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很熱鬧,加上朋友和我的家人,大家湊了一個大包間。
大家體諒我剛出院,讓我以茶代酒,隻圖個喜氣。
飯吃到一半,沈輕舟才出現。
他穿著一身皮夾克,手上抱著一個摩托車頭盔,臉上還有一個鮮明的口紅印子。
在場的朋友們一看便明白了,瞬時間氣氛便凝固了。
沒有哪個人能做到像沈輕舟這般絕情。
妻子剛出院,他便帶著小三去兜風瀟灑,還帶著個大紅唇印大搖大擺地來炫耀。
可沈輕舟並不在意別人的眼光。
他自顧自的坐下,上下將我打量了一番,語帶嘲諷。
“還大張旗鼓擺什麼出院酒,看你這樣根本一點事都沒有嘛。早知道你是最會賣慘裝可憐的,可偏偏還有人信你這一套。”
他的鄙夷幾乎要溢出來了,叫坐在我身邊的爸爸氣到握緊雙拳。
可他還不罷休,掃視了一圈身邊的朋友。
“你們啊,不要被她騙了。那麼多年,她倒是裝得像模像樣的,背地裏卻是個撒謊精。小小都和我說了,挖掘機將她救出來的時候,她還能跑能跳的呢,連醫院都不用去!”
他說的理直氣壯,仿佛親眼見到過一般。
爸爸站起身便想要衝過去給他一拳,卻被我攔下。
反而是沈父聽不下去了,上去便給了他一個巴掌。
“爸!你為了她打我?!你這是信她不信我?!”
他說的跟真的一樣,卻忘了,除了沈父沈母外,所有人都曾去醫院看望我,更是見過我胸口因開放氣胸留下的創口。
隻有他會以為我會在完全被壓在廢墟下後仍然能夠毫發無損。
“夠了沈輕舟,這裏沒有人是傻瓜”
怕沈父氣壞了身子,我還是開了口。
從包裏拿出就診記錄和離婚協議,我平靜地開口。
“我知道,你一直覺得我拿當年的救命之恩要挾你和你結婚的。今天我們便一次性說清楚,免得離婚後再糾纏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