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我燒的昏昏沉沉時,一盆冷水潑在我身上。
傭人將我架出地下室。
“給她梳洗打扮一下,省得丟了我們辛家的臉。”
辛母捂著鼻子命令傭人。
我因為高燒,無法反抗,任由傭人將我塞進浴缸。
燙傷的喉嚨嗆了水,險些讓我窒息。
一個澡洗完滿身傷痕。
被換上幹淨的衣服,塞進車子。
依然不配坐在位置上,隻能跪在腳墊上。
下車時,辛父警告我:“聽話點,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我才知他帶我來宴會,是為了討好那群上層人。
我像個玩物般被他輾轉推銷:“我這個女兒可是在女德學院呆過,可會伺候人了。各位有沒有興趣試試?”
“就是秦家弄的那個學院?”有人問。
“是呀,那天我們一家去接姐姐的時候,她還跪下將爸爸媽媽的鞋底擦得幹幹淨淨呢。”
辛玥狀似天真的說著。
眾人看向我的目光滿是鄙夷。
我心中生出無邊憤怒,再也無法控製,掙脫辛父的控製。
他被我推翻在地,砸在香檳塔上。
發出殺豬般嚎叫!
“你竟然敢對爸爸動手!”
辛玥怒不可遏地看著我,抬手就要往我臉上招呼。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
她吃痛痛呼:“你個卑賤的貧民,放開我!”
“我是貧民你是什麼?我才是辛家的真千金,而你身上流得才是你那個爛賭生父的血。”
“才不是!我才是爸爸媽媽的女兒,你不過是個貪得無厭的小偷,想要搶走我的幸福!”
我抓著她手腕的手越來越用力。
破風箱般的嗓音帶著譏諷:“你才是那個搶占別人人生的小偷!”
辛玥臉色發白,搖搖欲墜。
淚水從她臉上滑落,她看向我身後:“周安哥哥,快救我,姐姐她瘋了!”
“啪”的一聲。
響亮的巴掌將我打翻在地。
我紅著眼看著周安將辛玥擁入懷中。
一顆心被反複淩遲。
明知他是殺害養母的凶手,還是忍不住問。
“當年為什麼要對我示好?那條毛巾為什麼給我?”
我的養父爛賭嗜酒,每次輸了錢就喝得爛醉,回來就對我和養母拳腳相向。
這麼多年我遭受太多惡意。
當年辛家來找我,我以為是救贖。
結果是另一個深淵。
隻有周安,在所有人鄙夷嫌棄我的目光中,將毛巾遞在渾身濕漉漉的我手中。
周安眉頭緊鎖,想了半天才想起來。
他嗤笑:“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喜歡你吧?”
不等我回答,他自顧自道:“那條毛巾是我擦過手的,我以為你是新來的傭人,擦完手正好沒地放,就丟你身上了。”
他眼裏滿是惡意:“真是難為你了,自作多情這麼久。”
我楞在原地。
本就破碎的心,再次被砸了個稀巴爛。
原來從來沒有人在乎我。
而我卻天真的以為那是僅存的溫暖。
心甘情願進入女德學院。
遭受非人的折磨!
太可笑了!
我笑著笑著就哭了。
所有人都覺得我有病。
辛父覺得我丟人現眼, 讓人將我丟出宴會。
卻在這時,人群騷動。
“竟然是秦家家主,他竟然來宴會了,真是稀客!”
聞聲,我收斂神色,看向辛父一群人。
正好瞧見辛玥一臉幸災樂禍地看我,張著嘴無聲地對著我說。
“你死定了!”
我勾起嘴角。
誰死還不一定呢!
半分鐘後,頂著眾人戲謔的目光。
秦疏朗西裝直挺站在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