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恒車禍失憶,醒來後包/養七個金絲雀。
我任勞任怨幫助他恢複記憶三年。
給他送計生用品的時候,包廂裏傳來他玩世不恭的聲音。
“這輩子隻有一個女人太無聊了,假裝失憶就能理所應當的出/軌,等我不想玩了,就說恢複記憶了,沈慧琳會原諒我的。”
說完,他的兄弟們哄堂大笑,羨慕不止。
我推開門,冷冷地看著段嘉恒抱著金絲雀親熱,他不耐道。
“買個小雨傘這麼久,是不想幫助我恢複記憶了嗎?”
我攥緊拳頭,眼裏打轉著淚水。
“段嘉恒,分手吧。”
1.
話音剛落,全場哄笑,段嘉恒的兄弟們譏諷道。
“沈慧琳,這種話你都不知道說了幾百遍了,第二天還不是低聲下氣來找恒哥。”
“這幾年,你替恒哥跑腿買的小雨傘都能開超市了,這次喝點酒給恒哥賠罪就算了。”
聽到我提出分手,段嘉恒麵上依舊玩世不恭,恍若未聞。
“又玩這種爛透了的把戲,你把桌上的威士忌都喝完了,今天這事就算過了。”
我扯了扯唇,心中被巨大的無力感包裹。
看著他自私自利的樣子,我有那麼一瞬間想委屈爆哭。
曾經我們真的相愛過。
我是遺體收斂師,家裏人嫌棄我的職業晦氣,跟我斷了來往。
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我遇到了段嘉恒。
他在酒吧裏當著調酒師,當他知道我酒精過敏後,立刻辭去工作,說怕我聞到味道也會不舒服。
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
見我遲遲沒有照做,段嘉恒手底下的兄弟
摁著我跪下,逼著我仰麵喝完了整瓶威士忌。
“一個給死人幹活的,還敢下我恒哥麵子,隔著三米我都能聞到你身上的死人味!”
我求救般看向段嘉恒,可他依舊神色淡淡。
心徹底涼透。
從前,他母親病危時拿不出錢,整整一個月,我接下各種高腐、斷肢、碎屍的活.
有一次巨人觀的屍體直接在我麵前爆炸,我吐完膽汁後繼續回去工作,隻為了給他母親湊醫藥費。
那時候他哭著說心疼我。
可現在呢。
“恒哥,沈慧琳的狀態不對,好像真的酒精過敏,要不要叫救護車。”
聞言,段嘉恒麵色一緊,作勢就要起身。
他懷裏的沈佳月卻一把將他扯住,在他耳邊不緊不慢道:
“嘉恒,她肯定是借著你失憶騙你的,快走吧,我都要等不及了。”
段嘉恒眼神在我身上停留許久,最後嗤笑一聲,摟著女人纖細的腰肢大步離去。
我躺在地上承受著酒精過敏的折磨時,他和沈佳月糾纏的不知天地為何物。
眼淚無聲滑落,心裏的痛比身上的傷更痛徹心扉。
2.
酒吧工作人員將我送到了醫院。
從醫院出來我就收到了沈佳月發來的定位和視頻。
視頻裏段嘉恒在給她過生日,我一眼就認出沈佳月狗狗脖子上的玉牌項鏈。
那是我奶奶過世前留給我的護身符。
我強忍著怒意,趕到遊艇時,段嘉恒正在陪沈佳月看煙花。
“恒哥,我說那個叫沈慧琳的怎麼和沈佳月長的有點像呢,原來是替身啊。”
“肯定啊,沈佳月可是恒哥學生時代的白月光。”
真相來的太快,我匆忙的身形一頓。
原來,我隻是一個替身。
“佳月的狗尿在了她的大衣上,挺貴的,你去給清理一下。”
來不及為自己不平,段嘉恒冷漠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他正摟著妝容精致的沈佳月。
看的出來,他很寵愛她,遊艇、九百九十朵玫瑰、煙花、加上脖子上的鑽石項鏈。
我有什麼呢,段嘉恒給我買過最貴的東西隻有一雙打折的阿迪運動鞋。
他那時候還說,哪天要是發財了,第一個給我買大房子豪車鑽戒。
可現實卻是他有錢後,將這些誓言在另一個女人身上實現。
我強忍住心酸的淚水。
“先把護身符還給我。”
啪!
沈佳月走過來給了我一巴掌,滿眼的得意。
“口口聲聲說要幫段哥恢複記憶,怎麼連這點活都不願意幹?”
我同樣還了一巴掌回去,字字鏗鏘有力。
“我現在根本就不在乎他失憶還是沒失憶,我說了我要拿回我的東西!”
一旁的段嘉恒聽到這話眼神一暗,抿唇看向我。
沈佳月捂著被打的臉嗚嗚哭著撲進段嘉恒懷裏。
女人的哭聲貓撓似的,瓷白的臉紅腫不堪,段嘉恒一看就心疼的不行。
轉眼見我眼神漠然,他麵上瞬間浮現怒火,狠狠拽著我的手腕將我推下海。
“你不是天天嚷著要幫我恢複記憶嗎,我成全你。”
話音落下,海水驟然將我浸沒。
現在已經入秋,入夜的海水冰涼,凍的我發抖。
我一遍一遍想要爬上遊艇,段嘉恒就一遍遍地讓人將我踢進海裏,聲音冷漠。
“在我恢複記憶之前,你就在海裏泡著,就當給月月賠罪了。”
3.
九死一生後,我遊到岸邊,選擇報警。
調解室裏,沈佳月說我有精神病,一直以恢複記憶的理由糾纏段嘉恒。
我沒有物證也沒有人證,到最後居然被鑒定為精神病強製送進了精神病院。
被關進去前,我死死拉著段嘉恒的手。
“段嘉恒,我早就不喜歡你了,要擺脫我,你又何必用這種手段。”
不知道哪個字眼刺痛了他,段嘉恒眼眶一紅,厲聲道:
“你是覺得說不喜歡我,就能刺激我恢複記憶了,這種把戲玩的還不膩?”
“三年了,我依舊什麼都沒有想起來,你不煩我都煩了。”
他狠狠甩開我的手,口袋裏的求婚戒指不小心掉了出來。
過往的回憶像潮水一樣襲來,最窮的時候,我們躺在破舊的出租屋上幻想未來。
我說如果可以,我想我的求婚戒指能是海瑞溫斯頓,段嘉恒發誓說這輩子一定給我掙到。
可是現在,這枚戒指的求婚對象不是我,他甚至還將我親手送進了精神病院。
被關押進去後的一周,我在電視上看到了段嘉恒和沈佳月求婚的新聞,也看到了那枚閃耀的鑽戒。
我終於知道他為什麼要把我關進精神病院了,是為了防止我破壞他的求婚。
在精神病院的日子並不好過,常常會有護士盯著我吃藥,不吃就會拳腳相向,這個醫院就是個黑心醫院。
我暴瘦了十斤,頭發大把大把的掉,終於在求救信號發出的第七天,這家黑心精神病院被查處了。
從精神病院出來後,我修養了半個月。
這半個月裏我將關於段嘉恒的一切清理的幹幹淨淨,翻出了銀行卡,裏麵整整有一百萬。
半年前給一個富商的遺體進行美化修飾,他的家人十分滿意,大手一揮往我卡裏打了一百萬。
原本是拿來當和段嘉恒的結婚資金的,現在是用不上了。
這麼多年來一直和死人打交道,從未去過娛樂場所享受。
很不巧,我再次遇到了段嘉恒和沈佳月。
“恒哥,我剛才好像看到沈慧琳了,她從精神病院裏出來第一件事就是找你,她對你還真是專一,恒哥就是魅力大。”
“咱們可得跟恒哥學習學習。”
聽著兄弟恭維的話,段嘉恒眉眼淡淡,轉身就和我對上了視線。
其他兄弟開始起哄。
“恒哥,這女的都追到這來了啊。”
“你現在和佳月訂婚了,她肯定嫉妒的發瘋。”
段嘉恒緊皺的眉頭漸漸放鬆。
我嗤笑一聲,不願再和他們多做糾纏。
見我不為所動,身後幾個男人挑了挑眉,伸手拽住我的胳膊。
“死舔狗,你是聾了還是啞了?”
我被拽的一個趔趄,段嘉恒見狀眉頭緊鎖,剛要開口,一個沉穩有力的手就將我攬進懷裏。
頭頂響起清亮的男音。
“幾個大男人這麼欺負一個女人,不合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