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民政局,我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身後一陣急促的喇叭聲。
我回過頭,看見季林風滿臉欣喜的從駕駛座下車。
“若若,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
雖然知道很不堪,但我的目光仍然不受控製的往他的脖頸落去,去嗅聞他身上有沒有什麼味道。
季林風壓根沒注意到我的異常,從車上捧來一大束鮮花,是蝴蝶蘭,在陽光下散著華美的光。
看見我在發呆,他好笑地揉了揉我的頭發,“你忘啦?我們之前商量過的,每抵擋住一次攻略者,我都要給你送蝴蝶蘭以示慶祝。”
我當然沒忘,這是我們第一次抵擋住攻略者的時候,就定下的規矩。
到現在,我一共已經收到八束蝴蝶蘭了。
眼前這束,是第九束,也象征著我攻略的完成和勝利。
可是他不是已經跟王蘭蘭去睡覺了嗎?我有些不明白。
見我疑惑,季林風猜到什麼,有些無奈又有些委屈。
“若若,我都說了我對蘭蘭隻是同情而已,今天早上吃完飯,我扶她在臥室裏休息了一會兒,就把她送走了。”
“她現在已經不在我們家了,我再也不會跟她見麵了。”
“若若,你相信我,我一定不會讓你的攻略失敗的,我們要長長久久在一起。”
季林風絮絮叨叨著和我表白,我眼中一股淚水緩慢的溢出來。
原來都是我誤會他了。
他並沒有和王蘭蘭發生關係,他甚至怕我擔憂和多心,一大早就把她送走了。
我靠在季林風懷裏,終於安下心來。
隻是悄悄有些犯嘀咕,為什麼這次任務成功,係統一直遲遲沒通知我呢?
但是這股子疑惑很快就被季林風的溫言軟語所衝刷。
他帶我去了遊樂園,給我買糖葫蘆,陪我做摩天輪,大擺錘到達最高點的時候,我們十指緊扣著尖叫。
那一瞬間,我們似乎又回到了最初最相愛的時候,親密無間。
我不由得為這些天的擔驚受怕和那份離婚申請而有些愧疚。
眼前人仍然是彼時人,都怪我,我怎麼能不相信他呢?
愧意如潮水般鋪天蓋地的襲來,我看向季林風的目光終於又重新燃起了光芒。
一直到深夜,我們才意猶未盡從遊樂場走出來。
車走到半路,我的肚子有些痛,於是我們決定先去一趟醫院。
這時候,季林風忽然接到一個電話。
他下意識看了我一眼,隨即接通了電話。
隔著幾步遠,我都能聽見屏幕另一端驚慌失措的女聲。
“林風哥哥,我住的賓館一直有人在大力敲門,敲了半個小時了,我好怕.......”
季林風臉上閃過一絲猶豫和為難,他看了看我,發現我麵無表情。
於是隻好捂住話筒,輕聲細語對那邊說,“我在陪你嫂子呢,你有什麼事報警就行了.....”
下一秒,那邊的女聲陡然帶了幾分哭腔,“臨風哥哥,他說再不開門就弄死我,你別敲了!!啊———”
隨即便是一陣“嘟嘟嘟”的忙音。
季林風臉色一變。
他再也顧不得什麼,方向盤疾速轉向,車身就這麼拐了個彎。
“若若,我們一起去看看蘭蘭,確定她安全之後,我們再回家,好不好?”
輪胎劃過地麵有刺啦的摩擦感,沒有一絲猶豫,沒有一刻停頓。
我知道我拒絕也沒用,可是小腹鑽心的疼痛讓我不自覺放軟了語氣,“能不能先送我去醫院,我真的很不舒服....”
季林風的語氣有些煩躁,又像是覺得我在無理取鬧,
“你不過隻是肚子疼而已,蘭蘭是生命有威脅,你能不能別這麼不懂事!非得在這時候跟我鬧!”
深夜十一點的風很涼,卻比不上我心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