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畢業當天,我的求婚黃了,工作丟了,連住處也沒了。
我硬著頭皮回到我和高以琛的家,準備把自己的行李帶走。
剛推開家門,就聽到楊筱的哭聲,“胖胖沒了,你也要跟別人結婚了,以後我什麼都沒有了。”
“怎麼會,我會永遠在你身邊的。”
開門聲驚動了他們,沙發上的兩人一起轉過頭來看我。
楊筱剛洗過澡,頭發還是濕的,她光著腿穿著一件高以琛的T恤,整個蜷縮在高以琛的懷裏。
高以琛皺了皺眉,“你怎麼回來了?”
我定了定神,“我收拾幾件衣服就走,你們繼續。”
我轉身進了臥室。
高以琛也跟了進來。
“你話別太齷齪,我隻是安慰筱筱一下,等她的抑鬱期過去就好了。”
這理由這一年我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我點了點頭,一聲不響把衣櫃裏的衣服丟進行李箱。
高以琛是我高中時的師兄,顏值高、成績好,他一直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
把他追到手費了我不少心思。
在一起後我才知道,他有個異父異母的妹妹,因為躁鬱症一直在國外治療。
一年前,妹妹突然跑回了國,手腕上還纏著厚厚的繃帶。
第一次高以琛因為她把我一個人丟在了滑雪場,我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高以琛說楊筱抑鬱期很危險,沒有人陪著可能會出事,他不能丟下她不管。
第二次高以琛因為她丟下肺炎住院的我消失了幾天陪她去海邊等藍眼淚,我忍不住提了分手。
高以琛卻紅著眼求我再等等,他說總有一天楊筱會遇到真正喜歡的人。
一次又一次,楊筱的抑鬱期就像個魔咒,總出現在我最需要高以琛的時刻。
“哥,要不我還是走吧,沒關係,吃了藥的頭疼惡心我能忍得住。”楊筱柔弱不堪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高以琛突然問道:“你是不是又沒有按時吃藥?”
楊筱眼眶又紅了:“對不起,我找不到藥了。”
“你看你,根本沒有辦法照顧好自己,逞什麼強。”
“可我住在這,熙熙會不開心,她會對你發脾氣,哥,我受不了別人對你不好。”
我收拾行李的手一頓,掀開了桌麵上鋪著的畫紙。
畫紙下麵竟然墊著我的畢業證和學位證,而證書上已經沾滿了各種顏料。
怒火上頭,我忍不住喊道:“楊筱,你有病嗎?這是我的畢業證啊!”
她立即躲在了高以琛的身後,“哥,我沒看到,我隻是心情不好想畫畫。”
“這麼大的證書擺在這你看不見?你真的是瘋了。”
話音未落,一記耳光落在了我的臉上。
高以琛咬牙切齒說道:“不要再讓我聽到你說筱筱的壞話。”
我咬緊了嘴唇,臉上火辣辣的疼。
他眼神閃躲了下,“兩個證書而已,學校又不是不能補辦。”
我一低頭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我把行李一股腦兒塞進了行李箱。
和楊筱擦肩而過時,她衝我淺淺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