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全家讓我替妹妹嫁入豪門,隻因豪門太子是人人皆知的變態。
不顧我的阻擋和感受,慫恿我未婚夫搶婚,逼我替嫁。
我不願背叛與未婚夫7年的感情,從50樓高的大夏一躍而下摔成肉泥。
意識模糊間聽見一人說。
“他們早就在愛爾蘭結婚,孩子都三個月大了,你竟然還為那段可笑的感情殉情?”
再睜眼,我回到了全家慫恿未婚夫搶婚的那天。
我對著每一個心疼妹妹的人說,
“去唄,那是你我最虧欠的妹妹,是你們最愛最心疼的小女兒,更是你最在乎的小姨子呀,我完全支持你們搶婚的決定。”
我無視未婚夫眼裏的落寞、爸媽和大哥眼裏的驚詫。
選擇嫁入惡毒豪門。
1
當我爽快同意的那一刻,男友上官景淮的眼睛竟然落寞得像是失去了生機。
“舒雅,你真的同意我去搶婚?”
我大度地拍拍他的肩膀。
“當然,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怎麼會跟自己妹妹爭風吃醋?”
“也是,我們舒雅向來大方溫柔。”
他話說得好聽,可握著我的手分明透著冷氣,氤氳的眼睛像是在下雨。
偏心的爸媽難掩臉上的驚詫。
因為在他們眼裏我可是又爭又搶的,這一次卻答應的這麼爽快。
“舒雅,你放心,等景淮帶著舒晴出去避過這陣子風頭,我們就為你準備一場盛大的婚禮,絕不委屈你。”
半年來專寵舒晴的大哥也摸摸我的頭,“我們舒雅最乖巧懂事,你們婚禮上的戒指、婚紗,我都包了!”
上一世,舒晴貪玩被管家哄騙拐走十多年,我耗盡心血將她找回,彌補了全家的遺憾。
可全家卻始終覺得身為姐姐的我最虧欠美美的人。
所以為了妹妹的幸福,竟慫恿我的未婚夫去搶婚。
還讓他們孤男寡女在外國避風頭,後來不惜成全他們的愛情,逼我替嫁。
想起這些,我心裏就絞痛得不是滋味。
可這一世,我再怎麼舍不得,也不會再將那七年的感情看得比我的命和前途更重要。
第二天一早,妹妹畫了最美麗的妝,踩著幾百萬的細高跟和全中國限量版高定婚紗從酒店裏走出來。
她的臉上洋溢著幸福,在看到盛裝打扮、西裝革履的上官景淮時更是溢於言表。
我心裏冷笑,這哪是搶婚啊?這不就是今天的男女主角嗎?
上官景淮毫不避諱,情難自抑地走到妹妹跟前,抓住她的手。
“舒晴,你今天真美。”
舒晴嬌羞地低下了頭,看見我時,臉上露出了勝利者的狡黠。
“姐姐,今天就破例讓景淮哥哥當我一天新郎吧?你說好不好?”
上官景淮摩挲著她的手,善解人意的說。
“舒晴你被拐十多年受了這麼多苦,我們都會補償你的,何況就這麼一定小小的要求。”
我仰起頭,不讓白眼兒翻得那麼明顯。
爸媽寵溺地望著這對“新人”,似乎是想到當初的自己,竟然相互依偎在一起抹眼淚。
大哥從胸前掏出來一張黑卡,拉著舒晴一起交給了上官景淮的手中。
“以後,我們家舒晴就交給你了,你要是對她不好,我們一家都不會放過你。”
上官景淮男夫感爆棚,“大哥放心吧,我一定照顧好舒晴。”
大家似乎都忘了今天是姐夫來搶小姨子的婚,而不是姐夫和小姨子結婚。
我撇撇嘴,大家忘了,那我也忘了好了。
我從包裏掏出五十塊錢,嫌棄地遞給他們。
“我出門急,身上沒帶什麼東西,這是打車剩下的錢,路上買瓶水喝吧。祝你們百年好合哈。”
上官景淮怔了怔,眼神複雜地望著我,但接錢的動作沒停。
飛機起飛後,我們全家卻在回家的路上被黑幫團團圍住。
一道威迫清冷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
“我的新娘呢?”
2
我們被圍住後一個小時,青市第一惡毒豪門發布通告,婚期延期一周舉行。
但當天晚上的婚宴並未取消,而是改成了大型party。
既不用隨禮,又能吃到全市五星級酒店頂尖廚師的美味佳肴,人人喜不自勝。
可與全場愉悅開心的人群不同,我的爸媽和大哥竟麵露難色,心情沉重地望著我。
“舒雅,你真的決定替嫁?你知道的,那霍家黑白兩道都沾了些,可不是什麼好歸宿。”
我媽附和爸的話,“是啊,就算是你想嫁人,我們也會跟你挑個門當戶對的書香世家,那霍家我們招惹不起啊。”
大哥放下酒杯,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舒雅,你大可不必為了我們不受霍家的威脅而犧牲自己,雖然我們家確實比不過,但是也不會讓他們為所欲為。”
我一臉玩味地看著虛情假意的他們在我麵前做戲。
上一世,我不想嫁,你們逼我替嫁,甚至拿著妹妹穿過的婚紗把我逼上了天台。
說什麼“就算是死,你也隻能是霍家的鬼”。
可這一世,我主動替嫁,他們倒是不樂意了。
穿過人群,閃爍迷幻的燈光照耀在舞池中央,而舞台正前方正好坐著那位霍家公子,霍翔嵩。
我單手撐著下巴,顧左右而言他。
“爸,媽,大哥,你們說,霍翔嵩和上官景淮,誰更帥一點?”
他們三人被我的話噎住。
“都什麼時候了,還想這些?!”大哥怒斥我一句。
我不為所動,“大哥,霍翔嵩好像有腹肌,上官景淮瘦得跟條竹竿似的,沒意思。”
大哥恨鐵不成鋼,放下杯子離場了。
我忽然想起來什麼事,朝著大哥的背影喊。
“大哥,你別忘了答應給我買的鑽戒和婚紗!”
爸媽麵麵相覷,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爸媽,你們也別忘了啊,答應給我的盛大的婚禮。”
送走爸媽後,上官景淮和舒晴同時在零點發了一模一樣的朋友圈。
文案是,“願我們的愛情像愛爾蘭的翡翠一樣閃耀,永不褪色。”
我給兩個朋友圈都點了讚。
沒想到未婚夫上官景淮的朋友圈下一秒就刪了。
舒晴發來消息:“姐姐,景淮哥哥說帶我來體驗一下愛爾蘭的結婚儀式,你不會生氣了吧?”
“景淮哥哥已經在避免讓你看到,從十點等到現在,沒想到你還沒睡。”
“誒,姐姐,景淮哥哥都是為了我,他不想讓你難受的,你別多想哦。”
接著,舒晴大方地跟我曬著她和上官景淮親密無間的貼貼照片。
我發了句語音過去。
“我也要結婚了,記得給我隨禮。”
剛發完消息,上官景淮就打來電話。
“雅雅,你說的結婚是我們一個月後的婚禮對不對?”
Party的聲音太大,我沒聽清他的話,胡亂嗯了一聲。
上官景淮又說著什麼高中時期,什麼大學時期相互扶持一起拿獎學金的過去。
我充耳不聞,模糊間好像聽見他怨懟我不想念他,離開這麼久都沒給他發消息。
我煩悶地按熄手機隨手一丟,一杯冷酒下肚澆透萬千衷腸。
上一世,他們離開後我天天發消息問他們是否安頓好,什麼時候回來,甚至我死前給他打了將近一百通電話,他也沒接。
如今我不想不念,他倒是抱怨起來了?
真是諷刺。人呐,一旦得到什麼東西,就會有恃無恐。
酒精催動下,我踉蹌著步子朝我的新未婚夫走去,一個不經意摔在他的懷裏。
我盯著那雙淩冽墨黑的眼睛,手順著他的胸口一路向下。
“有腹肌嗎?能不能摸摸?”
3
醒來的時候,霍翔嵩正在梳妝鏡前打著領帶。
一身藏青色西裝剪裁得體,全身上下散發著矜貴。
我歎了口氣。可惜昨晚沒睡著。
他斂去眼裏的冰霜,看向我的眼神溫柔似水,像是久別重逢的故人。
“今天我媽會來找你,重新去選婚紗,貴不貴無所謂,挑喜歡的就行。”
這個惡毒豪門,怎麼跟外麵傳得不一樣。
我仰躺著,一遍一遍咀嚼他的話。
挑喜歡的就行。我的鼻子倏地酸澀起來。
自從妹妹被拐走後,我已經忘記自己喜歡的東西是什麼。
爸媽大哥將妹妹喜歡的東西全部強加在我身上。
我耗盡心血,畢業後在全國各地找尋了兩百多個大大小小的縣鎮、村寨,終於把妹妹找了回來。
但全家在看到穿著解放鞋、衣衫破爛、滿臉饑瘦的妹妹時,卻責備我這些年竟然穿著華麗,打扮妖豔貪圖享受,一點兒思念妹妹的哀思都沒有。
可他們隻知道這些,卻不知道我為了找人打聽、求人辦事,在酒桌上喝醉了多少次,又遭遇了多少次鹹豬手和性騷擾。
我從未抱怨過一句。
如今,妹妹才找回來半年,我就已經被責備得快要麻木了。
所幸,她的到來讓我認清了所有人。
霍翔嵩媽媽帶我流轉於各大奢侈品牌店時,一臉慈祥,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
我偶然抬頭,竟然看到了出國三天的上官景淮。
他站在商場的對麵,笑眯眯地拿著一束鮮花朝我揮手。
我有些恍惚以為回到了高中。我甩甩頭,挽著未來婆婆的手繼續看五金。
她告訴我,“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這些首飾要挑自己最中意的,自己中意才是最好的。”
趁著婆婆上廁所的間隙,上官景淮跑過來。
“舒雅,我想你了!呐!這是你最喜歡的紫色鳶尾花!”
他額頭上冒著細密的汗珠,身上似乎還有那股青春的莽撞和偏執。
“剛才那個是你的客戶嗎?”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婆婆已經在遠處走來。
他慌忙遞給我一張房卡,“舒雅,我不打擾你工作。下周六上午十點星靈大酒店,我有驚喜給你!”
上官景淮說完就跑了。
婆婆看到我手裏的東西,又好奇地看了看他的背影。
我撇撇嘴,將房卡扔進了垃圾桶裏,將我最愛的花放在了垃圾桶上。
花是我最愛的花,可這份花承載的感情我卻看不上了。
“伯母,那是我以前很愛的一個人。不過,我已經放下了。”
婆婆拍拍我的手,帶著七八個保鏢進了下一家門店。
婚期如約而至,全市最高級別的酒店星靈酒店熱鬧非凡。
霍翔嵩正招呼著來參加婚禮的賓客,而舒雅趁著化妝師化妝的間隙小憩。
在婚禮場所的另一邊,上官景淮正在焦急地等待舒雅的赴約。
可現在距離他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快一個小時。
在他印象裏,舒雅是最守時的。
他忍耐不住,幹脆帶著本子去酒店前台等候。
前台左手邊最大的賓客廳裏正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婚宴。
看著裏麵觥籌交錯,美輪美奐的布置。
他暗暗決定,也要在這裏給舒雅一場一模一樣,全市僅有的婚禮。
婚宴開席之前,他拿出手機給舒雅打電話,正好一位新娘被人簇擁著從他麵前走過。
電話無人接聽。
忽然有人喊了他的名字,他驚喜抬頭時看見來人時又泄了氣。
是大哥舒宣。
“妹夫,你怎麼回來啦?舒晴呢?”
上官景淮心虛地說,“哦,我回國取點兒東西。”
大哥點點頭,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啊是這樣啊,那我們進去吧!”
上官景淮不明所以:“進哪兒?”
大哥好氣地笑笑,上下打量上官景淮:“你不是回來參加舒雅的婚禮的嗎?”
上官景淮嘁了一聲。
“大哥你開什麼玩笑,我跟舒雅的婚禮在下周!我上次和她約好了在這裏見麵!”
大哥疑惑了一下,指著剛被簇擁過去的新娘。
“那她不就在那兒嘛!”
上官景淮轉頭看著被舒父挽著走上舞台中央的新娘,臉唰一下失去了血色。