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司逃婚99次,終於在第00次為我留下。
他的小青梅因此賭氣跑去喝酒,被人撿了屍。
“若非你攔著我不讓追,念池根本不會失身!都是你的錯!”
媽媽聽不下去,為我辯白了一句,誰知周景司勃然大怒。
“你一個傭人有什麼資格插嘴?”
媽媽被縫上嘴,送去學規矩。
等我再次見到人,她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周景司又縱容小青梅踢翻燒紙的火盆,將我燙傷。
看著傷口,我的表情比媽媽去世時還要驚恐萬倍。
他們不知道,我還有個能與我共感的弟弟。
他為了我,曾掏空了一村人的內臟,也因此被送進研究所。
可最近,他逃出來了......
......
“求你放我媽出來好不好......”
消失了一個月的周景司終於接電話了。
他沒有答應,而是摸了摸躺在自己腿上的腦袋,輕聲細語,
“消氣了嗎?”
蘇念池嘟囔著嘴,最終還是點頭了。
城牆一樣又高又厚的鐵門緩緩打開。
我本能地衝上去想要迎接媽媽,可卻見工作人員推著一張蓋著白布的床走了出來。
“許春華家屬?”
我有些木訥地點頭。
下一秒,工作人員就將床往前一推,罵道,
“死好幾天了才來接,都臭了!趕緊弄走!”
我腦子一嗡,隻見屍體因慣性掉落在地,又滾出去了好幾步。
沒了白布的遮蓋,媽媽高度腐爛的身體赫然撞入我眼中。
“怎麼會,周景司明明答應過我不會傷害媽媽的......”
我想要抱起媽媽,可她渾身的骨頭都是碎的,稍稍用力就斷了,屍水流了一地。
整整七天,我不知自己是怎麼度過的。
捧著媽媽的骨灰回到鄉下時,踩在地上的腳都是飄的。
媽媽隨我離鄉多年,最大的願望就是落葉歸根。
可村民們卻不歡迎,遠遠看見我就像見鬼一樣躲回屋裏,緊鎖門窗。
我有些習以為常,隻低著頭快速路過。
在踏上門前石階時還是愣住了,當年的血跡經過這麼多年洗刷依舊存在,一些猩紅的回憶如洪水猛獸 般襲來。
我深吸一口氣,推門進入。
剛將媽媽的遺像擺好,就聽到左側房間裏傳出了一聲異響。
那是弟弟的房間。
十年前,他十三歲。
個頭大得出奇,卻隻會說一句“姐”。
媽媽說他生下來就長尖牙,指甲無論怎麼磨一晚上又能長出來。
他不愛吃飯,愛吃肉,特別是內臟,生肉。
村裏的人都說弟弟是怪物。
大怪物生小怪物,村長說我們一家都是怪物。
於是他組織一幫人將我們母女倆抓了起來,準備燒死。
可火剛燒到我的手臂,天空就下大雨了,眾人隻好將我們鎖緊房子裏,明天再燒。
結果慘叫聲在夜裏一聲接一聲傳來,第二天等弟弟來開門時,昨天想燒我們的人已經死光了。
弟弟全然不知自己幹了什麼,滿臉都是血,手裏還拖著沒吃完的腸子,嚼啊嚼......
警察來抓他時,連開了數槍,可人依舊生龍活虎的,嚇得他們趕緊聯係了國家研究所。
弟弟像個小孩一樣耍賴皮,抱著我的腿不肯走。
可弟弟若不跟著去,就隻能被殺,我好說好歹地勸了許久,他才鬆了手。
隻是臨走前,他指了指我的胳膊和眼睛,又凶神惡煞地呲了牙。
這是獨屬於我們兩人之間的交流方式,意思是,
“別受傷,別哭,不然我就殺了他們!”
等我回過神來,已站在了弟弟的房間裏。
四麵由石頭砌成的牆布滿了深深的抓痕,時隔十年,弟弟磨爪子的聲音依舊令人膽顫。
剛想轉身離開,卻發現地上多了一串新鮮的腳印。
將近五十的腳碼,讓我瞬間就猜出了來人。
可呼喚的聲音還沒出口,就聽到周景司的聲音從屋外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