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同學們的耳朵豎得老高，生怕錯過接下來的排名，可眼睛卻齊刷刷盯著殷婉瑜。

第二名？她考得這麼好？大夥兒都有點懵。

殷婷婷更是攥緊了拳頭，聽得格外認真。

可前十名裏愣是沒聽到自己，臉刷地一下就白了。

這不科學啊！

她最近可沒少下功夫，家教老師也誇她進步神速呢。

殷婷婷腦子裏一團漿糊，忍不住瞅了眼殷婉瑜。

隻見黎小荷正樂嗬嗬地跟殷婉瑜嘀咕著什麼，殷婉瑜則抬起眼皮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挑釁的笑。

這下可把殷婷婷給惹毛了，"噌"地一下站了起來，臉漲得通紅，瞪著殷婉瑜的眼神裏滿是質疑。

班裏誰不知道這倆人不對付啊。

殷婷婷這一站，頓時成了眾人的焦點。

"殷婷婷，你怎麼了？"

班主任正笑眯眯地看著韓麟貼成績單呢，一轉頭就看見殷婷婷這異常舉動，不由得皺了皺眉。

"沒事兒，就是為我姐高興。"

殷婷婷小聲嘟囔著，卻覺得周圍人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像是在嘲笑她似的。

這違心的話一出口，其他同學倒沒啥反應，可黎小荷卻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見班主任不悅地瞥了她一眼，這才趕緊捂住嘴，朝殷婉瑜擠眉弄眼。

早自習一眨眼就過去了。

不少同學湊到殷婉瑜跟前道喜，打聽她成績突飛猛進的秘訣。

殷婉瑜也不藏著掖著，大方承認是靠努力加熬夜，再加上家教輔導才有的成果。

殷家請家教的事兒，殷婷婷早就到處宣揚了。

原本大家都跟殷婷婷想的一樣，以為這次成績躥升的該是她，誰曾想竟是殷婉瑜。

小考成績一出，殷婉瑜整天樂嗬嗬的，殷婷婷卻是心裏七上八下。

放學後，教室裏隻剩下她一個人，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韓麟收拾完東西準備走，看見殷婷婷還坐在那兒，不由得走過去問道："怎麼還不回家呢？"

殷婷婷這才回過神來，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天色，低著頭小聲說："我...我有點不敢回去。繼父肯定等著問成績呢，我..."

韓麟聽明白了，皺著眉頭說："你是怕他揍你吧？也是，殷婉瑜那性子，回去準得添油加醋。"

"班長，我真的好怕。"

殷婷婷聲音顫抖，眼淚忍不住往下掉，趕緊抹了把臉，強撐著抬頭看韓麟。

韓麟被她這麼一看，頓時手足無措："那...那怎麼辦？"

"沒事兒，我這就回去。說不定繼父今天心情好呢，畢竟姐姐早上就說考得不錯，現在成績出來了，她確實挺厲害的。"

殷婷婷低下頭，不讓韓麟看到自己眼中的輕蔑。

她心裏暗暗嘀咕，這韓麟真沒用，連幫自己說句話都不會。

把殷婷婷送到家門口，韓麟在外麵又站了會兒，想著萬一裏麵傳出哭聲啥的，他好敲門去阻止。

殷婉瑜一進門就給殷誌輝來了個大大的擁抱，清了清嗓子，掏出試卷遞過去："爸，你看我的卷子，老師說要家長簽名的。"

話音剛落，殷誌輝和戴清芬的目光立即被吸引過來，仔細打量著攤開的試卷。

兩人的反應截然不同，一個喜形於色，另一個卻驚慌失措。

"好樣的，閨女！成績進步這麼大！保持下去，重點高中肯定有你的一席之地。"

殷誌輝笑逐顏開，看著殷婉瑜的眼神裏滿是自豪。

戴清芬欲言又止，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目光不斷瞟向門口，心裏七上八下。

她太了解殷婷婷的脾氣了，這會兒還沒回來，八成是考砸了。

要是成績好，早就跟殷婉瑜一塊兒回來炫耀了。

"婉瑜啊，這次小考題目應該不難吧？"

戴清芬終於忍不住，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

殷婉瑜沒搭理她，心裏清楚殷婷婷回來後會有多沮喪。

她從書包裏掏出筆，遞給殷誌輝，笑嘻嘻地說："爸，來，簽個字。等期中考試，我一定拿第一，讓你去學校風光一把。"

學校有個慣例，期中和期末考試，年級前十名的家長都會被請到學校參加表彰會。

以前殷婉瑜隻能羨慕別人，但從今以後就不一樣了，她一定要讓殷誌輝為她驕傲！

殷誌輝麻利地在試卷上簽了字，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好啊，爸爸等著呢。你要是期中考第一，寒假咱們就出去旅遊。"

殷婉瑜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啪嗒"一聲，戴清芬手裏的遙控器掉在了地上。

見殷誌輝父女倆都盯著自己，她隻好尷尬地笑了笑。

直到吃完晚飯，殷婷婷才姍姍來遲。

殷婉瑜懶洋洋地癱在沙發上，一邊嚼著脆生生的蘋果，一邊斜眼瞟向門口。

看到殷婷婷那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她心裏樂開了花。

"喲，婷婷回來啦？對了，今兒念成績單，就報了前十名。我都沒聽到你的名字呢？你考了第幾啊？總分多少呀？"

殷婉瑜故意挑起話頭，整個客廳瞬間鴉雀無聲。

殷誌輝和戴清芬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殷婷婷身上。

"我......"

殷婷婷心裏憋著一股子火，可又不敢發作，隻能緊攥著雙手。

她在心裏把殷婉瑜罵了個狗血淋頭，心想這副得意忘形的德性真叫人惡心。

戴清芬笑眯眯地朝殷婷婷招手："寶貝快過來，讓媽看看你的試卷。"

她眼底閃過一絲寒意。

本想借兩個孩子的對比讓殷誌輝刮目相看，沒成想這回竟栽了跟頭。

殷婷婷鬆開攥緊的拳頭，不敢正眼瞧戴清芬，支支吾吾地說："媽，我今天有點不舒服，而且作業還沒做完，我......"

聽到這話，殷婉瑜故作驚訝："咦？今天的作業不就是訂正錯題嗎？我在學校就搞定了。而且我發現有些題其實不該錯的。婷婷，你該不會錯了一大堆，所以還沒改完吧？我還以為你在學校待那麼久，早就該搞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