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去,他車裏的天價擺件隻會讓我想起兒子的醫藥費。
但我掙脫不得,被拉著踏入了那座恢宏的觀星台。
隻見龍鳳胎頭戴皇冠,站在許夢瑤旁邊唱歌。
另外五個孩子,各自被不同的男女抱著。
“我們隻是在測試你,那些孩子都不是我的。”
“夢瑤的孩子是她初戀的,隻不過她爸爸對我有恩,我不能看著那兩個孩子成為野種,這才放在我的名下。”
他直勾勾地看我,好像希望我像以前一樣撲進他懷裏,大喊老公我愛你。
可我的目光定格在其中一對男女身上,頓時血液沸騰。
我在新聞上看到過他們,因玩得太亂被戲稱為“花 柳病”夫妻。
即使開出一個月五百萬的高價,都沒有育兒嫂願意帶他們的孩子。
腦海裏響起主治醫生說的那句:
“小磊不知在哪裏沾滿了病菌,病情惡化,我們已經無能為力了。”
不可置信後退。
那些病菌,竟是我帶給小磊的......
謝昀琛注意到我的視線,輕嘖一聲。
“那是我發小,幫忙喂個孩子怎麼了,他們一直覺得窮人有臭味,沒問你要錢都是給我麵子。”
太惡心了。
我忍住淚意,吐了謝昀琛一身,一點也不想和這群凶手待在同一個屋簷下。
才扭過頭去,便被謝昀琛冷著臉拽進懷裏。
“你什麼態度?!”
花 柳病夫妻不滿地拱火。
“昀琛,你這個小老婆看著不怎麼聽你話啊,該不會找好下家了吧。”
許夢瑤也順勢說:
“對,去年伊伊看見她和一個男人拉拉扯扯,她就故意在生日蛋糕裏藏了刀子,差點讓我家伊伊死掉。”
“也就我心善,不和她計較。”
一字一句,令謝昀琛麵色陰沉,捏住我的下巴問:
“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我咽下喉間腥澀,笑了。
“如果我說,不是我做的,你會信嗎?”
他還未開口,許夢瑤就嬌哼道:
“你啥意思,我堂堂醫學世家的千金會冤枉你?窮人就是是非多。”
“去年生日宴,謝哥哥中途出去打電話了,但是剩餘的人可都看到了。”
謝昀琛轉頭環視一眾孩子和好友。
全都異口同聲地說是我幹的。
他最討厭欺騙和背叛,惡狠狠咬牙,掐住我脖頸。
我笑得更加諷刺,既然不信,又何必多問。
掙紮間,宋寒聲的名片從我口袋裏掉出來,落在他腳邊。
他瞳孔驟縮,猛地將我甩在地上。
“你果然已經帶著小磊找到新的男人了,真是個虛榮的女人!”
“既然你想喂伊伊刀子,那我也喂你點好東西。”
說著,一把扯斷我脖子上的項鏈,塞進我嘴裏。
我霎時慌了,目眥欲裂,淚水直流,用搖頭的動作求他鬆手。
淚水淋濕謝昀琛整張手背。
他動作一頓,可餘光看到那張名片,又立即麵色鐵青地捂住我的嘴,不準我吐出來。
直至確認我吞進去,才鬆開我,把我拖行到觀星台附近的叢林裏。
“你自己從這爬回市裏吧,小磊看不見你,或許還會乖乖地主動來找我。”
“未來五年,我都不會再準你們母子見麵,你隻會帶壞他!”
隔著朦朧淚光,我看見他無情離去的身影,發了瘋一樣地摳喉嚨,想把項鏈吐出來。
一夥人趁機從樹後衝過來毆打我。
“這就是插足我們夢瑤女神婚姻的小三?”
“一個殘廢,哪裏比得上夢瑤女神。”
徹底讓項鏈從我喉嚨落進了胃裏。
極端粉絲們舉起石頭砸斷我另一條腿,甚至還商量著要扒我衣服,把我送去拍賣。
我顫巍巍握住手機,按下撥打緊急聯係人的快捷鍵。
秒掛。
再打過去,已經被拉黑名單了。
而我唯一的緊急聯係人就是謝昀琛。
絕望之際,惡犬的狂吠聲響起。
粉絲們臉色大變,四處逃竄。
我艱難睜眼,看清那隻朝我吐舌頭的惡犬。
一眼認出,這是兒子沒得病前救助過的流浪狗。
沒想到,他去世了都還在保護媽媽。
我慘然發笑,一點一點地爬出樹林,來到海崖邊。
然後,做了三件事,第一件,拍照發給宋寒聲。
第二件,我編輯了一條定時發送的微博。
第三件,我用抖音賬號開了個直播間,把謝昀琛的一百萬全部充值買了流量。
千萬網友湧入直播間,罵我是愛作秀的小三。
“這瘋女人不會是想用自殺上位吧?”
漫天謾罵中,我點擊同意了謝昀琛的連麥申請。
那張陰沉的俊臉出現在屏幕上。
“蘇玥,你別逼我生氣。”
我置之不理,聲音縹緲。
“謝昀琛,是不是隻有我死了,你才會相信小磊是好孩子。”
他猛皺眉頭,掐滅香煙,笑容不屑。
“又來了。”
“這次花樣的確很新,想到自殺這種要錢的方式了。”
“你以為我會在乎你的死嗎?”
話落,他給我刷了一百個嘉年華。
“跳不跳?要刷多少個才肯跳?”
“一千個?”
“怎麼還不跳?”
“一萬個?”
當他刷到第一百萬個嘉年華時,我眼含淚水地笑了。
隨後,舉起兒子的死亡證明書。
在他驚駭的目光中,一躍而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