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生活這麼多年,我以為收拾起來會很累。
本來還發愁一個人怎麼拿走,可仔細收拾下來,發現需要帶走的東西寥寥無幾。
很多有紀念意義的東西都和顧廷陸城有關。
顧廷之前很在意儀式感,每逢出差都會從當地給我寄回紀念品和明信片:“就讓他們代替我陪你度過這段時光。”
還有陸城,他之前最愛給我買好看的衣服,“別的女孩子有的,我的妹妹也要有。”
現在紀念品和明信片都變成碎片,衣服也被剪的亂七八糟。
而我在他們心裏,從掌心裏的寶貝變成了不值一提的寄生蟲。
我將這些衣服挪開,底下是一遝照片,上麵是我和顧廷陸城的合照。
曾經他們最喜歡拍照,“咱們要在一起一輩子,生命中的每一個階段都不能錯過。”
陸城曾經吃顧廷的醋,覺得他的出現讓自己的妹妹變得不在意哥哥了。
所以他們會搶著和我拍照,為了靠我更近而努力。
現在,這些合照我的地方都被濃黑的墨水所浸染。
我不想繼續看下去了,匆匆將東西打包扔進了垃圾桶。
顧廷和安然路過看到這一幕,對我淡然的樣子感到震驚。
曾經的我對他們給我的東西,都無比珍惜,之前為了保護這些,和安然不知道吵過多少次。
隨後,他想到什麼,嘲諷道:
“不愧是大小姐啊,不是你出錢就是不心疼。”
以前顧廷為了讓我開心,可以高價拍一個小玩意。
現在安然出現了,我扔掉被他們毀掉的東西,就成了耍大小姐脾氣。
我沒有了在他們麵前任性的資格,現在我也沒有了在他們麵前爭辯的力氣。
“之後你秘書把賬單寄給我,我把錢給你。”
“我不在意你那點錢,隻有對安然好點就行。”
“不許再為難她。”
安然扯了扯顧廷的衣袖,“阿廷,我沒事的,你不要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浪費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