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敲響。
保鏢和化妝師帶來一件劣質禮服。
手機震動一聲,彈出程思銘的信息:
【今晚慈善宴。穿這個跟保鏢來。
遙控在我手上,別挑戰我的耐心。】
我看著麵前這個明顯和我從前出席活動不是一個檔次的禮服,順從地接過去更衣室換上。
室外,化妝師和保鏢調侃著——
“這個程太太真窩囊,讓小三騎到頭上來了。
臉上傷痕累累的,讓我怎麼遮,真是麻煩。”
“程總還專門囑咐禮服一定要特意把程太太脖子上的鐐銬露出來,一點也不能被遮住!
而這禮服......”
“程太太,狗都不如。”
我沒在意,平靜地換好禮服。
化妝師斟酌半天,最後隻能為我戴上了幾乎遮擋住整個麵部的麵紗,將將擋到下頜,
將我如同狗項圈一樣的鐐銬完全展露。
被迫挽著程思銘進場時,無數議論聲圍繞在我耳邊。
畢竟無論是麵紗下若隱若現的傷,一眼就看出劣質的禮服,還是脖子上引人注目的項圈,放在程氏集團總裁正派妻子身上,都是值得熱議的話題。
或許明天的版頭就是程思銘馭妻有道,彩旗飄飄紅旗不倒。
“思銘哥哥——”
沈安安的聲音突然傳來,她穿著一身華貴的高定禮服,在宴會廳的燈光下流光溢彩。
她的禮服從款式到版型上都同我身上的如出一轍,隻不過用料和製作上簡直雲泥之別。
任誰都能看出來誰是正版,誰是粗製濫造。
程思銘無聲的告訴所有人。
誰才是他的心頭寶。
沈安安的頭發盡數盤起,纖長白皙的脖頸上是璀璨的鑽石項鏈,和上了遮瑕仍隱隱約約露出的曖昧痕跡,被她當作功勳章一樣示威。
她走上前挽著程思銘的手,輕拽著他的衣角撒嬌:
“思銘哥哥,你幫了我這麼多,我也好想盡我的能力幫幫別人呀,想成為像你一樣厲害的人~”
程思銘鬆開了摟著我的手,寵溺地捏了捏沈安安的臉:
“明明是你善良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我怕是早死在那場車禍裏了,不像某些人......”他意有所指,見沈安安突然捂著肚子,他又道:“是不是肚子餓了,去看看那邊的甜點有沒有你喜歡的。”
車禍?救命?
我恍然明白了。
程思銘對我的態度突然冷淡下來,就是半年前。
他以為,救他的人是沈安安?
可半年前那場車禍,救他的人明明是我!
我拖著斷腿把他從變形的車裏拖出來,用盡最後一口氣叫的救護車。
為了不讓他擔心,我專門找了另一家醫院養傷,讓他的助理每天和我彙報他的狀況。
我心疼他,不想他為我的傷內疚,卻成全了沈安安。
真是諷刺!
“早就聽聞程總與愛妻佳偶天成,今日一看果真如此。”
“你什麼眼睛,後麵那個才是正宮!蠢貨!”
“什、什麼?我以為跟在後麵那個是助理,不露臉脖子上還帶個狗套的,
調的跟狗一樣,不是說程總和他夫人是一起打拚上來的嗎?”
我的視線掃過去,那邊不但沒有噤聲,反而用猥瑣挑釁的眼神,將我從上到下掃視了個遍。
“你別說,程太太身材是真的好,
不知道程總願不願意把他玩爛的讓我嘗嘗鮮,哈哈哈。”
“談項目的時候傲的跟什麼似的,現在還不是被男人整的像狗?”
“被小三正大光明擠下去的正宮,真是第一次見。”
背後惡心的目光如有實質,像癩蛤蟆身上的黏液流淌全身,讓我反胃又無能為力。
我難以忍受,走到了二樓的露台上吹風,兩位保鏢寸步不離。
沈安安指尖輕輕捏著一個紅酒杯走過來,笑嘻嘻地湊到我麵前:
“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能忍,這麼厚臉皮的女人,你看不出來程思銘早就不愛你了嗎?
他現在最愛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