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謝景行隱婚五年,他說代碼的世界很單純,所以我一次有一次的等他公開。
直到結婚紀念日那天,我做了一個月的遊戲代碼給他驚喜,還沒來得及運行,他就被蘇晚叫走了。
那天,我翻遍了她的朋友圈。
看完了他跟蘇晚,一起吃宵夜,看日出的革命友誼照。
三小時後,她最新的一條朋友圈,是謝景行的背影。
圖片配文:“他說,隻有我懂他的代碼世界。”
而我,連他電腦的密碼都不知道......
這次我沒在鬧,隻是在下麵留言:“難得知心人。”
謝景行衝回家時,我剛剛結束一個人的結婚紀念日遊戲。
“老婆,你別多想,你知道,我隻是少年心性......”
我打斷了他的話:“我明白,你們做代碼的,在二次元裏都很單純。”
但,謝景行,我和你,再也不是一心人。
......
謝景行衝進門時,屏幕上剛好是遊戲結束的畫麵。
兩個穿著結婚禮服的像素小人,一頓一頓的向我和謝景行鞠躬。
那些對未來的期許,和曾經甜蜜的溫馨,早在他從紅顏知己的溫柔鄉離開前,在我一個人的操控下完成了。
我突然發現,一個人操控著兩個人的遊戲,真累。
“林怡,你又在鬧什麼脾氣?”
他額頭上還掛著細細密密的汗珠,應該在看見我的留言後,就匆匆趕回來了。
我的目光透過他,看向了門外的風景。
驕陽如火,清風微扶,我眼裏有一切唯獨沒有他的身影。
他等的越發急躁,深吸一口氣,語氣帶著難以壓抑的怒火和不耐。
“我都跟你解釋過了,蘇晚那邊是項目出了緊急情況,十萬火急,我必須立刻過去處理!”
“你就不能懂點事,理解一下我的工作?”
“我和蘇晚,真的隻是純粹的合作夥伴關係!我們之間清清白白,什麼都沒有!”
他語氣充滿了不被理解的委屈。
我平靜地關掉遊戲,屏幕瞬間陷入一片黑暗,也映出了我蒼白而麻木的臉。
“我明白。”
我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絲前所未有的疲憊與釋然。
“你們做代碼的,在二次元的世界裏,都很單純。”
“隻是,謝景行。”
我認真地看著他,一字一句,清晰無比,“我們離婚吧。”
空氣在這一刻,仿佛凝固了。
他呆滯的看著我。
而我腦中,劃過了這些年的過往。
我們是真心相愛過的。
隻是結婚的第二年,謝景行公司招了助理蘇晚。
那之後,謝景行突然開始忙了。
他每天回家,都要跟我抱怨這個新招的小助理。
說她智商都用來換美貌了,連一個簡單的程序都處理不了。
漸漸的,他口中對蘇晚的誇獎越來越多。
在之後他開始夜不歸宿。
“老婆,今晚項目要通宵,蘇晚也留下來一起加班,我就不回去了。”
“老婆,周末公司有個技術研討會,蘇晚也會參加,我要帶帶她這個新人。”
“老婆,蘇晚那個小姑娘,一個人在大城市打拚不容易,我作為前輩,多照顧她一點也是應該的。”
這些都是他留給我的理由。
代碼,項目,攻堅克難,成了他缺席我們之間每一個重要的場合的借口。
哪怕是我的生日宴,他也因為蘇晚的求助電話,起身離去。
留下我一個人,獨自麵對著四位老人的擔憂與探究,尷尬地,替他編造著一個又一個漏洞百出的謊言。
而那天,蘇晚僅僅是喝醉了酒想見他一麵。
他跟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他說他是少年心性,不好意思拒絕同事。
可那之後,我發高燒整整一周無人問津。
他隻是在深夜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來,輕描淡寫地說一句:“老婆辛苦了。”
然後跟我解釋:“蘇晚今天第一次獨立負責一個模塊,我不太放心,就多盯著了一會兒。”
可明明蘇晚是他的助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成了他的愛徒。
我從最開始的理解,到跟他歇斯底裏的爭吵,又在他的指責中逐漸變得麻木。
他說,我不懂他的代碼世界,不懂他作為一名頂尖程序員的追求與驕傲。
可他似乎忘了,在學院裏年年拿獎學金的是我,最初解決他無法攻克難題的人也是我。
是他說不想辦公室戀情,跟我憧憬著未來,我信了,所以我才從公司辭職。
但如今,他說,我不懂他的世界。
而最懂他的人,是那個把代碼寫的漏洞百出的蘇晚。
他一次次找借口,從家庭中逃離,每一次的借口,都像一把鈍刀子,在我心上反複切割,直到鮮血淋漓。
而每一次,我把傷口刨開在他麵前。
他又會緊鎖眉頭,問我為什麼不跟他直說。
他說,代碼的世界很單純,人與人之間應該跟代碼一樣簡單明了。
但我每次跟他直說時,他隻會隨口答應,然後拋之腦後。
他說自己是少年心性,說自己是理科腦袋沒那麼多彎彎繞,全是單純的直線。
可他卻用這份所謂的“單純”,在我心上,劃下了一道又一道不單純的傷口。
五年,一千八百個日日夜夜,我獨自守著這座空曠的別墅,守著一個等不到的幻想。
我以為我再等他的成熟,等他明白家庭與責任的重要性。
卻原來,我隻是在等自己,徹底死心。
夠了。
真的,已經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