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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三年前我躲在家中地下室裏,親眼目睹父母被生意場上的對手殘忍殺害。

三年後,我想方設法嫁給那家人的兒子。

婚後,丈夫對我愛答不理。

他的白月光對我萬般挑釁。

他的朋友們戲弄我淩辱我。

可我卻為他差點丟過三次命,他笑話我賤皮子,

說不管怎麼對我,我都不會離開他。

沒錯,在大仇未報之前我是絕對不會離開他的。

我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等待在國外療養的公公回國。

因為我已經病入膏肓了。

這是我唯一一次能報仇的機會。

1.

“下周一爸要回來見見你。”

從老宅出來,我顧不上身上被婆婆潑的熱湯,聞言眼前一亮。

“真的?”

大概是我語氣太過誇張。

低頭發信息的蕭慈抬頭看了我一眼,皺起眉。

“你以為讓我爸認同你,我就不跟你離婚了嗎?”

他冷笑一聲,徑直開車帶我來到一家diy蛋糕店。

店員已經被他遣散。

此刻所有材料一應俱全,他拽著我的手腕將我推下車。

“柔柔想吃蛋糕,款式我發你了,你做不出來也不用回去了。”

沈柔。

蕭慈的白月光。

也是蕭慈的“救命恩人”。

第一次,蕭慈陪沈柔去醫院體檢時遇到了醫鬧。

一個患者提著刀衝進來。

他下意識將沈柔藏在身後。

將站在旁邊的我推了過去。

可惜那個患者一把推開我,尖刀捅進了蕭慈的小腹。

他暈了過去,血流如注。

沈柔麵色慘白地拋下他轉頭就跑。

我怕蕭慈出事後我就沒機會見到蕭父,便直接撲了過去。

那個患者的刀落在了我身上。

警察後來趕到將我送進了Icu。

後來蕭慈怎麼做的。

他醒來將我從病床上扯下來。

不顧我還在滲血的傷口,不和剛小產的身體。

讓我去做沈柔喜歡的雞湯。

“沈柔救了我,現在身體很虛弱,你去給她做飯。”

我動作一頓。

沒有解釋。

沈柔買通了所有目擊證人,而且蕭慈也不肯信我。

他一直覺得爬床懷上他孩子的我是個心機女。

我不否認。

我一切都是為了報仇,因此也無所謂沈柔的冒名頂替。

我撐著身子去為沈柔來來回回做了三鍋。

每次她都能用各種借口將雞湯打落。

第四次去做雞湯時。

鼻血控製不住地滴落下去,我用手擦了幾遍。

知道這是癌症的症狀。

壓根沒當回事。

可蕭慈卻抓住了我的手腕,神色有些動容。

“你就這麼愛我,愛到我讓你做什麼你都願意?”

我笑了笑,沒說話。

隻是在端第四鍋時身體脫力。

徑直摔倒在地。

滾燙的液體燙傷了我整個小腿。

傷勢過重,我實在站不起來,他這才歇了讓沈柔折騰我的心思。

第二次。

公司發生了火災。

滾滾濃煙中,我不管不顧地衝進去將早已經昏迷的蕭慈扛了出來。

我的後背因此被炙燙的鋼管砸中。

傷口發膿發炎。

他卻在清醒以後嘲諷我。

“你還真是舍得下血本,為了偽造你救了我,連疤痕都可以植入自己的身體。”

他摟著沈柔,滿眼心疼。

“我勸你別白費力氣了,柔柔救了我,我知道。”

我沒有力氣反駁他。

他立馬甩給我一張離婚協議。

“我要給柔柔名分,你趕緊同意。”

“不可能!”

我需要他妻子的身份,所以不會離婚的。

不然我根本接觸不到他爸。

我咬牙反駁,換來的是蕭慈變本加厲的欺辱。

2.

蛋糕店內沒有暖氣。

渾身濕透的我被凍得渾身發抖,嘴唇都青紫。

低聲咳嗽時,血色在我的掌心綻開。

原本倚靠在門框上發信息的蕭慈見我如此。

眉尖皺了皺。

“你傻嗎,冷不會去洗澡啊?”

“裝可憐有什麼用,你以為這是電視劇嗎,人會動不動吐血?”

他將我一把推進蛋糕店的衛生間,擰開花灑對著我劈頭蓋臉衝下來。

熱水讓我得到了片刻的舒緩。

可緊接著。

後背的砸傷燙傷便將我折磨得生不如死。

鼻血又順著流下去。

很快與我傷口的血一起,將浴缸裏的水染紅。

“你以後還敢冒名頂替柔柔對我的救命之恩嗎?”

蕭慈見我疼得跪在地上,將花灑扔開以後冷冷道。

我大口喘著粗氣,捂著不斷滴落的血,狼狽不堪。

終是忍不住反駁一句。

“那你有見過她身上的傷口嗎!”

我們兩個對視著。

最終以蕭慈的不耐煩結束。

他返回車上,將一套女性衣服丟給我。

這衣服上的香味很熟悉。

是沈柔的。

我沒有問為什麼他的車上隨時備著沈柔的衣服。

而是一聲不吭地穿上了。

而後繼續返回做蛋糕。

蛋糕圖片是沈柔的自拍。

耗費四個小時後,我終於將蛋糕做好了。

蕭慈笑著給沈柔發了條語音。

“馬上我就把蛋糕帶回去,你乖一點,不要鬧。”

他轉過頭,麵對我時語氣也帶了點笑。

“你的手藝確實不錯。”

那肯定不錯。

我垂在身側的手攥緊了。

父母還在世時,毫不吝嗇對我的栽培。

我彈鋼琴的手指靈活,藝術天賦也很高。

而現在,我卻淪落到做蛋糕的地步了。

車子一路行駛,返回了我們家中。

門一開,沈柔就撲過來抱住了蕭慈。

她養的狗衝著我不斷吠叫。

曾經這隻狗受她的旨意,咬了我的小腿。

眼看肉就要被咬下,我用花瓶砸了它。

沈柔抱著狗心疼不已。

蕭慈便讓我趴在地上學狗叫學了兩個小時。

我垂眸,手中的蛋糕被接過。

沈柔見我穿著她的衣服,眼中閃過一絲怨毒。

下一秒。

她將蛋糕放在了狗盆裏。

“吃吧小白,你喜歡的蛋糕。”

蕭慈無奈道。

“怎麼又給小白吃了?”

“哎呀我今天沒胃口嘛,你去房間裏等我好不好?”

蕭慈沒有任何異議,轉頭就走了。

房門關上的下一秒。

沈柔狠狠一巴掌朝著我扇了過來。

“誰允許你穿我衣服的?”

我掐著她的手,眼神冰冷。

“這你要問蕭慈,別惹我。”

我甩開她的手,想快點回房間處理傷口。

身後卻傳來一聲尖叫。

沈柔癱坐在地,臉色蒼白。

蕭慈猛地推開門,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幕。

“孩子......嗚嗚......孩子......”

沈柔坐在地上淚流不止。

蕭慈狠狠瞪向我,一把將我推開後便打橫抱起沈柔上了車。

我的後背撞在桌角上。

疼得我直流冷汗。

疼得我錄音筆都掉到了地上也沒注意。

腦海裏隻剩下蕭慈最後的那句話。

“你怎麼敢這麼對柔柔?我告訴你,付霜,我們完了!”

“不管你同不同意,回來我都會跟你離婚,訴訟離婚!”

不行。

不能離婚。

我顧不上自己的傷口。

連忙爬起來,拾起錄音筆,追了出去。

3.

我打車趕去了醫院。

對於沈柔會懷孕這件事,我絲毫不驚訝。

自從沈柔回國,蕭慈便想盡辦法要跟我離婚。

我不同意。

他就把人帶回了家。

日日夜夜當著我的麵廝混。

我深吸了口氣,推門進去。

婆婆坐在床邊,正仔細地喂沈柔喝粥。

見我進來,她一把抓住我的頭發,逼我跪下給沈柔認錯。

“你這個賤女人,害死了我的乖孫子!”

她抓得我頭皮生疼,我看著在床邊無動於衷的蕭慈。

咬了咬牙,徑直磕了下去。

“對不起。”

“沈小姐,求你原諒我。”

曾經沈柔汙蔑我,蕭慈就是這麼對我的。

“不離婚?可以啊,你現在就跪下給柔柔磕幾個響頭!”

現在,我學會了。

於是在三個人麵前一住不住地磕,磕出了血。

沈柔一臉委屈,看向蕭慈。

“我現在不想看到她。”

於是蕭慈將我拖出了門。

醫院的走廊人來人往,每個人都眼神怪異地看著我。

“求你別跟我離婚。”

我放棄了尊嚴,懇求道。

蕭慈原本想說話的動作一頓,語氣頗為無奈。

“付霜,離婚後我會給你相當可觀的財產,你為什麼非要霸占著蕭太太的位置不放?”

我不回應,隻祈求。

“我求你了,好不好?”

蕭慈眉目間的戾氣再也壓不住,狠狠甩開我。

“好,很好,我看你還能堅持多久,你果然就是個天生的賤皮子!”

“不想離婚,你就跪在這直到柔柔消氣!”

他狠狠關上門。

留下我一個人在門外。

緩緩跪下了膝蓋。

“呦,這不是霜姐嗎?”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蕭慈跟沈柔的共友們提著果籃補品走上前,麵帶嘲諷地看著我。

“當初要不是柔姐出國,哪裏輪到你這個賤女人上位。”

“現在正主回來了,你還留這幹嘛呢?”

“你果然就是不要臉!”

他們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有人撕扯開我的衣服。

看到我背上的傷疤倒抽了一口冷氣。

“真有人往自己身上植疤啊!”

我捂著胸口,卻依舊跪在地上,一聲不吭。

他們見我沒反應,又頓覺無趣。

一腳踹開我走進了門裏。

很快,裏麵便傳來一陣歡聲笑語。

過了不知多久。

我從天亮跪到天黑。

隻覺得腦袋沉重。

再也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一個溫暖的懷抱抱起了我。

再次醒來,是在我自己的臥室裏。

蕭慈焦躁不安地守在床邊,見我醒來,他一臉恨鐵不成鋼。

“你真的就這麼不想離婚?他們那麼對你你都不知道反抗!”

“你的傷口發炎,引發了高燒,你都昏迷三天了!”

我撐著身子坐起來,朝他虛弱一笑。

“我不能跟你離婚。”

不是不想,是不能。

而顯然,蕭慈誤會了。

他眼神複雜地看著我,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樓底下傳來沈柔的尖叫聲。

她衝上來,身後跟著一個提著刀的男人。

是之前醫鬧的那個!

4.

蕭慈下意識擋在了沈柔麵前。

他這次不知是良心發現還是怎麼,沒有推我出去擋刀。

我看著男人的眼珠一直停留在沈柔身上。

心下已經隱隱約約有了些猜測。

下一秒。

男人一把將刀子捅進了蕭慈的身體裏。

蕭慈握著他的手腕一扭,打掉了他的刀子,強撐著站起來。

“我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男人低吼出聲,又拾起刀子朝他衝過去。

沈柔躲在後麵瑟瑟發抖。

眼見他又一刀捅進蕭慈體內。

我硬著頭皮衝上去抱住了他的腰。

蕭慈這次清醒著,看著我衝過去,他忍不住怒吼。

“你瘋了?!”

他看著我死死抱著男人的腰。

腦海裏不由自主想起曾經他對我做的一切。

他曾為了羞辱我,帶我去洗腳城讓我去給他的朋友們洗腳。

他也曾為了折磨我,讓我在大雨天在外麵站了一天。

甚至在他朋友要灌我酒,對我動手動腳時。

他也無動於衷。

甚至嘲諷我“離開男人就活不了”。

甚至在他朋友的dv機對準我時。

他還主動提供了不堪入目的衣服來讓我穿。

他一直知道他媽媽對我態度不好。

但也全當沒看見。

他看到我身上被他媽媽紮出的針孔時。

腦子裏想的是。

快點知難而退,快點離婚吧。

嫁給他短短一年時間。

我早已經變得遍體鱗傷。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瘦弱的身影。

此刻拚命地守在他麵前,替他擋刀。

蕭慈正準備衝上前將男人製服。

沈柔就在此刻死死拽住了他的胳膊。

她哭得梨花帶雨。

“阿慈,我好怕,你帶我走好不好?”

此刻男人仍然在捅我刀子。

我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要涼了。

然而我一直憑著“我不能死”“我還要複仇”的信念支撐著自己。

不肯昏過去。

蕭慈摟著沈柔,神情猶豫。

沈柔拽著他的衣角,哭得更厲害了。

“你帶我走好不好?我真的害怕,我已經救過你兩次了,我怕這次逃不脫,我就撐不過去了......”

這話提醒了蕭慈。

他不再猶豫,抱著沈柔就往外走。

一邊走一邊對我道。

“我這就出去找保安,付霜,你堅持一會兒!”

我眼前的景象逐漸模糊。

忽然這時,我被猛地推開了。

渾身是血的男人見沈柔要走,急忙衝過去。

“你不準走!你是我老婆!你不準走!”

這話讓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沈柔臉色蒼白。

男人幾乎是吼出聲的。

“你騙我!你嫁給了我你就應該陪著我,你不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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