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臥底黑幫兩年,除掉了江寒錚的仇家,歸來卻發現家裏多了個女人。
江寒錚不動聲色地將人攔在身後。
“她長的跟你有幾分像,才留在了身邊。”
“你要是介意,我這就把她送走。”
我抿了抿嘴,讓他送走。
可訂婚宴上,許宛衣衫不整地跪在我麵前。
“姐姐,我已經答應會離開,你為什麼還要把我送到夜店去受辱?”
江寒錚心疼地看著她,趁我不注意,割斷了我的腳筋。
然後把我扔進了老虎籠裏。
“向枝,你能活著從吃人的黑幫裏出來,一隻老虎對你來說也不算什麼吧?”
“畢竟比起你對宛宛造成的傷害,這些已經太便宜你了。”
我被老虎咬穿胳膊,鮮血淋漓。
江寒錚卻和許宛在籠外纏綿。
再醒來時,我心如死灰,掏出手機撥打了那個陌生號碼。
“我答應你,跟你走。”
......
訂婚宴上,所有人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不知所措。
許宛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她朝著我跪下來,哭的淒慘又動人。
“姐姐,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搶你的位置,你放過我好不好,我不想再回夜店了。”
她對著我磕頭,身上的衣服順著動作滑落下來,風光盡顯。
江寒錚眼疾手快地把西裝脫下來將她包住。
“誰再多看一眼,我就挖了他的眼!”
江寒錚猛然發火把所有人嚇了一跳。
我上前兩步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他拿起桌子上的酒杯朝我甩了過來。
正中額頭,頓時鮮血直流。
江寒錚鄙夷地看著我。
“向枝,我沒想到你回來後變得這麼蛇蠍心腸,我都說了會送她離開的,你為什麼還要逼著她不放,許宛她才畢業,你讓她以後怎麼辦?”
“我是不會和你這種女人訂婚的,你讓我太失望了!”
戒指砸到我臉上又滾到地下,江寒錚抱著許宛急匆匆地離開了。
滿堂賓客,我就像一個笑話站在中間。
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隻嘗到額頭流下來的血腥。
我跌跌撞撞回到了別墅,獨自處理了傷口。
在空蕩蕩的家裏,我從天黑等到天亮,江寒錚才回來。
身後還跟著許宛。
“醫生說宛宛受到了嚴重驚嚇,她年紀還小沒有地方去,我決定讓她在家裏修養。”
“這段時間你就好好照顧她,彌補你自己的過錯。”
“寒錚,我沒有...”
話還沒有說完,他就不耐煩地打斷了我
“向枝,你別太過分了。”
許宛這時怯生生地開口,“姐姐,我在家裏會很聽話的,不會麻煩你的,求你別把我趕回那裏。”
聞言,江寒錚就心疼地拉緊了她的手,看向我的目光越發淡漠。
“宛宛要靜養,你的房間采光最好,你收拾收拾騰出來給她住。”
兩人略過我直接離開。
他連聽我解釋都不願意,就判定一切都是我做的。
兩年,終究還是改變了一些事情。
剛上樓,我就聽見房間內傳來東西落地的聲音。
心下一驚,我連忙進屋查看。
玉鐲被摔的四分五裂。
“你幹什麼!”
我猛地衝上前,小心翼翼地撿起那些碎片,眼圈泛紅。
這是十八歲時,江寒錚送我的畢業禮物。
他說,“枝枝,你要記著這個鐲子,以後我一定會娶你的。”
我小心翼翼地保管了好多年,怎麼就碎了呢?
“沒人告訴你不要亂動別人的東西嗎!”
許宛哭哭啼啼地跪了下來跟我道歉,碎片正好將她的腿劃傷,鮮血沁了出來。
我急忙想過去想幫她止血,江寒錚衝了進來將我一腳踹開。
不少玉鐲碎片嵌進了我的手心。
許宛嬌弱地躲進他的懷裏,聲音委屈。
“江總,是我的錯,姐姐就是太生氣了才會拿碎片劃傷我的,你別怪她。”
江寒錚臉色鐵青地看著我。
“許宛才回來,你就這樣傷害她嗎?她又不會和你爭什麼,你就這麼容不下她?”
眼淚不由自主地落了下來。
“這個鐲子是我十八歲的時候你送給我的,它碎了啊。”
“碎了重買一個不就行了,你有必要傷人嗎?”
“我看你是一點都不知道悔改,再不給你一點教訓,你怕要殺了許宛。”
江寒錚喊來了私人醫生替許宛仔細包紮著。
卻對我的手上的傷口如同看不見似的。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向枝,你跟許宛道歉,保證以後再也不傷害她,這次我就放過你。”
我倔強地搖著頭。
從始至終我都沒做錯,憑什麼我要道歉。
“那這是你自找的。”
江寒錚咬牙切齒的聲音落在我的耳邊。
他讓保鏢把我壓到私人會場,一眾豪門子弟都坐在看台上。
隨著帷布緩緩落下,會場正中間的籠子展現了真麵目。
裏麵赫然關的是一隻老虎!
我驚恐地望向高台處的江寒錚。
他隻是淡淡掃視了我一眼,隨即打了手勢。
我被保鏢粗暴地扔了進去。
幾乎是在我落地的瞬間,虎嘯聲響遍了整個會場。
我在籠裏控製不住的顫抖。
看台的人目光是毫不掩飾的期待。
“江總,今天是要給我們看一出人與虎鬥的好戲嗎?”
“這個女人有點眼熟,好像是江總的未婚妻吧。”
看台上頓時一片議論紛紛。
江寒錚瞥過眾人,語氣冰冷到不行。
“女人不聽話,就該好好管教。”
“是是是,江總說的對,是我們多嘴了。”
此時在虎籠的我四處躲避著老虎的攻擊,隻要稍微慢了一步,我就有可能命喪虎口。
我沒想到江寒錚會對我這麼狠心,就為了一個才陪伴他兩年的女人。
才愣神一會,老虎的利爪就朝我撲了過來,將我後背的衣服扯落一大片。
光潔的後背上,三條醜陋的舊疤格外引人注目。
猙獰的似乎還能看出當時的傷口深可見骨。
江寒錚瞬間瞳孔緊縮,從看台上猛然站起。
這三道疤是我為他受的。
當年江氏被黑道打壓,生意每況愈下,已經瀕臨破產。
江寒錚求我幫幫他,我主動去了黑幫當了臥底。
可黑幫哪是那麼容易呆的地方,每時每刻我都在提心吊膽,為了取得老頭子的信任,我受盡折磨,忍受各種汙言穢語。
我才站穩腳跟,江寒錚就想要從黑幫嘴裏拿走一筆大單子,讓我幫幫他。
我同意了。
因為任務失敗,老頭子喪心病狂地將我剝光吊了起來讓眾人圍觀,用布滿鋼釘的鞭子狠狠抽了我三鞭。
每一鞭都扯下一大片的血肉,我幾乎喪命。
即使愈合之後,傷口也經常隱隱作痛。
江寒錚知道後,心疼地握住我的手,恨不得立刻去滅了黑幫。
可當我回來後,這些傷疤還在,他卻漸漸忘了。
江寒錚就要下台時,許宛輕呼一聲,拽住了他的衣角。
“江總,好疼...”
許宛被包紮好的小腿,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滲出了大片的血。
江寒錚滿臉心疼,緊張地把她抱在懷裏輕聲哄著。
“都是我不好,皮膚這麼嬌弱,不像向枝姐姐在黑幫裏呆了這麼久,身體素質這麼好。”
江寒錚變了臉色,對著我嗤笑一聲。
“向枝,你現在使什麼苦肉計,不就是希望我看到這些疤就能放你出來嗎?”
“你在黑幫呆了這麼多年,什麼沒見過,一隻老虎對你來說也不算什麼吧?”
“你把許宛送到夜店那種地方去,我隻是讓你陪老虎玩玩,這已經是便宜你了。”
刺骨的話一句句戳穿心臟。
我呆愣在原地,分不清是身體更疼,還是心裏更痛。
高台上的人漸漸模糊,我認不清現在的江寒錚了。
那些曾經美好的記憶一點一點消散。
一瞬間,老虎發怒,呲著牙向我衝了過來,將我撲倒在地。
我本能抬手抵擋,利牙穿破了我的胳膊,頓時一片鮮血淋漓。
會場滿是一片驚呼聲。
馴養人連忙進去給老虎打了鎮定劑,保鏢將我拖了出來,留下一路的血痕。
意識模糊間,我看見了江寒錚匆忙向我奔來的腳步,卻因為許宛莫名的暈倒又折返回去。
他抱著許宛著急的樣子生生刺痛了我的眼睛。
再醒來時,我已經在醫院,病房空無一人。
胳膊上的疼痛提醒著我剛才發生的一切,
護士進來替我換藥,絮絮叨叨地。
“你都懷孕了,還這麼不注意,受那麼嚴重的傷...”
“什麼?我懷孕了?”
我抬起頭,一臉不可置信。
“你都懷孕四周了,你還不知道?你們這也太粗心了。”
“那送我來的人呢?他知道嗎?”
我急切地追問。
護士撇了撇嘴,“沒見到,真是不知道你老公怎麼想,這麼些天一次沒來看過。”
聲音漸漸遠去,我小心翼翼地撫摸著自己的肚子。
不知道這個孩子來的是正確還是錯誤。
我蒼白著臉打開手機,從來不屑發朋友圈的江寒錚更新了第一條動態,配圖是許宛二十二歲的生日照。
原來,他在為許宛慶祝生日啊...
一滴眼淚陡然落了下來。
我撥出了一串陌生號碼。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
“我答應你,跟你走。”
出院後,我回到江家,收拾好自己的東西。
剛走到房間門口,我就聽到許宛嬌弱的呻吟聲。
“江總”
“叫錯了,懲罰你。”
男人聲音中帶著濃重的情欲。
“寒錚哥哥~”
接著傳來一陣不可描述的聲音。
我僵在門口,指尖捏的發白。
手上的行李猛然落地,驚動了屋內的兩人。
“向枝?你怎麼回來了?”
江寒錚打開門一臉不虞。
許宛哭到我跟前,脖子上的吻痕清晰可見。
“姐姐,是我的錯,是我先勾引寒錚哥哥的。”
“是把許宛看成了你,沒有忍住,跟她沒關係。”
江寒錚緊緊擋在許宛麵前,呈保護姿態,生怕我對她做出點什麼。
我苦笑著擦去臉上的淚。
都這樣了,江寒錚還要扯上我,什麼看成了我,都是鬼話。
“你們令我感到惡心。”
我轉身就想離開。
許宛卻緊緊拽著我,求我不要走。
在劇烈掙紮中,不知道怎麼回事,許宛突然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我明明沒有推她!
“宛宛!”
江寒錚大力將我推開,我的肚子撞上了扶梯手。
他緊張地查看許宛的傷勢,看向我的目光滿是厭惡。
“向枝,你太過分了!”
他叫來傭人將我綁了起來,我被帶到私人泳池。
“把她給我剝光,扔進去!”
我瞬間慌了,劇烈地掙紮著。
“不可以!江寒錚,我已經懷...”
沒等我說完,我已經被保鏢死死按進水裏。
室內還未開暖氣,池裏的水冰涼刺骨。
我的小腹一陣緊縮,好疼。
“向枝,你在黑幫不知道被多少人睡爛了,我都沒有嫌棄你,還願意跟你訂婚,現在我不過就跟宛宛睡了幾次,你有什麼好說我的?”
“許宛這麼單純無辜,你都不願意放過她,看來你在黑幫真是學了不少醃臢手段。”
江寒錚的聲音格外冷冽。
寒意席卷全身,小腹不斷陣痛。
漸漸地,池內染上一絲血色。
我驚恐地看向江寒錚,苦苦哀求。
“寒錚,救救我們的孩子,我懷孕了,求求你。”
“姐姐,你要是想讓寒錚哥哥放過你,服個軟就行,倒也不用懷孕這麼離譜的借口,你還不如說是你生理期來了呢?”
許宛的臉上滿是諷刺。
江寒錚扯了一下嘴角,抱緊了懷裏的女人,眼皮都沒抬。
“向枝,你把宛宛推下樓的時候就應該想到後果。”
“怎麼?現在就受不了了?”
他示意傭人降低水溫,我仿佛置身於寒冰中。
神經驟然崩裂,小腹不斷湧出鮮血。
池水被染紅一片,凝聚在我的周圍。
我知道,我的孩子沒了。
江寒錚讓傭人把我打撈起來,嫌惡地看著我,仿佛嫌棄我汙染了他的泳池。
“把血收拾幹淨,送她回去。”
他擁著許宛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我虛弱地爬在地上,人一走,傭人立刻將我甩開,將一盆涼水潑向我。
“向小姐,我們已經幫你洗幹淨了,你這麼厲害,自己回去也可以吧。”
我無助地蜷縮在地上,好冷。
用盡所有力氣將衣服穿上,我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終於支撐不住,眼前一黑,我倒在了路上。
江寒錚,我們徹底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