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結婚十周年紀念日，我的心死在了那一天。

隻因我隻是開玩笑地対老公說，想要一個愛馬仕bk25。

他卻冷下臉道：“你一個家庭主婦用不上這麼好的包。”

這句話像利劍一樣穿透我的心。

十年前我陪他白手起家，到如今公司即將上市，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他可以為了撐場麵買百萬奔馳gle；

可以為了大訂單，給客戶老婆送大象灰Kelly；

卻在紀念日送我一個包覺得我不配？

低頭失落之時，我恰巧看見他手機界麵投影在窗戶上。

他在給一個粉色頭像的女人發去消息：

我等會去愛馬仕店裏，喜歡什麼顏色，你隨便挑。

原來我的位置早被人替代，

我是時候拿回屬於我的一切了。

01

紅酒杯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結婚十周年快樂。"我放下酒杯，向對麵的老公扯出一個微笑。

燈光映照下，對麵程錚的臉顯得格外陌生。

他西裝革履，頭發梳得一絲不苟，手腕上是我新送他的勞力士。

白手起家十年，他終於如願以償戴上了名表。

就在剛剛，我開玩笑說了句：“老公，我想要一個bk25。”

"你一個家庭主婦用不上這麼好的包。"他敷衍開口，目光甚至沒有離開手機屏幕。

我注意到，他的拇指在快速滑動，那是一個我從未見過的聊天界麵。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我這有問題。

為了慶祝我們的十周年，我特意定了這個高檔的西餐廳，他卻空著手來的。恰好這時。

他身後的鏡麵清晰反射出他手機聊天界麵，我趁機打開手機拍了下來。

還記得，十年前我們領證那天，隻能在學校後門的小館子點一盤水煮魚慶祝。

那時他眼裏全是我。

他會因為我沒看他光顧著吃飯而生氣，以至於非要我親他一下才罷休。

"公司最近很忙嗎？"我切下一塊鵝肝，放進嘴裏。

"嗯，新項目。"他終於放下手機，卻開始頻繁看表，"添添一個人在家沒問題吧？"

"我請了朋友過來照看。"我盯著他的眼睛：“我們不是說好了，這是我們的十周年約會，不帶孩子。"

他一瞬間僵住，隨即重新堆起笑容："當然，我就是擔心兒子。"

午餐在平淡的氛圍中結束，直到最後我也沒收到他的禮物。

回家的路上，老公開著他新買的奔馳gle送我。

“公司還有點事，我等會回公司一趟。”他頓了頓，繼續開口：“我就不陪你了，你先回家把添添帶好。”

突然，車載藍牙響起微信提示音。

他手忙腳亂地切換成私人模式，可是已經遲了。

我看見，那是一個粉色卡通頭像。

她回複的消息，一下刺痛了我的眼，那是一句：“謝謝老公。”

我趕緊撇開頭，裝作沒看見。

"誰今天還找你？"我故作輕鬆地問。

公司創辦十年了，所有員工都知道今天是我們的周年紀念日。

"小張，項目上的事。"他語氣裏的緊張，連車載音響都蓋不住。

下車時，我假裝幫他整理衣服，卻聞到了一股不屬於我的香水味。

在他耳後，一枚酒紅色唇印映入眼簾。

"這是什麼？"我直接指著問道。

他用手一抹，臉色瞬間煞白，隨即強裝鎮定："今天不是部門活動嘛，那群小姑娘非要給我塗口紅......."

我笑著點點頭，沒再追問。

十年婚姻教會我，有些戰場需要準備充分才能開戰。

02

回到家，添添正在午睡。

送走朋友後，我機械地收拾臟衣籃。

一件深藍色襯衫出現在我的眼前。

幾乎同時，一股香水味襲，它有著和剛才程錚身上一模一樣的味道，甜膩得令人作嘔。

我突然想到什麼，拿出手機翻出拍的那張照片。

放大，放大，再放大。

有一瞬間，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見的。

照片上，程錚在和那個粉色卡通頭像，備注為心兒的女人聊天。

他的最後一句是：我等會去愛馬仕店裏，你先挑個顏色。

洗衣機轟隆隆作響。

我卻感覺不到吵。

我仔細回憶著這半年的異常。

程錚越來越多的"加班"，辦了健身卡，手機上新設的密碼。

還有最近突然熱衷單獨帶添添出去玩。

原來一切早就有跡可循了。

而我忙於照顧家庭，卻忽略了枕邊人的背叛。

看來我遺失自己太久了。

"媽媽！"添添不知何時醒了，揉著眼睛站在洗衣房門口。

"怎麼了寶貝？"我趕緊擦掉不知何時流下的眼淚。

"爸爸說下周六帶我去遊樂園！”添添滿臉喜悅。

“好呀，你平時不是吵著要跟爸爸一起玩嗎？現在爸爸抽時間帶你玩，你開不開心？”

“開心！不過......"兒子突然像想到什麼一樣，頓了一下，"爸爸每次都要帶一個上次林阿姨，我不喜歡她，可她又每次都會給我帶禮物！"

我渾身血液瞬間凝固："林阿姨？"

"對啊，爸爸說林阿姨是他的好朋友，她還讓我叫她叫新媽媽。"添添突然捂住嘴，"啊，爸爸說這是我們的秘密遊戲，不能告訴媽媽！"

我抱起兒子，聞著他身上味道，才能勉強控製住不發抖："沒事寶貝，告訴媽媽，林阿姨長什麼樣？"

"林阿姨挺漂亮的！頭發長長的，卷卷的，她還說我比爸爸可愛多了......"添添說了很多關鍵信息，包括他們每一次出去玩的種種細節。

過了好久他終於說累了，在我懷裏漸漸睡去。

我輕輕把他放回床上，站在兒童房門口。

攥緊了手。

我知道這個林阿姨是誰了！

十五年前大學校園裏，程錚崢曾指著遠處一個穿白裙的女生對我說："那就是林心，我初戀，嫌我窮跟富二代跑了，我一定會讓她後悔她現在的決定。"

現在，她回來了。

我擦幹眼淚，突然間想明白了。

她現在回來想當一個“小偷”，想不費吹灰之力直接摘取我這些年的成果。

可我肯定不會讓她得逞。

03

幾天後的一個晚上。

我盯著電腦屏幕，手指在觸控板上微微發抖。

公司財務係統的後台界麵上，程錚的商務消費記錄一覽無餘。

過去三個月，他在各大專櫃消費甚多。

這些東西，我從未見過，也沒聽到他提及要送給哪個客戶。

"在看什麼？"程錚的聲音從背後炸響。

我迅速切換屏幕頁麵，起身轉身時，撞翻了他手中的咖啡杯。

褐色的液體在白色地磚上蔓延。

"財務月報。"我扯了張紙巾蹲下擦拭，"你回來得比預計早。"

"會議取消了。"他脫下西裝外套隨手一扔，那件沾染陌生香水味的深藍襯衫又一次出現在我麵前，"添添呢？"

"阿姨帶他去上美術課了。"我盯著那件襯衫，突然伸手，"這牌子我沒見過，新買的？"

程錚的表情有一瞬間停滯。

但很快，又恢複過來，他一把拉下我的手："隨便買的！"

我後退一步，襯衫上的香水味太刺鼻："你最近換香水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一款女士香水吧。"

"宋薇薇！"他的聲音陡然提高，"你最近怎麼回事？整天疑神疑鬼！"

"上周五你說陪客戶應酬到淩晨兩點。"我打開手機裏的消費記錄截圖，"為什麼信用卡在香水專櫃有消費？哪個客戶需要你半夜買化妝品？"

程錚的臉瞬間漲紅，脖子上青筋暴起："你查我？"

“你有什麼不能讓我知道的嗎？這麼怕我查你？”我冷笑一聲。

他衝過來一把奪過手機，"那是我幫客戶代買的！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可理喻？"

"代買？"我轉身從抽屜裏取出一個信封砸在他胸口，"那這些也是代買嗎？"

信封裏的一張張照片散落一地。

無一例外，每一張都是他和一個長發女子出入各大高檔商場的消費照片。

我雇的私家偵探三天就拿到了這些，花費比我預想的少得多。

程錚僵在原地，嘴裏卻說不出一個字。

"她是誰？"我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你聽我解釋......"他終於找回了聲音，"那是林心，我們最近因為項目才......"

"林心？"我猛地抓起桌上的相框砸向牆壁，玻璃在結婚照上炸裂，"你那個嫌貧愛富的初戀？十五年前甩了你去嫁富二代的林心？"

程錚一聽這話，突然暴怒："住嘴！你不許這麼說她！"

"添添把一切告訴我了！"我嘶吼著，"'新媽媽'給他買禮物，帶他出去玩！你讓我兒子管那個婊子叫媽媽？"

"你嘴巴放幹淨點！"程錚一把掐住我的手腕，"林心現在過得很不好，她老公家暴她，她隻是需要朋友安慰......"

“安慰？好啊！你他媽安慰到床上去了？”我的情緒終於爆發，扔出最後一摞證據。

那是這一個月來他倆出入各大酒店的開房記錄。

鐵證麵前，程錚終於不再狡辯。

他的臉色難看到極致。

我試圖從他臉上抓取愧疚。

但並沒有一絲。

我用力掙脫他的鉗製，衝進書房從書架頂層拖下一個落灰的紙盒。

盒子裏，大學時代的情書用絲帶捆著，最上麵是程錚和林心在校園裏的合影。

"十年了！"我把照片甩在他臉上，"你留著這些垃圾十年！而我呢？我陪你住地下室，吃泡麵，熬夜幫你做方案！公司資金鏈斷裂時我到處借錢給你周轉！現在日子好了，你回頭找那個當年嫌你窮的賤人？"

程錚的表情變得更猙獰了，他衝我大吼道："對！我就是忘不了她！林心從來不會像你這樣歇斯底裏！她知道怎麼讓男人開心，而不是整天像個怨婦一樣......"

啪！

我的手掌在他臉上留下清晰的指印。

有仇我一般當場就報。

可我還是失算了。

程錚摸著臉頰，眼中閃過一陣我從未見過的凶光。

他猛地把我推倒在沙發上，膝蓋壓住我的裙擺。

"聽著，"他俯身在我耳邊低語，呼吸噴在我脖子上，"公司現在估值一億，離婚你一分錢也別想拿到。為了添添的成長，你最好學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一陣窒息感襲來。

他這是裝都不裝了？

過河拆橋就算了，現在還要拿添添威脅我。

他事業有成，就要去找他愛的人了？

那我這些年的付出到底算什麼。

我拚死掙紮用，奈何力量懸殊，半天下來他紋絲不動。

在這生死攸關時刻，門鈴聲突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