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一心想當網紅,今天鞭炮炸褲襠,明天生吞玻璃球,
這天,他竟然和別人連麥直播霸淩!
我終於忍無可忍教訓了他,他卻說我不懂流量密碼,
我停了他的生活費,他卻夥同他那群混混把我敲暈,送去給人直播霸淩,隻為了幾萬塊的介紹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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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開門,看見弟弟正對著手機屏幕屏幕上是一個女孩被欺負的視頻直播。
而弟弟一邊刷著火箭,發著惡劣的彈幕,一邊將手伸進褲子裏,嘴上不幹不淨的說著:“媽的,這女的叫的真好聽。”
“她也爽了吧,搖什麼頭呢。”
我這才注意到,他耳機那邊還跟其他人連著麥,隱約幾個男聲說著不堪入耳的話,笑的十分刺耳。
我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
如果隻是一個擦邊小視頻我倒也不至於太反對,畢竟他也到了血氣方剛的年紀。
但他竟然在和其他人連麥做這種直播,這簡直喪盡天良!“然然,你在幹什麼!”
他嘖了一聲,不耐煩地瞪了我一眼:“看不出來嗎?老子在看直播!掃興不掃興,老子褲子還沒脫呢,你TM非得這時候進來!”
我一把搶過他的手機:“你看看你這像什麼樣子,天天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作業寫了嗎?”
他猛地站起來搶回手機:“關你屁事!我愛看什麼看什麼,你個女的懂個屁!滾滾滾。”
他推開我往外走,還不忘對著手機大聲喊:“哥們等會兒我,家裏的老女人又找我事兒。”
我正要發作,想到樓裏還住著幾個租客,這樣大喊大叫實在太丟人。
可他卻已經把門反鎖,我使勁推門都打不開。隱約能聽見他在外麵跟人打電話:“哥們,借我兩千塊,我要給主播刷禮物...對,就是那個跳鋼管舞的...”
我急得直跺腳,使勁拍門喊他。好不容易等隔壁劉叔幫我開了門,弟弟早就不見人影。
“劉叔,我弟弟呢?”
劉叔欲言又止,最後歎了口氣:“靜靜啊,然然剛才跟幾個小混混一起走了。那幾個人我見過,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你這個當姐姐的,得管管他啊。”
我顧不上解釋,急忙衝出門。正好看見弟弟鑽進一輛改裝過的摩托車,和幾個染著五顏六色頭發的混混勾肩搭背。他回頭看見我,挑釁地豎了個中指,揚長而去。
那天晚上,我在我們的小房間裏等到深夜。我找遍了他所有朋友,去過所有可能的地方,卻連他的影子都沒見著。
2.
他最近越來越放肆,我真的很擔心他會出事。
淩晨三點,他才跌跌撞撞地推開門,身上混雜著酒味和廉價香水的氣息。
我趕緊把他扶住:“你到底去哪兒了?怎麼可以喝這麼多酒!”
“關你屁事!老子想喝就喝!你管得著嗎!”
我把他按在床邊坐下:“別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他們都不是好東西!”
“嗬,那都是我兄弟!你懂個屁,就你這種老女人,一輩子都不懂什麼叫江湖義氣!”
他轉過身,我看見他的手臂上多了一串紋身。
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仔細看,那是一串英文字母,周圍還有些發紅。定睛一看,竟然是“PLAYBOY”,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怎麼能紋這種東西!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他猛地甩開我的手:“你懂個屁!這叫潮流文化!你這種老古董永遠不會懂!”
“你知不知道紋身會影響一輩子,即使洗掉也會留疤。而且這種字眼,紋在手上,你是想讓全世界都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嗎!是誰帶你去紋的!”
我真的無法理解,從小到大我一直想把他往正道上引,可他總覺得我在害他,覺得我是在阻礙他追求所謂的“網紅夢”。
“去你媽的!你才是賤貨!我愛紋哪兒紋哪兒,你這種老處女懂個屁!”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我的怒火。
“你!你怎麼能這樣說話!”我抬起手,看著他那張被酒色掏空的臉,不知從何時起,那個曾經天真可愛的弟弟已經完全消失了。
他挺直腰板瞪著我:“你敢打我試試!信不信我現在就開直播,讓全網都看看你打人!”
良久。
我的手緩緩放下,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湧上心頭。
“你已經是成年人了,能不能有點擔當!我照顧你這麼多年,真的很累了。”
“呸,少在這裝清高,老子從來不需要你照顧,都是你自作多情,我警告你,以後少管老子的事!”他推開我,摔門而去。
3.
這是第一次,我沒有追上去的勇氣。
第二天我早早去上班,昨晚因為等然然回家,幾乎沒睡好。做夢都是他和那群混混一起直播傷害女孩,還夢見媽媽哭著說我沒有照顧好弟弟。
我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清醒。
嘭!
一輛摩托車擦著我呼嘯而過,嚇得我連連後退。抬頭一看,紅燈還亮著。
空中傳來騎手的怒吼:“找死啊你!想死別在馬路上禍害人!”
我彎腰撿起掉落的手機,屏幕上密密麻麻都是消息提醒。
“趕緊把這周的零花錢打過來!”
“老子等著打賞主播呢!”
“裝死是吧?”
“別他媽扣著錢不給!”
“每次都要催你!”
“趕緊的!兄弟們還等著我一起打榜呢!”
我工作後就一直給然然零花錢,本想著他能好好讀書。可他輟學後,天天跟著一群混混飆車打架,我擔心他沒錢會去做違法的事,就一直沒斷他的錢。
但他似乎把這當成理所當然,完全沒意識到我不是他父母,他已經成年了,想要錢就該自己去賺。
我一直心軟,即使他整天混日子,我也不忍心不管他。
但今天,我決定改變這一切。
我回複:“你昨晚說不需要我照顧,那從今以後我不會再給你錢。想要錢,要麼找正經工作,要麼重新去讀書。”
消息剛發出去,電話就響了:“你什麼意思?敢克扣老子的錢!”
“這不是克扣,我沒義務給你錢。既然你看不起我的照顧,那就別花我的錢。想要錢有兩條路,要麼找份正經工作,要麼重返校園。而且必須跟那些狐朋狗友斷絕來往!”
“你是不是又犯病了?我警告你,趕緊把錢打來,不然老子就去接私活!那種私密直播,來錢可快了,到時候你可別後悔!”
4.
我深吸了口氣,握著手機的手爆出青筋,強裝冷靜:“隨你便吧,如果這是你的選擇,如果你那麼自甘墮落,那我就當沒你這個弟弟。”
“你...”
在他說出更加惹我生氣的話之前,我把電話掛了。這不是他第一次用這種事威脅我,他知道我在乎他,在乎他的未來,在乎他的人生。他知道我舍不得眼睜睜看著他走向歧途。
可我的在乎,換來的隻有他變本加厲的行為。我不能再讓他牽著鼻子走,起碼不能再把在乎明晃晃地寫在臉上。
然然今天沒有再找過我,我心神不寧地上了一天班,總算熬到下班回家。
沒想到,回家就看到了震碎我三觀的一幕。
然然正和幾個混混圍在沙發前,一個瑟瑟發抖的女孩被他們架在中間。手機支在茶幾上直播著這一幕,彈幕裏不斷飄過惡心的話語。
那個女孩哭著求饒,而然然他們卻在強迫她脫衣服。
“來來來,給直播間的兄弟們表演個脫衣舞!”
“不聽話就別想走了!”
“哥幾個今天要好好玩玩!”
屬於我和他的那個房間的門大開著,我看見其他房間的租客透過門縫悄悄觀望。這一幕,讓我一整天的擔憂立刻變成了憤怒。
我箭步衝上前,一把抓起茶幾上的手機,狠狠地往牆邊砸去。同時推開那幾個混混,把女孩護在身後。
“王八蛋,你還有沒有人性!”
“我操!我的手機!”他一把將我推開,心疼地撿起手機仔細檢查,“你他媽怎麼就是跟我過不去!老子不需要你給我錢了,你還想怎麼樣!老子自己玩得開心,礙著你什麼事!”
“玩得開心?玩得開心!哪個正經人像你這樣玩,你知不知道這是犯法的,你怎麼敢做這樣的事!你是禽獸嗎?!”
“怎麼不知道,那些都是我的好兄弟,人家可比你大方多了。現在我不需要你的三瓜兩棗,你少管我!”
“你以為你是誰?我大你幾歲就是為了管教你!你現在跟著這群人學壞,遲早要出事!”
“嗬,你算什麼東西?一個沒人要的老女人。怎麼,看我玩得這麼嗨,你也想玩了是不是?你求求我,說不定我還可以看在你是我姐的份上,幫你介紹幾個金主爸爸。”
“啪!”
這一巴掌,徹底打碎了我心中那張天真無邪的臉。
“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我爸媽都沒打過我!你憑什麼打我!”
“就憑我是你姐!就憑媽臨終前把你交給我照顧!”
5.
“我呸!”他惡狠狠瞪著我,一口啐在我身上,“我媽要是知道你就是這麼照顧我的!早把你帶去跟她賠罪了!蘇靜!我以後跟你再也沒有半點關係,這一巴掌,我遲早會還回來!”
他將門重重一摔,和那群混混一起跑了出去。
我克製住想要追上去的腳步,再一次為自己感到不值。我一次又一次地告訴自己,他已經長大了,他已經成年了。他自己的爸爸都拋下他五年來不管不顧,我這個當姐姐的已經仁至義盡了!
我也真的累了。
半晌,媽媽臨終前那虛弱的聲音還是在我腦海裏不斷縈繞。
“你是姐姐,你要好好照顧弟弟!讓弟弟平安長大......”她用盡全身剩餘的力氣,死死地抓住我的手,“他以後,隻能靠你了!你如果不好好照顧他,媽媽就是死都不會閉眼的!弟弟要是受什麼委屈,我就算在天上,也不會原諒你的!”
她瞪大著雙眼,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媽媽的話,在我的腦子裏振聾發聵。
我閉了閉眼一聲,拔腿追上。
我還是忘不了那雙充滿血絲的眼睛。每當累得支撐不下去的時候,每當我因為然然的事情焦頭爛額想要放棄的時候,那雙眼睛總會出現在我腦海裏,看著我,警告我...
我終究還是沒能狠得下心,辜負媽媽臨終的囑托。
我心急如焚,生怕我一巴掌害他一氣之下真的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沒有注意到即將到來的危險。
我飛速衝下樓,四處張望,怎麼都不見然然的蹤影。急得想給他打電話,又突然想起他的手機剛剛被我摔壞了。我在心裏暗罵,再一次後悔自己的衝動。
突然,眼前出現一抹身影,正是剛才奪門而出的然然。
他拐進一條人跡罕見的小巷子裏。這條巷子一直沒什麼人,治安不太好,非必要我不會接近這裏,然然來這裏幹什麼?
我拐進巷子的那一瞬間,後腦勺一陣悶痛,緊接著便直直地倒下。
失去意識之前,我看到了然然和他那群混混兄弟,其中一個手上拿著的鐵棍沾滿了我的血跡。然然臉上掛著那抹奸計得逞的笑,讓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我掙紮著想讓自己清醒,可意識還是無法抵抗地陷入黑暗。
6.
我在一陣劇烈的頭痛中醒來,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張破舊的床上。
房間裏彌漫著黴味和劣質煙酒的氣味,我隻能隱約看到一圈男人在商量著什麼,時不時有手在我身上輕浮的來回掃動。
“這是個處,幾萬塊也算值了。”
“就是,咱幾個平攤下來也沒幾個錢。”
“人還挺漂亮,聽她弟說是個死正經。”
“那不是更帶勁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堪入耳的話讓我渾身發冷,
我瞬間明白了一切,憤怒和絕望同時湧上心頭。
然然,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我掙紮著想要起身,卻發現手腳都被牢牢捆住。
其中一個男的看到我醒了,掐著我的下巴,粗糙的手指在我臉上遊走,笑的淫靡惡心:“醒了小美人,還真是烈,剛醒就要跑?”
“沒事兒,哥幾個調教調教,保準你爽。”
惡心的笑聲再次響起。
我強忍著惡心,試圖和他們講道理:“聽我說,我弟弟騙了你。我是他親姐姐,他就是想報複我。你放了我,我可以把錢還給你。”
“親姐姐?”他狂笑起來,“我管你們什麼關係呢,你弟弟可說了,你就是個管東管西的老處女,今天就是教教你什麼叫快活。老子還沒管你收錢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解開自己的衣扣。其他三四個人也跟著圍了上來,我如同待宰羔羊,任由無數隻手在我身上摸索,我拚命扭頭躲避他們的觸碰,大腦飛速運轉著尋找逃生的辦法。
7.
終於,我摸到了一直別在腰間的小刀。說來可笑,那還是因為然然喜歡吃削皮的水果,但自己又不會。從小到大,我才都有帶著小刀的習慣。
我咬著牙,大喊了聲:“其實我不是處女,他把你們給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