一碟精致的點心。
“姐姐,沫禾來給您請安了。”她聲音柔媚,微微福身,眼底卻藏著譏誚。
葉夕歲抬眸,自始至終都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
“妹妹不必多禮。”她語氣平靜,連一絲波瀾也無。
蘇沫禾笑容微僵,隨即又嬌聲道:“姐姐怎麼這般冷淡?將軍昨夜還提起您呢,說您性子太硬,不如妹妹這般體貼……”
“現在天天在我房內留宿,趕也趕不走呢,腰肢到現在還有些疼呢……”
她故意拖長了尾音,眼神挑釁地掃過葉夕歲。
葉夕歲指尖一頓,唇角微勾,眼底卻無半分笑意。
當初蕭逸年還在府中時,皇帝美名其曰賞賜一位貌美體貼的小妾用來排憂解難,實際上隻是為了光明正大的讓蘇沫禾來監視將軍府的。
但那時蕭逸年從未踏進過蘇沫禾的院中,老皇帝的計劃也始終沒有實施成功。
自從作為替身的江禦景來到府中後,當夜兩人便顛鸞倒鳳起來,還一起聯合起來奪走了她的掌家之權。
“你來我這就是為了說這些?”葉夕歲漫不經心的喝了口茶,還不忘拿來一塊糕點品嘗,連多餘的眼神都沒有分給她。
蘇沫禾暗自攥緊了拳,眼中閃爍著怨毒的光:“我隻是感歎姐姐空有個正頭夫人的名分,卻連自己的夫君都留不住,真是可憐。”
葉夕歲眼底閃過一絲冷意,卻仍端坐如鬆,淡淡道:“妹妹若是來炫耀的,大可不必,本夫人沒興趣聽。”
蘇沫禾見她自始至終都無動於衷,心中惱恨,卻又無可奈何。
她冷哼一聲,甩袖起身威脅:“姐姐這般清高,但願日後還能如此安穩地坐在這位子上。”
說罷,她轉身離去,臨走時,目光陰狠地掃了一眼葉夕歲的院子。
蘇沫禾走後不久,院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葉夕歲眉頭微蹙,還未起身,院門便被人猛地推開。
江禦景一身玄色錦袍,麵色陰沉地踏入院中,身後跟著數名家丁,氣勢洶洶。
“將軍這是何意?”葉夕歲冷聲質問。
江禦景目光銳利,盯著她道:“沫禾突發頭痛,府醫查不出緣由,她身邊的丫鬟說,或許是有人用了巫蠱之術。”
葉夕歲瞳孔微縮,隨即冷笑:“所以,將軍懷疑是我?”
江禦景還未開口,蘇沫禾的貼身丫鬟便尖聲道:“整個府裏,隻有夫人最恨我們家小姐!不是您,還能是誰?”
葉夕歲目光一寒,猛地拍案而起:“放肆!本夫人乃丞相之女,堂堂將軍府正妻,豈容你一個賤婢汙蔑?”
丫鬟被她氣勢所懾,縮了縮脖子,卻又咬牙道:“我們家小姐是從宮裏出來的,身份尊貴,夫人這般阻攔,莫不是心虛?”
“搜。”他冷聲下令。
葉夕歲死死攥緊衣袖,眼底泛起一絲屈辱:“江禦景!你今日若搜不出什麼,便是辱我葉家門楣!我父親絕不會善罷甘休!”
江禦景腳步一頓,似有猶豫。
可就在這時,一名小廝突然從後院衝了出來,手裏捧著一個紮滿銀針的人偶,高聲道:“將軍!找到了!”
眾人嘩然。
江禦景接過人偶,隻見上麵赫然寫著蘇沫禾的名字,針針入骨,觸目驚心。
他麵色驟變,猛地抬眸看向葉夕歲,眼底怒火翻湧:“葉夕歲!你竟然惡毒到了這個地步,敢用這種法子傷害沫禾!”
葉夕歲盯著那布偶,臉色瞬間蒼白。
這不是她的東西!
她猛地看向蘇沫禾的丫鬟,卻見對方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冷笑。
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被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