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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所有人都知道,世子有個啞巴小妾。

世子英俊,他在床上玩得再花我也一言不發。

直到他白月光回來了。

伴隨著一紙休書,我還收到了千兩白銀的散夥費。

我脫口而出:“謝謝郎君,郎君真是大好人啊!”

我那一向脾氣好的夫君卻氣笑了:“嗯?”

.

啞女做妾,倒也清閑。

堂前不必奉承討好。

帳內無需吐露甜言。

唯獨苦惱一事——

氣惱時難以出口罵人。

譬如此刻。

世子見我神遊天外。

掐住我的腰肢。

生生將我翻轉過去。

又咬又啃。

凶狠如餓狼撲食。

呸,狗男人!

我心中暗罵。

麵上卻是怯弱可憐。

淚珠滾落,眼眶通紅。

在顛簸中尋得依靠。

攬住他的脖頸。

似小獸般蹭他臉頰。

依著往常。

隻消這般示弱。

世子便會心軟。

可今夜,他似著了魔。

換了幾次香帕。

從床榻到浴池再到軟榻。

鬧到三更。

才心滿意足地摟我入眠。

我已是精疲力盡。

可想到即將發生之事。

頓時睡意全無。

下午,陸臨淵的一個兄弟來家裏做客。

書房門沒關嚴實。

傳出細碎的談話聲。

「婉柔明日回來,世子派人還是親自去接?」

「婉柔也是你配叫的?」

陸臨淵嗓音發冷。

那人連忙改口。

「好好好,屬下不配。這是殿下一個人的專屬愛稱……」

雖是求饒,多是打趣。

人人都知道陸世子有個念念不忘的白月光表妹。

但眾人隻知有這個人。

不知道具體名字、長什麼模樣。

兩人因為什麼原因沒有在一起也無人知曉。

2.

外邊一陣沉默,又傳來竊竊私語。

「世子府裏這個侍妾該如何處置?」

「膽小如鼠,又是個啞巴,想來見不得人……」

我不願再聽。

悄然轉身離去。

再不走,怕是要忍俊不禁。

整整三年!

裝了三年啞巴!

終於熬到這一日了!

歡喜得輾轉難眠。

我背過身去,不願看那人。

陸世子待我確實不薄。

每月賞銀五十兩。

時常贈我珠釵首飾。

偶爾還會送宅子,送馬車。

宅子馬車我都推了。

畢竟我一介女流,養不起馬車!

也付不起宅子的仆役開銷!

帶不走,變賣又要找中人……

想想就頭疼。

所以唯一指望便是陸世子給的休書銀兩。

幾百兩?

或是幾千兩?

我越想越興奮,在床榻上翻來覆去。

下一刻又被他拖入懷中。

「睡不著?」

滾燙的身軀再次壓了上來。

我慌忙推拒,雙手合十放在臉側。

表示這就安寢!

「明日要去城門迎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

我猛地睜開眼。

陸世子狀似隨意地問:

「你……要一同去嗎?」

我愣住了。

誰?我?

讓我去?

讓替身去迎表妹。

這不是存心要氣死人嗎?

我連連搖頭。

陸世子定定地看了我一眼。

「也罷……你素來膽小,待你想見時再說。」

陸世子一向由著我。

初來府中時曾說要給我尋個差事。

我不願,他便再未提起。

作為一個怯於見人的女子。

這般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我其實也是有些不舍。

正自傷懷時,

管家送來一把鑰匙。

是私庫的鑰匙。

「今晚我不回府,這兩日怕是無暇陪你。」

「這些銀票你拿著,想買什麼盡管去買……」

我沒理會陸世子。

雙眼發亮地盯著那遝銀票。

一張、兩張、三張……

揉了揉眼睛。

翻來覆去又數了一遍。

整整三千兩!

陸世子給了三千兩銀票作為休書銀兩!

三千兩!

從未見過這許多銀子。

一時衝動,脫口而出:

「多謝郎君,郎君真是大氣。」

「……」

四目相對。

氣氛頓時凝固。

完了!

一時歡喜,竟忘了我是個啞巴!

這該死的禮數。

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

我心虛地捂住嘴。

腰一軟,往被褥裏鑽。

下一刻,被他捏著後頸提了起來。

「小啞巴。」

捧在掌心寵了三年的小姑娘突然開口說話。

陸世子簡直被氣笑了。

「你莫不是遇上了什麼神醫,治好了啞疾?」

嗬嗬。

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無處可逃。

為躲開他灼人的目光。

我隻好用手死死捂住臉。

「小啞巴,說話。」

我搖頭,聲音悶悶的。

「啞巴不會說話。」

「……」

陸世子揉了揉眉心。

看著麵前羞得滿臉通紅。

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小姑娘有些無奈。

「你就沒什麼要同我說的嗎?」

我咬唇,有些茫然。

是,我是裝啞巴騙了他。

我無話可辯。

況且休書銀兩已經到手。

還要說什麼?

我無話可說!

但此刻,我必須說些什麼。

轉念一想。

想想陸世子喜歡聽什麼。

突然,計上心來。

「相公……」

陸世子呼吸一滯。

作為識字的人。

我拚命回想前些日子讀過的。

那些風月話本子。

挑挑揀揀,終於找到一句能說的。

「相公真好,妾身最喜歡相公了……」

我結結巴巴地說著。

不放心地挪開遮住眼睛的手指。

偷瞄了一眼陸世子的神色。

眉眼舒展,嘴角微揚。

似是不惱?

裝啞巴躲了這麼久,終究躲不過去。

好在今晚是最後一晚。

我絞盡腦汁,搜腸刮肚。

「相公今晚好生厲害,就像吃了補藥一般。」

陸世子臉色瞬間陰沉。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咽了咽口水。

這話哪裏不對嗎?

難道是不愛聽相公?

4.

也對,陸世子畢竟年歲不小了。

領會不來這般親昵的稱呼。

我心跳如擂鼓。

鼓足勇氣又喚了一聲:

「郎君今晚好生威猛……」

剩下的話還未說完。

便被他堵住了唇舌。

他握住我不知該往何處放的手。

越來越往下。

陸世子暗沉的眸子在昏暗的燭光下泛著幽光。

「小啞巴,再喚一聲。」

……

天色漸亮。

郎君興奮得仿佛打開了新的天地。

我將濕漉漉的腦袋埋進錦被裏。

暈乎乎地想。

還好先前明智,裝了三年啞巴。

要不然,怕是早就香消玉殞了吧!

再醒來已是申時。

渾身酸軟。

喚了一夜,嗓子嘶啞得說不出話。

這下當真成了啞巴。

拖著軟綿綿的腿出門。

王嬤嬤瞧見我。

點頭行禮,轉身進廚房將溫熱的粥端上桌。

做完這些,便如同一陣風。

悄然無息地退下。

陸世子知我不喜與生人接觸。

所以一開始就吩咐過。

府中進出的下人,都要降低存在感。

對我這般膽小的性子頗為體貼。

越想越覺得,陸世子其實待我不薄。

風姿俊朗,家資豐厚,該細致時細致。

不該細致時也夠霸道。

唯一的缺點就是。

心裏惦記著表妹。

「唉……」

我惆悵了三息。

手不經意地摸著那三千兩銀票。

似乎,好像……

也沒有那般相思了呢。

我的心太小,隻裝得下銀子。

至於陸世子?

罷了,看在他待我不薄的份上。

幫一幫他吧!

這般想著。

我心安理得地趴回榻上。

翻開書架裏的話本。

《第一回:妹妹歸京》。

正好用得上。

好生參詳參詳。

半個時辰後。

我被書中不開竅的男女主氣得肝疼。

麵無表情地合上話本。

提筆寫了幾句話,讓丫鬟送去給陸世子。

陸世子很快回信。

「已用過粥了?王嬤嬤說晚上給你燉湯,莫要貪嘴。」

「可還覺得疼?可好些了?」

啊啊啊啊啊!

有本事的男子問你累不累。

更有本事的男子問你疼不疼,好了沒。

我埋進被褥,雙腿亂蹬。

好半晌才端莊地托人回複。

「嗯。」

陸世子沒再立即回信。

想必是去忙了。

我趁機將搜羅的話本摘抄送去。

《莫錯過身邊人》

……

抄了近十條,我才心安理得地拿起繡布。

這一繡就是兩個多時辰。

5.

下一刻便聽府中管事來報。

疑惑地下樓開門。

對方掏出一把鑰匙遞到我麵前。

「喬姑娘,這是世子讓我帶來的私庫鑰匙。」

我兩眼瞪得像銅鈴。

「給……給我的嗎?」

管事一貫嚴肅的麵容,在這一刻有些崩塌。

「喬姑娘,你……你不是啞巴嗎?」

麵麵相覷。

我好像,沒告訴他真相呢。

瞧這事鬧的。

把這位老管事都驚住了。

聽完解釋,管事整了整衣冠。

神色重新恢複如常。

「是老奴失態了。」

我抿唇,極為不好意思地轉移話題。

「聽聞世子下午要去城門迎接貴客?」

管事點頭。

「正是,喬姑娘可要一同前去?」

替身去迎表妹。

你們這些男人是瘋了吧!

我訕笑:「這不合適吧?」

管事不知想到了什麼。

改口:「是有些倉促,待姑娘做好準備再去見也不遲。」

怎麼回事……

這表妹就非見不可嗎?

我立馬繞開這個話題。

「世子這般忙碌,可有準備好花轎、禮品,今晚設宴接風洗塵?」

「這個喬姑娘不必擔憂,世子上個月就安排妥當了。」

上個月就準備了……

嗬嗬!

好生重視啊!

我低頭看了眼手中的鑰匙。

說不上什麼心情。

有些酸澀,也有些苦楚。

說到底,在府中待了三年。

完全無有情意也是不可能的。

為了不讓自己有雜七雜八的念想。

告別管事後,我重新回到繡房做針線。

硬是繡到夜深。

繡到雙眼發酸,頭暈腦脹。

針線一擱。

直接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間,聽到了開門聲。

迷迷糊糊地。

朦朧中瞥見燭光下,男人褪去外衫的背影。

寬闊的肩背,精壯的腰身。

啊,睡夢中也要想著陸世子嗎?

我恨鐵不成鋼地唾棄了一下自己。

翻了個身,繼續睡。

還未睡沉。

溫涼的唇落在我的額頭。

輾轉到眼瞼、鼻尖,最後落在紅腫的唇上。

「嗚……」

我被親得有些迷離。

在陸世子抬起我的腿時,猛地驚醒。

整個人瞬間從榻上彈起。

原來方才不是在做夢!

「你……你怎麼回府了!」

陸世子剛從浴房出來,隻著中衣。

6.

昏暗的燭光映照著白皙的肌膚。

那精壯的身軀毫不遮掩地勾引著我。

無論是正麵,還是背麵。

我都隻能想到一個詞語形容這個男人。

——絕色!

不自覺地舔了舔唇,突然覺得口幹舌燥。

「今日不該回府嗎?」

陸世子看了眼漏刻,解釋:

「公務處理得晚了些,好在事情已了,明日可以晚些去衙門。」

我有些疑惑,「處理公務?你不是推了所有事情去城門迎接表妹嗎?」

「周管事告訴你的?」

陸世子無奈地攤手。

「她改了行程未曾告知。」

「我在城門等了許久,才知她並未啟程。」

「想必是在賭氣,故意折騰於我吧!」

我聽得直咂舌。

這表妹怎麼聽起來有些難哄?

不過想想也是。

要是好哄,早就成了正室夫人。

哪有我這個替身什麼事。

陸世子說完,衝我招手。

「可還疼?過來我瞧瞧。」

要是從前,我雖然羞得埋頭。

還是會聽話地湊過去。

但此刻……

「你可看了我讓人送去的字條?」

陸世子點頭,「那把鑰匙你拿著,想買什麼盡管去取銀子。」

「可還不夠投其所好?」

該死的,又被他勾引了一下。

我艱難地移開眼。

「男子不自重,就如同爛了的白菜。」

「……?」

陸世子顯然沒懂我在說什麼。

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讓我坐下說話。

我警惕地打量。

確認男人眼神特別清明。

甚至有幾分賢者模樣的味道。

這才磨蹭著過去坐下,諄諄教誨。

「從前是從前,如今是如今。」

「不管存在什麼隔閡,什麼誤會。」

「兩個人想要好好在一起,首先就是斷掉不該有的牽扯。」

「接著給人家名正言順的身份,讓她有十足的安穩。」

陸世子若有所思。

「那依你之見?」

為防止陸世子和表妹糾纏不清。

誤會幾百回。

我決定直接說破。

「提親!」

「既然兩情相悅,我的建議是直接成親!」

那日過後,陸世子果然忙碌了起來。

隻是,他沒有趕我走。

依舊好吃好喝地養著我。

我不明白。

難道是他還想真愛兩個女人?

我把猜測告訴繡坊的姐妹。

雲裳很快回話:「尋常,男子皆是如此。」

「心中的愛慕在腰部以上,肉體的歡愉在腰部以下。」

「他愛表妹,也愛你這朵紅梅。」

我憤恨地錘了錘床榻。

果然陸世子也不是什麼良善之人。

不行,不能這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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