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荷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
她抱著自己的手臂,顯得可憐又無助。
“夫君,我們相伴百年,難道你還不知道我的為人嗎?”
“師姐把我領入青雲門,曾經我最崇拜最信任的人就是她,所以才會被她暗算,這些大家都是見證,難道是我撒謊了嗎?”
旁邊的師兄弟聞言,也紛紛出言做證。
“沒錯!當初小師妹死守結界,差點死在那個賤人的手上!”
“她苦勸那賤人回頭是岸,可顧如夢卻恩將仇報,差點把小師妹打死!”
就連我曾親手撿回來的師弟們,也都義憤填膺。
說我當初就是嫉妒師妹天賦卓絕,所以才會處處針對,對她苛刻至極。
可我明明都是為了她好。
為了讓小師妹早日入門,我傾囊相授。
甚至為了讓她築基,我甚至獨自去闖秘境,隻為了給她尋一顆築基丹。
可就在我回來的那天晚上,霍擎卻拉著小師妹的手,跪在掌門麵前求他老人家成全。
我隻問了句為什麼。
霍擎就皺著眉頭,嗬斥我不該嫉妒。
“那天晚上是我中了情毒才會做錯了事,你要怪就怪我,別牽連小荷。”
“不過平妻而已,對你已經夠寬容了,否則就該讓你過門當妾。”
我傷心至極。
他們兩個一個是我疼愛至深的小師妹,一個是我青梅竹馬的愛侶。
偏偏是他們一起背叛了我,這讓我無法接受。
我與霍擎不歡而散。
蘇荷趁機找上門來,揚揚得意地說她會搶走我的一切。
要是我識相,就趕緊把功法都交出來。
否則她當了掌門夫人,一定會把我逐出門去。
我不過氣急推搡了她一下。
霍擎就認定了是我要傷害蘇荷,偷襲將我打傷。
卻沒想到清醒過來之後,我卻在一個魔族的身下,衣衫不整。
全師門的人都說我不知廉恥。
為了身體的歡愉,不惜下賤與魔族私通。
還有人說放蕩不堪,每晚都會去後山禁地給魔族陪睡。
霍擎雷霆之怒,絲毫不管我的冤屈,就禁錮了我的功法,將我扔到後山反省。
我辛辛苦苦積攢的一切都被小師妹所取代。
而我,也成了她報複的沙包。
霍擎的臉色變化,片刻之後,他還是選擇相信了蘇荷的話。
“就沒看出來這又是一場苦肉計。”
“當初我把她關在後山,卻設下了重重禁止,任何人未經允許都不能靠近,又怎麼會如她所說受盡屈辱?”
“這溯回鏡分明就是她編造用來騙我的,我倒要看看,她演這一場目的何在!”
單手掐訣,霍擎試圖收回溯回鏡。
但溯回鏡卻紅光大盛,根本不聽他的指揮。
畫麵依舊在播放。
“山穀裏終於下雪了。
這裏的魔氣終究還是引起了門內弟子的注意。
我好像聽到了莫離劍的聲音。
霍擎來了!
可他好像並沒有進來。
他不是號稱除魔衛道嗎?
為什麼這裏有那麼多的魔族,他卻輕而易舉地放過了。
隻要他看一眼,就知道我已經快要死了。
就連血肉,也都成了那些怪物的養料。”
“今天是個難得的晴天。
蘇荷居然來看我,真是稀奇。
她明明得到了我的一切,卻說我的存在太礙眼了。
所以,她要讓我不得好死。
我被她活生生地剝掉了渾身的皮,折斷了每一根骨頭,看著那些怪物一口又一口地吞下我的肉。
無盡的折磨痛楚結束了。
霍擎,愛你怨你恨你的顧如夢終於要死了。
我們的一切,終於煙消雲散了。”
紅光之中,看不清楚鏡麵上的景象。
但聽得清楚我的聲音裏麵,卻帶著幾分解脫。
霍擎鐵青著一張臉,拔出莫離劍劈向了溯回鏡。
“嗬!胡說八道!我找了她一百年,何時騙過她?”
此時,衍生卻猛地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他死死的盯著那麵溯回鏡,眼中滿是悔恨。
“怪不得師父的頭發會成為魔器,原來、原來是因為她死前那麼痛苦!”
“我找了好幾次都找不到師父的骸骨,想必也是她的骸骨成了撕裂魔族封印的魔器!”
“她是天生聖體,最適合候當破陣的陣眼!隻有她,才能完全破壞掉魔族的封印!”
霍擎猛地抓住了衍生的領口,怒斥。
“你在說什麼?你不會也相信那個破鏡裏記載的一切的?那都是假的,是顧如夢在騙人!”
衍生嘴角的血越流越多,但他卻任由血液滴落在地上。
“當初師父為了救我,分了半身的精血給我。”
“對!隻有我的精血才能喚醒師父的殘魂,這樣就可以讓她掙脫開魔氣的掌控了!”
衍生的血越流越多,渾身上下裂開了無數條傷口。
鮮血仿佛化成了細細的雨絲,落入山穀的四麵八方。
他成了一個血人,全身的血液幾乎要流光了。
下一刻,他眼中一瞬間地狂喜,突然大聲喊道:“在......就在我們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